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白玄枫看见外面有个身穿黑衣,赤手空拳的人正蹑手蹑脚的向山庄大门口走去。
“这人是要去哪里?”白玄枫思索道,“莫非是贼人吧?”。
忽然,白玄枫发觉那人去往的方向是大门口附近的杂房,心想:“莫非这贼人想要撬锁,偷窃秦大庄主的财物?”想到这里,白玄枫决定好人做到底,帮助清塘山庄秦大庄主多解决一些小事。于是,他换好衣服,拿起剑,偷偷地溜出了客房。外面很是寒冷,白玄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整个山庄笼罩在冷清和寂静之中。
那贼人东张西望,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杂房旁边。“现在就是机会!”白玄枫见那贼人正要撬锁,缓缓拔出剑,准备扑上去,将其扑倒。
正当白玄枫要冲上去时,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头。白玄枫不由得冷汗一出,心想:“难不成那贼人有同伙?”回头一看,居然是那琴师。这琴师与之前的穿着不一样了,他换上了一身黑衣,就连脸都被蒙住。白玄枫看不见对方的容貌。
那琴师见白玄枫扭头看向自己,便朝自己笑了笑,示意让他躲进草丛,不要冲动。见这琴师眼里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白玄枫将信将疑地躲进了草丛。
外面很冷,风声也很大,躲进了草丛,那琴师悄悄地对白玄枫说道:“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这贼人经常出没在这里。一直以来,我一直暗中观察。”
听着那琴师的声音很是熟悉,白玄枫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都忘了?”那琴师摘下面罩,“是我啊。”
接着月光,白玄枫定睛一看,这琴师不是别人,正是萧忆尘。“好久不见——”白玄枫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萧忆尘打断。
“说话声小店,保持冷静,以免打草惊蛇。”萧忆尘说道。
见那贼人没有察觉二人正在观察,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地塞进锁孔里。只听“砰”的一声,一块石头从高处掉在地上,刚好掩盖了钥匙打开锁头的声音。
“这贼人还挺聪明的。”白玄枫小声地对萧忆尘说道。这时,他想到之前引路的家丁说过“即使贼人知道宝贝在这,也敲不开这锁头。”那贼人不但知道秦大庄主的宝贝藏在哪里,居然还有把能打开那锁头的钥匙。
“很明显这贼人不是偷偷溜进山庄的。”萧忆尘分析道,“他是清塘山庄里的人,而且跟秦大庄主走的很近。”
那贼人进了杂室,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虽然风的声音不小,但躲藏在暗处的两人依然能听清里面的声响。半晌,那贼人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出了门。
突然,那贼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角落里暗中观察,便急匆匆地离去,连杂室的门都忘了关上。
“怪了,这贼人不偷珍宝,反而拿了把短刀,这是什么意思啊?”白玄枫不解地问道,“真是个笨贼!”
“依我看,这贼人不是来偷东西的。”萧忆尘说道,“而是来杀人的。更何况,这间杂室里的都是秦大庄主的珍宝,在笨的贼的动静应该小一点,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动静。我觉得这杂室里可定有什么蹊跷。”
“别说这么多,我们去看一看秦大庄主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白玄枫说道。
两人悄悄地溜出草丛,趁着月色溜进了杂房里。杂房里一片漆黑,虽然月深人静,四下无人,但是两人为了安全,不敢点火,只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今天的月亮皎洁无暇,很是明亮。接着月光,两人看见里面确实存放着的金银叶子、珍珠玛瑙、和田玉……但这数量并不多,而大多是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这些道具锋利无比,有些刀刃上还有磨损的痕迹,甚至有些血迹。两人这才发觉,这哪里是秦大庄主的珍宝室啊,这分明是个小兵器库。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听后,左顾右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出了杂房,躲进杂房旁的木桶里。
透过木桶的缝隙,白玄枫看见那贼人又回来了。只见那贼人再次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杂房,将之前那把短刀放了回去,然后轻轻地关上门,重新将门锁好,快步离开。那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明天的药方该调整一下了。”
“我刚才留意到那把短刀上似乎有血迹。”白玄枫说道。
“确实,我也察觉到了。”萧忆尘说道,“比较可疑的是,那‘药方’到底指什么啊。”
“莫非是秦大庄主的……”白玄枫说道。话未说完,他感到一股寒气从心里涌出,“沾了血的短刀”和“药方”,莫非是秦大庄主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有没觉得那贼人的身影和说话语气很像秦大庄主?”萧忆尘说道。白玄等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贼人根本不是外来的,也不是秦大庄主身边的,而是秦大庄主自己本人。
“现在不早了,我们先去睡觉吧。”白玄枫说道。
“好的。”萧忆尘回复道,“明天一起去查秦大庄主吃的药方。”
隔天一早,白玄枫通过庄里的家丁,得知了秦大庄主得的病,以及吃的药方。
“白少侠,一段时间前咱们秦大庄主好好的,突然间就生了重病。”家丁说道,“他每天都要喝两碗补血汤,再吃一些糙糯米,还用黄连泡水洗脸……真是怪。”
“谢谢兄弟,”白玄枫答谢道,“药房在哪里?”
