接下来的几天里,宋甯又教了他们如何制作粉条、调味用的酱和调料粉,以及一些其他易学易上手的东西。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宋甯听他们说了不少关于边关的事情。知道关外部分小国粮食匮乏,尤其到了冬日,便小动作频繁,挑衅我朝驻守的军队,更是想方设法蒙混入关,抢百姓的粮食,残害无辜百姓性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知道边关疾苦,宋甯卯足了劲地把自己会的能教的全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们。
由于他们一行人在这边不会待太久,她甚至将一些自己还没来得及教的,整理出来写在册子上,想到什么她便写下来,打算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交给他们。
一直到楚二爷一行人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宋甯还在冥思苦想,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了,就问杭书珩。
这些天,她因为白天要忙着教那几名楚家军的伙夫做事,夜里又要整理思路做记录,是完全把杭书珩给冷落了。
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了,为的却还是这事,杭书珩对此很是吃味,幽怨道:“你对别人的事情总是比对我上心,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么个大活人啊!”
宋甯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些天确实是冷落了他,她上午忙着教别人手艺,下午又去小学堂教书,仔细想想,这几天他们俩连交流都少了很多。
顿时觉得自己理亏,主动凑上去,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心虚地认错,“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杭书珩顺势搂住她的腰身,“错哪儿了?”
“我不该冷落你。”宋甯说着,腾出一只手将她方便还在整理记录的册子合上,“算了,有这些就够了,反正他们也未必用得上。”
“你知道就好。”杭书珩稍使劲,将她搂得更紧了,附在她耳边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温热的气息拂过,宋甯的耳根顿时便发热了。
这男人又在魅惑她,即便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夫妻之间那些事也做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一想到男人在房事上玩的那些花样,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自己毕竟冷落了人家几天,理亏在先,总要哄一哄,才能平息他心里头的怨气。
都说夫妻之间的不和谐,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若真有的话,那便是多睡几觉。
因为第二天就要给楚二爷等人送行,杭书珩也没折腾得太晚,尝到甜头后便搂着媳妇美美地睡了。
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楚二爷已经在山上的两座坟墓前驻足良久。
宋秀才夫妇的墓地,就在山庄的后山处,直接从山庄里面就可以抄小道捷径到达这里。
楚二爷在宋母的墓碑前蹲下,伸手去抚摸上面的碑文,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说的多是怪她当初人既然活着,却一点消息也不曾传回家里,若是他们知晓她还活着,她或许也不至于早早地就走了。
这些天通过从宋甯那里了解到,她的印象中,她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病痛缠身,人之所以走得那样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过去那些伤病所拖累的。
楚二爷是清楚当年那件事情的,坠崖之前本就受了伤,即便坠崖后侥幸不死,那也必定是伤得极重。
可怜家中的老母亲,那些年为着丧女之事,日日伤神,更可怜他那大外甥,小小年纪失去母亲的庇护,短短的时间被迫成长起来。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她真的不在了,她却在距离京城如此遥远的地方与人成亲生子。
楚二爷在墓碑前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天气渐渐大亮,他才起身下了山。
山脚下的客院里,几名楚家军早起收拾行囊,才整装完毕,就见楚二爷从山上下来。
“二爷,您起这么早?”
从二爷那被晨露打湿的衣袍下摆能够看得出来,他在山上待的时间并不短。
“这清晨的山上气候宜人,咱们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再次来到这里。”
楚二爷负手而立,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随后收回视线,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出来。
一行人套上马车,就往杭家走去。
早起下地头做活的人见他们一行人整装出发的阵仗,猜到他们这应该是要离开了,都会热心地问候。
“几位爷,你们这是要走了?”
楚二爷温和地回应:“是啊!这几天叨扰大伙儿了。”
“嗨!来了就当自己家,这有啥叨扰不叨扰的,日后得空记得常来啊!”
“多谢,若有机会,我们会常来的。”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波村民,寒暄了一路。
宋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大家一块吃了一顿早饭。
吃过早饭,几名楚家军便开始往马车上装东西,把这几天他们在这里做好的那些泡面、粉条、肉干蔬菜干等物品,都往马车上装。
那些东西,宋甯只留下一小部分,留给杭书珩不久之后去府城赶考所用,其余的她全让楚二爷等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