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难大师看完之后,已是满目精光,神采奕奕,半晌才好似意犹未尽,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真想不到,十多年后,老讷还能亲眼见到这惊世一剑,当真再无遗憾!”
众人先前只觉空难大师说的有些夸张,如今再听,却也都点头称是。
空难大师随即又叹道:“自那日独孤施主破了十八罗汉阵之后,老讷只要一闭上双眼,脑海中便会出现一道闪电,瞬间便又消逝,做梦都想着这辈子能再见到那一绝世之招,可自去年听闻独孤施主已命丧断魂崖时,心中暗自叹息,想那独孤剑法天下无敌,若是自此失传,实是武林之一大遗憾,如今听至风施主说独孤先生已将这剑法尽数传授与你,老讷便也心安了,只望风施主从今以后,能将这套绝世剑法一路传承下去,使得后辈之人能瞻仰前辈风采,便也算是造福武林了!”
风清扬听空难大师如此说,不由心中压力甚大,可一想到他说的没错,这毕竟是独孤天一辈子的心血,若是自此失传,恐怕将成遗憾,随即抱拳道:“大师放心,只要我风清扬一日不死,一日独孤前辈的剑法便不会失传。他日之后,晚辈定当寻到一个正义之士,将这剑法相传,不致从此失传,以慰寂独孤前辈在天之灵。”
这时白凌羽听后,不由怒声指责道:“恶贼,我独孤教主待你如此,可谓恩重如山,你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先将他心爱女子杀死,后又再杀死他,天下间竟有你这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我若是你,早就自刎以死谢罪了,还如何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众人先前都道风清扬与独孤天之间有杀师大仇,用尽心机杀他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如今听他自述,顿时也都觉得他太过卑鄙,可一想到他的剑法是得自独孤天真传,心中敢怒却也不敢说什么。
风清扬一时被白凌羽骂的狗血淋头,却也不还嘴,一时却又想到王铁英说的话,这才反驳道:“白教主所说,在下何尝没有想过?就算是晚辈杀错了人,可他当年勾结西夏君主,想要改朝换代,那便也是死有余辜,他对我风某有恩不错,可他对天下人无义,却也该杀!”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却也不知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蹊跷,以致风清扬非杀独孤天不可。
白凌羽见一波未平,风清扬又生一波,不由怒道:“你放屁!”
这边宁清宇见白凌羽出口成脏,不由怒道:“姓白的,你休要在我华山如此嚣张!别人怕你,我宁清宇未必会怕你。”
白凌羽转身朝宁清宇看去,不由泠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只空难大师道:“两位不必争吵,方才老讷听得风施主口中所言,似是对独孤施主颇有误解,不知这些事风施主却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风清扬一愣,随即如实说道:“不敢隐瞒大师,晚辈是从那恶贼王铁英口中所知。”
他说完生怕众人误会,连忙又道:“想那王铁英,虽然恶贯满盈,可好歹却也是硬当当的汉子,与独孤前辈又无间隙,自不会造谣诬陷。”
白凌羽道:“哼,一个淫贼的话,你也相信?当真笨的可以!”
风清扬脸上一红,本想反驳,可想到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便也不再说话。
宁清宇又道:“我劝白教主还是说话客气些,不要以为华山派真就这么好欺负!”
白凌羽再次扫了宁清宇一眼,随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凭你也配对我白凌羽说这种话,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风清扬见白凌羽如此轻视宁清宇,不由长剑抽出,直指她道:“白教主,风某念在你远来是客,这才一再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胆敢出言轻视我华山新任掌门!”
白凌羽见他长剑直指着自己,却也不怕,正待上前与之厮杀,这时黄衣女子走了上来,怒风清扬怒斥道:“姓风的,白教主以一教之主身份,不愿与你这无耻恶贼斤斤计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得人恩惠,却又过河拆桥,实是江湖中人不能忍,不要说独孤前辈一生光明磊落,就算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这翻对你,你就不应该杀了他,你恩将仇报,尚且不思悔改,竟还要用他教你的剑法,四处耀武扬威,竟要杀他的属下,当真不知羞耻,我家主人虽然不屑与你,可却对白教主很是敬重,你若是胆敢动她一根指头,我六人今日凭得一死,也要让你华山从此不复存在,你斗胆一试?”
众人刚才亲眼见到黄衣女子力败当今三大高手,还有两人连动也没动过,显然不同小觑,不由都为风清扬捏了一把汗。
一边的小竹、小菊,还有小兰听后,不由都上来围住风清扬,还有二人泠泠站在宁清宇的对面,显然是准备对付他的。
宁清宇不甘示弱,“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下一式剑招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又很是紧张。
风清扬见有四名黄衣女子围着自己,知道仅小兰姑娘一人自己便不是对手,若是再有其它三人助阵,恐怕自己势必落败,再看宁清宇这边也被困,然后他万万不是对手,一时不由很是着急。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宁中则手拿了一把长剑,跑上山来,看到宁清宇和风清扬被困,二话不说,便与风清扬并肩站在一起道:“谁敢伤我风师叔和爹爹一根指头,我宁中则誓与她周旋到底,绝不罢休。”
这时岳不群也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看此情形,不由面色顿改。
众人见宁中则一上山来,不去助自己爹爹,反而与风清扬站在一处,不由大惊,随即都纷纷议论起来:果然是女生外向,自己爹爹不顾,却偏要顾及喜欢的男人,当真不孝。“
风清扬见宁中则不帮助宁清宇,却来帮自己,一时心中很是感激,又听众人议论,不由面色顿改,再想到此时华山上下,所有人都来了,万一真打起来,那便是全军覆没,不由朝岳不群急道:“蠢货,不是叫你看着她吗?怎么又让她跑上山来了!”
岳不群抱拳道:“启禀风师叔,刚才小师妹醒来,师侄倒是劝了,可无奈劝不住,也不能硬拉,所以才让她上了山来,都怪不群没用。”
风清扬见岳不群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急道:“真是没用的蠢货!”
岳不群脸上一红,随即退了下去,心中暗生不满。
这边宁清宇见宁中则如此,不由在心里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直觉心中很是难过。
宁中则听到别人骂,脸上虽红,可是却并不还嘴,似是铁了心一般要与风清扬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