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京都。
丹凤之歌,铜马悠悠,此地乃京城繁华之处。大街宽广,青石铺帆,旁若皇威之宫苑,巍峨壮丽。行人络绎不绝,客商云集,声音喧哗,蔚为壮观。
四川廊屋,繁花似锦;商贩摆摊,琳琅满目;细观其中,车水马龙,鼎沸之声相互应答,落下如颗珍珠。各色衣冠,各类之辈,志气凌云,风华正茂。
百戏之居,充耳不闻;书生游弋,肆意无价。不时传来州郎歌韵,恰似卜算子儿,翩翩姿态;琴弦悠扬,落日残阳,悠哉游哉,尽情畅览。
武国经过几次大战得以修生养息,京都更是繁华之极啊。
在京都主街巷尾,有一客栈,名为《有间客栈》,在月余前,此客栈一改往日风格,在店内颇具显眼的位置增加一项寻常百姓解闷的行当“说书”。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商人恨不得把能利用的空间都用来挣些银子,而此客栈却一反常态,令人唏嘘。
此时,客栈大厅内,犹见一老者立于台上,擎手长袍,眼含星芒。扬声清嗓,口若悬河,锵锵有声,韵味斑斓。至此,故事奇迹,便足以使听者感怀。
四周围观者,三五成群,惊叹不已。有居民儿女,捧腹大笑;有过路之人,侧耳聆听;有文人墨客,默默赞叹。老者口诵间,众目睽睽,全神贯注。言谈之间,众生相,笑眯眯,泣不成声;恣细腻,哀而不伤。
轻纱扶摇,楼台倒影。几缕斜阳穿过,留下一地金辉。杳杳昏鸦,蔽日鸟声,更似追风逐影。乌蔽风云,墨守璀璨,旁观者为之倾倒。说书人展意洞天,惑人心扉,旁听众人聆听无言,亦步亦趋,久久不能忘怀。
繁华之地,纷繁众生,忽然间一抹璀璨之影落入凡尘。她头戴纱巾,轻轻憩翼,犹如仙子降临人间。轻纱如雾,薄如蝉翼,遮盖住半面儿的俏脸,但难掩灵动婵娟。举目一瞥,月华如水,魂牵梦萦,宛若旷世容颜。
此时,客栈门前走进二人,走路连迈莹莹脚,横跨栏杆后,小二迎了上去,笑道:“两位姑娘又来了。”
“烦请小二哥,我家主子还是老位置。”
“得嘞,两位里面请。”
两人入座后,盏茶功夫,其中一女子轻声敲了敲桌子,旁边女子会意:“老先生,我家娘子打小爱听奇闻异事,可能讲一讲我大武国奇闻,让我等开开眼?”
在女子的示意下,旁边的侍女开了口。
老者此时也注意到了女子,顿时被女子曼妙的身材所吸引,虽说书之余被打断,但未曾有半分不悦之色。色眯眯的看着她,然后拍了拍肚子,仿佛在卖弄肚子里的墨水一般。
“咳咳,既然姑娘想听奇闻,那在下便讲一讲咱们大武国的两大奇闻异事。”
一想到自己的书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于是问道:“不知各位可好?”
“好,每日听书也有些厌烦,有些奇闻异事也可做些谈资啊”
“是极是极”
老者清了清嗓子“那好诸位,在下便讲一讲咱们武国的奇闻异事。”
“众所周知,我武国分为八州,分别是临近京都最富有的荆州,惠王大人所在的惠州,然后是骈州,汴州、华州、沛州、沂州与最穷困的永州了。”
“老先生,吾等在此不是听你来说武国百姓都知道的地域划分之事的……”一身着华丽的男子打断了老者的长篇大论。
“这位公子莫急,在下所说的此事便是发生在惠州的事。”
眼看众人被勾起了兴致,然后一拍醒目说道:“传闻惠州宿县有一医道世家,姓单。单家主乐善好施且妙手回春,颇受当地百姓爱戴。但就在一天晚上,此宅中之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家中七十六口人家再无一点消息。”
“那府衙查了月余也没头绪的案件比比皆是,要说奇案怪案哪个地方都有,不能算的上奇闻异事啊”此男子又打断道。
说书人有些气愤的斜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公子别急,容在下接着往下说。几乎同一时间惠州的稳婆像患病了一样,陆续的死在了家中,众多郎中查看而不得法,至此几年,惠州婴儿无稳婆接生,多为难产而死,青黄不接,惠州人口也急剧下降,甚至惊动了执天令,后来也不了了之了,到最近这几年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众人多为京城人口,对惠州的认知只是因为惠州有一个王族“惠王”,从未听过惠州还有如此隐蔽之事。见众人胃口被提了起来。
老者心里一阵暗爽,随即又说道“在下还有一件异闻,此事发生在华州。”
“接着说,接着说”众人起哄道。
说书老者呷了呷嘴,轻咳了一下,说道:“听闻华州有一寺庙,名为宝马寺,此间寺庙有一事异常灵验,便是送子,若有百姓人家无子嗣,仅去跪地求子,不日便有子嗣入怀,灵验之及。若是有人身患隐疾,不妨去宝马寺看看。”
“我看你是想投胎了吧,不如讲讲十年前的那桩事?”只听见一阵怒吼,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兵冲了进来。
“在京城重地,聚众妖言惑众,该当何罪?”为首之人乃是京都衙兵班头宋立。正巧几人走到客栈准备喝酒解乏,碰到老者在此讲些光怪陆离的事。
老者一见官府来人,浑身吓的打摆子,连忙下跪说道:“各位官爷,不关草民的事,是这位姑娘想听奇闻异事,老者抬手指了指,刚才姑娘的位置,定睛一看,哪还有人啊。”
“哼,说书都说迷糊了吧,哪里来的姑娘,把他押入大牢,让他知道妖言惑众的下场。”
“是”随即众人把老者捉拿往府衙走去。
入夜,女子再次回到客栈,此时客栈已经打烊。随后女子敲了敲门,四长一短。
门忽然打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三娘来啦,有失远迎啊,还请进店内雅间。”
“朱舵主,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朱管事,白日里为何避而不见啊。”此男子正是昆仑阁在武国的舵主,自战北盟成立后,加入了战北盟。
“三娘息怒,并非在下避而不见,而是太扎眼,你要知道,自从战北盟成立后,我这客栈,每日除了收集情报外,就是让说书人讲此间两件奇闻异事,这月余已经被抓走了四、五人了,若不是在下打点得当,你怕是只能去官府的地牢中寻在下了。”
“哼,少给我油嘴滑舌,耽误了盟主的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敢问三娘,盟主为何……”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按照盟主的指示做就行。”
“是是是。”朱刚见三娘有些微怒,赶忙叩手鞠躬,等一抬头,哪还有人影。朱刚伸出头左右看看,然后快速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