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白玄枫被一盆冰水泼醒,连打两个喷嚏。他晃了晃脑袋,发觉自己正被人用铁链倒挂着。旁边似乎另外挂着两三个人。
白玄枫扭头朝左边看去,穆少归也被铁链倒吊着,不省人事。白玄枫喊道:“穆兄弟,你没事吧?!”。
一旁的穆少归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大叫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
“少归,你先冷静!”右边传来云烟痕的声音。三人左顾右盼,企图寻找能解脱束缚的东西。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你们三个不必挣扎了!”
三人回头一看,秦大庄主拿着扇子,满脸笑容,慢步走向自己。秦大庄主看了看三人,笑了笑,说道:“刚才你们与那老头的对话我都听见了。那老头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确是个冒牌货。”
“那之前那老头到底是谁?”白玄枫问道。
“他是真正的秦大庄主。”假庄主说道,“没人知道我冒充了他,杀了他的弟弟。”他转头对云烟痕与穆少归二人说道:“那封信是我写给你们的。”
“混账东西,你为何这么做?”穆少归问道,“为何要折磨舅父,杀害二舅?”
“我要做什么,你们不必知道。”假庄主说道,“毕竟你们二位是秦大庄主的亲外甥,就让你们和秦大庄主一起死吧——”话未说完,假庄主似乎被人踢了一脚。
“谁踢我?”假庄主吃痛地坐下。抬头一看,原来是白玄枫晃动着身子,用脚将他踢到。
“秦大庄主,你居然连个外人的突袭也没防住啊。”白玄枫笑道。
假庄主站了起来,指着白玄枫的鼻子,骂道:“好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打!”一旁走出两个壮汉,对白玄枫一阵拳打脚踢。大概是下山前吸了太多的内力吧,在挨打的过程中,白玄枫没感到一丝疼痛,除了擦破点皮,就没别的伤痕了。
“这么耐打?”假庄主很是不解,“我干脆退一步,让你选择怎么死吧。”说完,他手一挥,两个壮汉带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这人双眼已经被挖出,舌头被割掉,手指也被人切掉四根,不成人样。
“你要怎样?”白玄枫问道。
“这人已经快死了,我打算给他个痛快。”假庄主说道。他拿起铁锤,往那人的后脑勺一敲……
白玄枫感觉阴风袭来,然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铁锤重重地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的颅骨发出像捏碎一个硬壳一样怪异的咔嚓声,就如被砸烂的西瓜一样,鲜红色血从透露的裂缝一涌而出,白色的脑浆就像喷泉般地从裂缝里喷射而出,洒在地上。
“看到了没。”假庄主指了指那人的尸体,“这招叫做‘锤砸西瓜’。”他又挥了挥手,两个壮汉拉来了第二个人。第二个人昏迷不醒,脸上有不少伤痕。
这回,假庄主的手下搬来了一个铁钟,架在那人的头上。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个壮汉敲打这铁钟……就这样,两个壮汉连续敲打了十多次。“把铁钟拿下吧。”假庄主说道。两个壮汉合力将铁中抬起,白玄枫凑近一看,那人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没了生气。
“这招叫做‘铁钟之祸’。”假庄主指着那人的尸体说道。
紧接着,两个壮汉拉来了第三个人。这次不同了,这第三个人没被捆绑,也没昏迷,而是骂骂咧咧的被人拉着来到了假庄主面前。
“听好了,假姓秦的。”那人说道,“我化成灰,剁成肉酱也都不会告诉你《武道仁经》的下落。”
“这可是你说的。”假庄主笑道,“化成灰都不会。”说罢,他手一抬,几个拿着竹竿、木叉的壮汉将那人包围。
“假姓秦的,你要干啥?”那人吼道。
“若你能躲过十招,就暂时放你一马。”假庄主说道,“若你失败了,就等着变成灰或者变成肉酱吧。”
虽然那人嘴巴上说的硬气,但实力依旧不行。他被木叉和竹竿连续戳了三十下,身上都出都是血窟窿。“你失败了。”说罢,他拿出一个铁箱子。白玄枫仔细地看了看那箱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只见那铁箱子里都是刀片。
在两个壮汉合力拖拉下,那人的手被塞进箱子里。紧接着是一声声惨叫,白玄枫注意到从铁箱子里出来的居然都是肉酱,还能闻到一股肉腥味。紧接着,假庄主拿出一瓶子药水,倒在那人的另一只手上。眼前出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那药水刚触碰到那人的手一刹那,他的皮肤开始溃烂;皮肤烂去后露出肌肉;肌肉烂去露出白森森地骨头;骨头开裂后,骨髓溜了出来,变成成了灰……很快地,这个现象从那人的手上蔓延到肩膀。最终,这人只剩下半个残缺的身体,而另一半责变成了灰尘。
假庄主捞起地上的灰,轻轻一吹,说道:“怎么样?该做出选择了吧?”见白玄枫已经吓呆,便又挥手,示意在带一个人来。
“够了!”白玄枫大喊道,“我选择决斗!第三者!”
