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界川岛与武国之间的大洋上,一艘战船在洋中驰骋,船上的桅杆中,刻着战北两个字的旗帜在随风而动。此一行人正是君正路等人。自从战北盟在界川岛打出了赫赫威名后,君正路就开始着手于武国的事情。更是带走了情报堂堂主李声与武学堂堂主司徒落。连带着风行也一起带了过去。盖因司徒落与风行两人掌握着合击之术,面对强敌,二人可合击而不落下风。至于战北盟的大本营倒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界川岛帮众已经被打怕了,即使有大动作,不还有昆仑阁兜底嘛。
船舱里,阿尘站在君正路身后,欲言又止。终于在想开口之时,君正路抬手示意。二人往甲板上走去。
靠着栏杆,吹着海风,君正路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片刻说道:“此行虽危险至极,一不小心就落个身首异处,但必须要去做,不光为了我们,更是为了那冤死的数十万人。”
接着又说道“其实你心里不比我好过到哪里去,好了,难得有时间进行感伤。”
“这些年根据三娘带回来的信件,武国明面上风平浪静,其实背后早已暗流涌动了。”
“对于武国现在的情况,作为名门之后的你,有着自己的见解吧。”
君正路笑着对阿尘说道。
阿尘倒也不推脱,说道:“咱们的那位武国皇帝,现有七子三女,十三十四皇子不必说,太多年幼。剩下的五位皇子中,十二皇子江离荆今年已满十三岁,虽年龄不算小,但因当年之事,致使武国皇帝对他很是厌恶,连带着其母后也不得宠,背后更是无任何簇拥者,所以理应去掉。”
说完,看了看君正路。
君正路目视北方,说道:“继续。”
“大皇子江离然、四皇子江离宿、五皇子江离平以及七皇子江离渠都已到了分封的年纪,但东宫太子之位目前还无着落。虽天羽皇目前正值壮年,但太子之位一日不落定,武国朝堂之上一日不得安宁。”
“再说这几位皇子,武国大皇子江离然性格软弱,胸无大志,做事瞻前顾后,算不得明君之姿,但其母影妃安念莲却深受天羽皇喜爱,暗中也为大皇子拉取了几位尚书的支持。”
“四皇子江离宿另辟蹊径,自幼年之际便混迹于兵中,近年来立下过不少战功,在军中根基颇为深厚,虽母族并不显赫,但其各人能力却是几位皇子中最强的,就光凭其余皇子在军中无人可用,便已是完胜了。”
“五皇子江离平素爱投机取巧,沾沾自喜,做事好大喜功,对比大皇子都略显不如,但其母族根基颇为深厚,舅父又是武国相国,位列文臣之首,位高权重,其能量可见一斑。”
“而这七皇子江离渠生母早逝,由皇后代为养大,平常人颇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给人的感觉好似放弃的太子之争,做一个闲散王爷,远离权利的中心。但近期又与大皇子走的颇近,难以捉摸。”
君正路忍不住鼓了鼓掌:“不愧是名门之后,分析的很透彻。”
“公子,这并非名门的缘故,阿尘自入界川岛后,每日除了练功之外,最想做的事便是重回武国,为我家族正名。”
君正路拍了拍阿尘的肩膀:“别着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君正路感叹道。
“你只说了皇子,公主你就没关注过?我记得六公主应该与你有过婚约吧”
“公子说笑了,那只是幼时定的亲事,况且家族早已破灭,哪还有婚约这一说。”
“哎,说起来霓裳公主也是苦命之人,若不是当初发生如此之事,也不至于现在还得不到我们那位武国皇帝的宠爱。”
“哼,对比皇后千予静所出的玲珑公主,受万般宠爱于一身。霓裳公主只是公主命丫鬟身。”
“后宫之中,风起云涌,尔虞我诈并不比朝堂之上少,千予静能在影妃安念莲的宠爱与家族根基根深蒂固的程灵素之间平衡,仍做这个一国之母,岂是手段简陋之人。”
阿尘此时心里并不平静,霓裳公主江离梦乃是敬妃所出,敬妃与阿尘的家族一样,乃是骈州之人,两家乃是世交。在敬妃未入宫之前,阿尘的父亲便是武国的文臣,对其家族照顾有佳。入宫之后更是利用职务之便让敬妃在后宫不受排挤。
敬妃原本就喜爱阿尘,后来便在得江墨修宠爱之时,恰逢其会的提出了此婚约。江墨修对此事也颇为欣喜,于是由皇帝赐婚,霓裳公主与阿尘的婚约便由此而来。
好景不长,阿尘家族触怒龙颜,被江墨修满门抄斩,婚约便成了一张废纸。此事连带着敬妃在宫中日子也不好过。江墨修每每看到母女二人,便想起往事,于是乎,敬妃与霓裳公主面圣的机会便少了许多,到现在母女二人早已被江墨修淡忘。
“好了,不提了,越是临近武国,越容易感伤。”
君正路话锋一转戏谑问道:“此次回归武国,夺嫡之争便是我们的第一步,阿尘,你想助哪位皇子夺嫡?来入这东宫之位? ”
阿尘还没从思绪中走出来,一脸茫然的说道:“公子说笑了,阿尘恨不得断其骨,食其肉,怎的还会相助?”
“哈哈,入了武国之后要当心,要把仇恨收敛,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到君正路此番之言,阿尘更加茫然了。
君正路看着阿尘的样子,大声笑道:“人生苦短,不如尽早毁灭。”
“别瞎想了,多看看这海域的风景吧,毕竟进了武国,想要见到如此美的景色,不知道要多久之后了。”说完走进了船舱,甲板上留着阿尘一人随风凌乱。
……
君正路入了船舱,陆榕儿拿起蒲扇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沏了一杯茶。
“少爷,阿尘哥怎么样了?”
“无事,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君正路喝了一口茶说道。
“哎,也苦了阿尘哥了。”
……
皇宫素宁殿。
一女子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竖笛,尽管竖笛并无任何污垢,反而表面光泽亮丽。
慢慢的,女子擦拭完之后,把竖笛放在脸颊之上,绝美的面容靠在竖笛上,很是惹人怜惜。
“阿尘哥,梦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