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顿时醋意大发,反握住她的手腕,吃醋道:“好在公主没多长个玩意,不然你还要我做什么,纯属多余,你为她殚精竭虑,我这看着心里发苦。”
“姐妹好不是于侯府有利吗?”祝久儿反倒是乐了:“我与公主的关系亲密,从前不敢暴露于人前,如今人人知晓,不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她俩也真是对彼此掏心掏肺,看得他眼红。
“你俩再亲密能有我们俩亲?咱俩可是能负距离。”萧天洛就欺负祝久儿听不懂,光明正大地开腔:“我不吃程武、五皇子等人的醋,那是因为你根本瞧不上他们。”
可祝久儿对公主的偏爱是这么地明显,而且她俩认识的时间比自己长得多得多,酸啊。
祝久儿被他逗乐了,这堂堂的爷们怎么还计较这个呢。
“我与公主的情谊深厚,若论时间长短,她的确在你前头,你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这话说得萧天洛又冒起一阵酸水。
“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与她的感情是友情,与你哪里相同,就算是儿女,长大后他们也有自己的前程与生活,真正能相依为伴的只有伴侣,我与你才是走到最后的人。”
“所以啊,你吃这门子醋多少无聊了。”祝久儿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打转,轻声细语。
她这是撩人还不自知,萧天洛的眼神微变,咬牙切齿道:“这里是公主寝宫,大小姐,你要是想在这里办事,我也可以不要脸。”
祝久儿吓得赶紧挪开手,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不要脸。”
“我的脸皮厚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又不是一日两日,”萧天洛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对大小姐的抵抗力基本为零,大小姐现在才知道吗?”
“大小姐这双手一游走,那不是在摸,是在点火。”
祝久儿又羞又臊,脸上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狠狠地掐他一把:“对对对,天底下你的脸皮若是天下第二厚,便没有人敢称第一,行了吧。“
夫妻俩逗来逗去,却是一起觉得心里空空的,直到快要睡着之时,祝久儿才将头靠在他肩上,小声地说道:“我好想孩子们啊。”
明明入宫只过一个傍晚的,结果留宿未归,三个小家伙习惯性地在睡前都要来找他们与他们嬉戏一番后才回去睡觉,今夜没有见到他们,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状。
可惜时间太晚,宫门早就落钥,他们又不是皇帝,那宫门不是一般人可以叫得开的。
萧天洛也是一样,说什么儿行千里母担忧人,他们这做父母的其实也离不开孩子,尤其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更觉得牵挂。
另一头的榻上,元宸从睡梦中醒来,有孕的圣懿公主睡得正酣然。
有孕以后的她开始睡得香沉,在她未察觉的时候进食也变得频繁,从前不喜欢的食物居然开始尝试,从前喜欢的倒有些厌弃。
就着窗外的月光,元宸死死地盯着圣懿公主的肚子,终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
听说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在娘亲肚子里如同一个小嫩芽,随后才能慢慢地长出手脚。
可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陪着他一日日长大,如今尚不知道是男是女,在见过萧天洛的三个儿女后,元宸觉得自己贪心极了,也想像萧天洛一样儿女双全。
“你干嘛?吓死本宫了。”
许是元宸的目光太过灼烈,圣懿公主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对上这双亮的双眼,吓得哆嗦。
甚至肚子那里都紧了一下。
“惊到殿下了。”元宸尴尬地笑笑:“只是突然惊醒,在想孩子的事。”
圣懿公主立马捂住肚子,没好气地说道:“干嘛,你要反悔?”
不等他说话,她便道:“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你滚蛋,孩子属于本宫,你要敢反悔,父皇定不会助你在大齐站稳脚跟,这件事情可要记得。”
“你就……”元宸气到语结,呕气地转身:“殿下好生歇着吧。”
不知道元宸生气的点在哪,圣懿公主叨叨起来:“说话不算数,反正你休想要孩子。”
萧天洛要是听到的话肯定会被逗乐,这俩俨然离婚夫妻的节奏,现在就商议起孩子抚养的问题,就差要分家了,不过,圣懿公主也是突然惊醒,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贪睡的圣懿公主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原来萧天洛和祝久儿要赶紧出宫。
这两人为了看孩子连早膳都不愿意用。
也罢,她顺便让紫云相送,让这丫头去找瑶珠求点好药进宫,反正越折磨人的越好。
夫妻俩急匆匆地回府,果然一下马车就见到那陆老六心急地过来:“哎呦,两位主子可算是回来了,昨个夜里侯府都要被三位小主子的哭声给掀了,谁哄都不行。”
这话一听,祝久儿如同一阵旋风似地往里走,萧天洛赶忙跟上。
还未进自己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相继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抽泣声,这可让两人的头皮直发麻,赶紧冲进去,进去一看,乳娘和丫鬟们挤成一团,老侯爷夫妇也在。
这么一大群人哄着孩子,放在推车里推着也不行,大把的玩具给过去也不行。
三个小娃娃眼中带泪,哭得尤为伤心。
“呜,呜……”
三个孩子也不是扯开嗓子叫着哭,像是在克制自己的伤心,发出阵阵低泣之声。
这种哭法倒是让他俩心如刀绞,老侯爷瞟到他们进来,气得直跺脚:“还不快过来!”
所有人瞬间散开,留出一条过道来,夫妻俩冲过来,萧天洛左右抱起一个,祝久儿则抱起了最小的祝倾慈,原本还只是低泣的三个孩子瞬间哇哇大哭!
他们几乎整齐划一地扁起嘴角,然后放声大哭,同步同得吓人。
祝久儿的心肠并不算软,但看着怀里的祝倾慈哭得一抽一抽,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耸动,她的心肝儿都像揉进了一阵酸水:“是娘亲不好,娘亲不应该夜不归宿。”
“对,对,对,这笔账要算在你们的公主姨母身上,都怨她。”
祝倾慈好像听懂了,抬起头来,雾蒙蒙的眼孔看着祝久儿,轻轻地抽抽鼻子,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