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气死人了!小姐到底哪里对不起那个蒋梦了,人都攀上誉王府了,竟然还要那般造谣小姐和苏少卿。
真真是太不要脸了!如今在荷塘里淹死还真是便宜她了,死的也太轻松了些。 。”
虽然蒋梦已经被淹死了,但春杏还是替自家主子不值,愤愤不满抱怨了好几次。
苏砚已经查实,此前关于姜拂容的流言出自蒋梦之手。
估计是苏砚在置办提亲物件时无意被蒋梦听了去。
只是还未等苏砚出手时,蒋梦就已经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不过苏砚还是浅浅出了口气,将人从坟头扒了出来,随意丢到了野外乱葬岗。
乱葬岗总是会吸引一些野兽过来,至于尸身能不能安然无恙那就要看运气了。
还有此前关于姜拂容的流言也有了反转,如今世家圈子里在传的流言都是说:孤女蒋梦想借着‘恩情’攀上将军府,岂料谢将军对她无意,她便转头盯上了肖世子。
本以为如愿爬上了肖世子的床,腹中还有了傍身的骨肉。谁知又被景王妃洞察到她是与人私通怀了身子,那般行事不端又眼高手低的女子,景王府自然容不下。
最后到底是羞愤自杀还是他杀,自然没有人会为她去追究。甚至再有人提及孤女蒋梦时,众人只觉此人肮脏不已,听到都只觉污了自己耳朵。
春杏阐述着这两天在外头听来的流言,姜拂容听了,却只是淡然一笑。
春杏不解:“小姐,您就不觉得生气或是解气吗?”
为何自家主子在听到不利于自己的流言时,和在听到蒋梦的下场后,都只是一副浑然不在乎的样子呢?
姜拂容悠悠饮了口茶,又捻起一块甜腻的糕点轻咬一口。
随即轻皱眉眼、连忙饮了口茶将糕点勉强咽下去。即使尝试了很多次,这般甜腻的糕点她还是不喜欢、吃不习惯。
压下了口中的甜腻味道,才随口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何必因为那种人影响了自己心情呢?”
不过在听说苏砚将蒋梦的尸身从坟头扒拉了出来后,姜拂容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没想到苏砚还会干那事儿呢?
再次遇上时,姜拂容调侃了苏砚一句,苏砚却只笑笑开口:“我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蒋氏诬蔑造谣我,我只是浅浅出口气而已,不过分吧?”
姜拂容笑笑:“自然是不过分的,我只是有些惊讶于苏少卿竟然还会去扒坟呢?”
“那三小姐应当是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们大理寺扒坟挖尸的事可从来没少做。”
姜拂容捂嘴故作惊讶道:“苏砚,原来你竟是这样的苏少卿啊?”
二人还是如寻常朋友般谈笑风生,并未因此前求娶一事生分起来。
最后苏砚还告诉了姜拂容一则消息:“西境那边传了捷报回来,不知三小姐可有听说?”
姜拂容斟茶的手微微顿了顿,开口问了句:“这么快就传了捷报回来吗?”
“恩,听闻烈封军急行军,在邱安城即将沦陷之际及时支援,随后又趁势一举夺回了昌州城,目前两军应当在陇州交战。”
姜拂容:“眼下又是中秋佳节,幸亏有三军将士,邱安和昌州的百姓才能安稳过中秋。
希望,这场战事能尽快迎来胜利吧。”
“谢将军在疆场上运筹帷幄、骁勇善战,有他在,相信往后还会有更多的捷报传回来的。”
“但愿吧。”
战场上瞬息万变、险境重重,姜拂容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会为那人担忧祈祷。
谢祈安,希望你……一切顺遂!
——
来年花期至,转眼夏日晴。
一叶落知天下秋。
转眼,又是一年秋……
边关传来了捷报,烈封军已攻破虞国国都,虞国君主正式臣服于大业。
相邻的西云国也及时向大业表明了愿同大业缔结友好邦交的态度,遂派使臣跟随凯旋的烈封军出使大业。
临近中秋,烈封军护送西云国使臣,赶在中秋前凯旋回到了京师。
自一年前宫变后,景宁帝的身子就不曾大好,但西境战事的捷报和西云国使臣的到来,还是让他提起了几分精神,准备亲自犒赏归京的将士、还要亲自接待西云国使臣。
春杏将主子平日喜爱的衣裙一一拿了出来:“小姐,临街的茶楼已经定好了,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您看看要穿哪套衣裙?我们得赶快过去了,不然就赶不上大军进城了。”
凯旋而归的大军进城,百姓们必定会夹道相迎,她们主仆也正准备过去观那盛景呢。
姜拂容随口道:“穿哪套衣裙都行,你选了给我拿过来吧。”
面上看着满不在乎,可一想到那人凯旋而归,心中还是莫名起了一丝波澜。
夏芝心思更细腻些,挑了套全新的绯红衣裙:“小姐,不如就穿这套吧,您平日不是最喜爱绯红色系的衣裙了吗?”
姜拂容眉眼微挑,点了点头。
等她们赶到临街茶楼时,街上早已被围观的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迎着人群推搡,费了番劲儿才上 上了茶楼二楼雅室。
夏芝打开了窗子:“小姐,这儿视野更清晰呢?”
春杏激动大喊:“进城了进城了,小姐您快过来看,那些奇装异服的应当就是西云国的使臣了吧。
还有,烈封军打头的是信武将军吧?”
谢启明在此次征西战事中有勇有谋,表现突出,被破格提拔为从四品信武将军。
他虽是谢家庶出,最终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成就。
姜拂容也临窗向下看去,内心实则有些忐忑,可渐渐的,她的秀眉不自觉拧了起来。
春杏率先嘀咕了声:“咦……不对啊,怎么不见谢将军呢,按理说,谢将军才应该是烈封军打头的将军吧?”
是的,烈封军打头的将军是谢启明,姜拂容甚至等到所有人临街而过,都没有见到谢祈安的身影。
那人……为何不在?
不知为何?她心里咯噔一下,蓦然想起那次烈封军平叛归京时,谢祈安也不在队伍当中。
而那次,那人受了创伤,莫非这次那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