“不远,就在这边。”那家丁向右手边指了指。
来到了药房门口,白玄枫看见药师正在熬汤,便准备轻手轻脚地靠近。“进来吧。”药师说道。
“先生,我想问问——”话未说完,药师打断了他。
“秦大庄主每天喝两三碗补血汤,”药师说道,“其实这补血汤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根据大庄主现在的状况,他也喝不了的。”
“那他为何要喝呢?”白玄枫问道,“既然一点用都没有。”
“大庄主向外称自己染上风寒,又贫血。为了圆谎,便每天喝补血汤。”药师说道,“咳,其实这样也不至于。”
“我清楚了。”白玄枫说道。
刚刚走出药房,白玄枫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云烟痕和穆少归这哥儿俩。“白兄!你也在这里!”穆少归激动地说道,“我猜,你是十有八九的调查舅父吃的药吧。”
“你怎么知道?”白玄枫问道。
“做外甥的,知道舅父吃什么药,是天经地义!”穆少归说道。
“白少侠,能不能帮我们一起调查一些事吗?”云烟痕问道。
“什么事?说吧!”白玄枫笑道。
云烟痕环顾着四周,带着白玄枫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说道:“我们昨天一直陪伴在舅父身边,一边照顾,一边问关于二舅的下落。每当我一问二舅的下落时,他都绝口不提,眼神躲避……我想这一切都有什么蹊跷……所以白少侠可否和我们一起调查舅父的寝室。”
“没问题!”白玄枫说道,“那什么时候去调查?”
“现在。”穆少归说道,“毕竟刚才舅父身体稍微好转,离开寝室。”
来到秦大庄主的寝室。这寝室十分整洁,所有的家具都摆放地端端正正,就连被子也被整理地丝毫看不出有人用过。
“舅父的病情虽然有好转,但也不可能把整个房间整理的这么干净。”穆少归说道,“毕竟舅父他的房间向来都是亲自整理的。”
“我看着房间就不对劲。”白玄枫说道,“大庄主的寝室怎能这么小,两个客房都比这大。里面肯定有蹊跷。”说罢,便走向那副画。白玄枫将那副画掀起——后面只是一面光秃秃的白墙,什么也没有。白玄枫用手用力敲了敲,里面居然是实心的。
穆少归见了这光秃秃的白墙,说道:“白兄,这幅画本来就不大,能藏的了什么机关吗?”说完,他随手转了下摆在桌子上的花瓶。
突然,三人听见“咔嚓”一声,似乎触发了某处的机关。云烟痕反应最快,迅速地钻进床底,一旁的白玄枫和穆少归二人见了,也跟着进去。在床底下,三人发现床底下的木板被一开,露出一个箱子。
“真是的,忙乎了大半天,就找到一个箱子。”穆少归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暗门呢。”三人将那箱子拖出床底,那箱子上还上了锁。
“秦大庄主真是心思缜密。”白玄枫指着那箱子说道。
“虽然舅父心思缜密,但他依然露出了马脚。”云烟痕说道,“我已经看到钥匙了。”他指向一旁桌子上摆放的发簪。云烟痕拿过发簪,拔掉了簪头,将其插入了锁孔。
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三人将挠头凑了过去,里面居然是一块青玉珏。“难不成这就是秦大庄主的珍宝?”白玄枫拿起那珏看了半晌。这时,他似乎想起这房间很小的事情。便来到大庄主床前。
“我记得之前秦大庄主一直用身子护住身后的墙壁,这可定有问题。”白玄枫说道。说完话,他用手在墙上用力一推,居然把那墙推开了。然而,让众人比较失望的是,墙壁之后,有个窟窿,里面似乎是要放置着什么东西。
“这肯定要放那青玉珏。”云烟痕说道,“看着轮廓就像。”说罢,便将青玉珏放进窟窿里。只听“砰”的一声,一道暗门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穆少归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进入了暗门。
这暗门里到处横卧这白骨死尸,里面还有不少牢笼和炼药锅。很显然,这秦大庄主正在做不可告人的坏事。
“二舅!”穆少归看见一旁的牢笼里有一具尸体,便冲了进去,两人也紧随其后。白玄枫凑近一看,这尸体虽然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味,皮肤干瘪,但至少能勉强看清整个死尸的样貌。
“是谁杀了你?!”穆少归对那尸体说道,“快说!”
“少归,不必激动。”云烟痕安慰道,“一切终会水落石出。”
“不必继续调查了。”不远处传来的一个虚弱的声音。
“你是谁?”白玄枫问道。
“秦大庄主。”那声音又说,“之前看见的是假的。你们快过来吧。”见三人依然不肯来,他丢出一个挂坠。
云烟痕捡起那挂坠看了一会,说道:“这的确是舅父的黄玉挂坠。”
“确实是啊。”穆少归说道,“之前舅父一直没有佩戴着他。”
三人凑近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肌肤消瘦,面无血色,头发苍白的人。那人见到云烟痕和穆少归二人后,便说道:“你们看见的是假,他是天残教的人。为了从我嘴里套出关于《武道仁经》的下落,不停的骚扰我,直到有一天,他直接将我关进这里,每天折磨着我……”
“您先别急。”穆少归说道,“我带您出去。”
忽然,秦大庄主双眼一睁,大喊道:“你们这三个傻子,快跑啊!”
“快跑?”正当三人纳闷时。突然,后脑勺一疼,双眼一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