“这可是你说的。”假庄主说道,“如果我赢了,你的骨灰归我。”
“若我赢了呢?”白玄枫问道。
“你说了算。”假庄主说道。
“放了我、秦大庄主以及他两个外甥。”白玄枫说道,“别再祸害清塘山庄了。”
“一言为定。”假庄主说道,“江湖规矩,我不食言。”
假庄主一挥手,三四个手下将白玄枫放下,再将其团团围住。他们手里拿着竹竿木叉,眼神凶神恶煞。白玄枫责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但心里却比较慌张,心想:“祖师爷教过,面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敌人时,应当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来恐吓对方。”
“这小子居然不怕死?!”假庄主很是诧异,“还一脸轻松地。”他一挥手,示意属下们冲过去围殴。
就在千钧一霎之际,白玄枫高高跃起,那些壮汉扑了个空,那些竹竿木叉都交错在一起。“那小子要下来了,赶紧刺!”其中一人说道。
眼看着就要刺到白玄枫的腿了。只见白玄枫双腿合拢,踮着脚,站立在竹竿子上面。“还好把持住平衡了。”白玄枫心里吁了口气。他趁众人不备,从竹竿上跳了下去。
“这小子居然能安全地下来?”假庄主十分惊愕。他的属下们见此情景,一个劲地扑了过来,白玄枫没有防备,被众人死死地压制在地下。
“白兄!”倒吊在一旁的穆少归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
“给我打!”假庄主吼道。那几个壮汉揪着白玄枫的衣领,正准备要抡拳头时。突然,他们身子一软,感到全身松软无力。原来,其中有一个人捏住了白玄枫的左手手腕。由于空间狭小,那几个手下只好互相挨着对方,其中一人无意间捏住了白玄枫的左手手腕,他们的内力不停的被白玄枫吸收。
“邪……邪……邪人啊!”假庄主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这小子,不,这邪人居然练了这么邪门的功法!”说完话,他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几个属下,亲自去收拾白玄枫。
“你不要靠近我啊!”白玄枫大呼。
眼看着假庄主要打中白玄枫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白玄枫回头一看。一个披着斗篷的青衣客正一步一步地朝假庄主走来。青衣客摘下斗篷,居然是萧忆尘。
“你不是个琴师吗?”假庄主说道,“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待会就收拾你。”
“我瞒你也满了很久了。”萧忆尘说道,“喝真正的秦大庄主的血不说,还伪造信纸将他两个外甥骗来。为了得知《武道仁经》的下落,迫害了这么多人……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你个外人凭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假庄主气得火冒三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逍遥弟子——萧忆尘。”萧忆尘说道。
“好你个萧忆尘,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假庄主吼道。他暂时放下白玄枫,冲向萧忆尘。
正当假庄主的拳头要砸下去时,萧忆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琴中拔出剑,与对方过了三招。“琴中藏剑?花里花俏。”假庄主闪了过去,溜到萧忆尘背后,准备偷袭。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利刃从萧忆尘背后闪出,险些刺花假庄主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邪剑?”假庄主问道。
“此剑名为‘尽虚无’。”萧忆尘说道,“它毫无败绩,也无胜绩。只有‘虚’字。”又看向假庄主,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和白玄枫一起帮助云烟痕二人松绑。
那假庄主早已被白玄枫的“转风功法”以及萧忆尘的“尽虚无”吓傻了,他大嚎大叫地冲出了牢狱。
“快去查看舅父人怎样了。”云烟痕说道。
四人来到了关押着真正的秦大庄主的牢狱。“舅父,那假庄主为什么要迫害您?”穆少归问道。
“唉,这一切还得怪罪在我头上才对啊。”秦大庄主叹息道,“当年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武道仁经》的碎片,将其藏在武当山金顶……咳……咳……所对的山洞里。我将这秘密隐瞒了起来,可纸永远包不住火的,很快地,秘密泄露,之前那假庄主偷偷地将我关起来,每天喝我一碗血,就是想逼问出《武道仁经》的下落啊。当时我二弟恰好看见假庄主虐待我,居然鲁莽地冲过来……最终,他被对方活活地虐待至死。”说道这里,秦大庄主流下懊悔的泪水。
“秦大庄主,您先别说太多。”萧忆尘说道,“我们先出了这暗门,您该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是啊。”云烟痕也点头称是道。
出了暗门,众人发觉整个清塘山庄上下已经有很多人为了过来。白玄枫见了,便费劲唇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又再次进入暗门,将秦大庄主的二弟的遗体托了出来。众人见了这般情景,便相信了这一切。
“我之前已经受尽了折磨,恐怕时日不多了。”秦大庄主说道,“我有些话想跟俩外甥和两位少侠讲一讲。”
众人见大庄主想要跟人讲私话,便一一离去。“我之前把《武道仁经》的碎片藏在武当山金顶所对的山洞里,当太阳出现时的第一束光照到金顶时所反射到的山洞,就是我藏《武道仁经》碎片的地方。”
“秦大庄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玄枫问道。
“我时日不多了,想在临终前再看一眼那碎片。”秦大庄主说道,“就一次。”
“舅父,您千万别死。”云烟痕和穆少归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两个傻子,人固有一死,有什么好哭的。”秦大庄主说道,“当人从母胎里出生时,生命已经开始流失了……你们就将这任务当成我的心愿去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