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渊到了茶铺,正欲下令抓人,却见抓住儿子的竟是早上那个大闹朝堂的臭小子薛空灵,不由吃了一惊。
先前他见王栋被薛空灵踩在胯下,脸上便已挂不住,又见儿子一巴掌被打落几颗牙齿,,只觉那一巴掌就如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一时心如刀割。
可一想到薛空灵的武功,就连当今皇上都忌惮三分,自己又如何奈何得了他,不由眉头紧皱,又见若芷清就笑盈盈的站在一边,顿时来了主意,朝身边一个亲随附耳说了句话,那亲随点了点头便骑马离去。
王渊见亲随离去,这才朝若芷清笑道:“贤侄女,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伯父与你爹爹同朝为官几十载,可谓交情深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今个就只当给伯父一个面子,放过我那不成哭的儿子如何?”
若芷清见怕什么来什么,根本没想到王栋竟是王渊的儿子,一时又听他这么说,装着很惊讶的样子道:“怎么,王伯父,原来这畜生......”
她说到这里,顿时住嘴,连忙改口道:“不......不......原来这位公子竟是令郎,他怎么不早点说呢?要是早点报出伯父您的大名,侄女就算受天大的委屈,却绝不会与他动手的,你看个今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不好意思啊!”
王渊听若芷清开口便骂自己儿子为畜生,老脸一时放不下,心中一怒,可一见儿子现在还落在薛空灵手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问道:“怎么,贤侄女,你不知这是犬子吗?”
若芷清装着无辜的样子说道:“伯父,您看您真是冤枉侄女了。侄女是真不知道这畜........这位公子就是您的令郎啊!”
王渊不再理会,这才朝一边站着的王梁泠眼看去,似是在质问他为何不报上自己的名字。
王梁在外惹事,生怕伯父会责罚。所以从不敢抱王渊的名字,如今自己理亏,又见王渊泠眼想看,吓的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答道:“伯父,大哥生怕您老生气,所以不让我报您大名!”
王渊听完这句话,简直要被活活气死,老脸胀的发青,一时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泠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外惹事生非!”
王粱被他这么一骂,顿时缩到后面,再不敢出声。
王渊这才朝若芷清笑道:“贤侄女,依伯父看这事完全是出于误会。还请你劝劝你的这位朋友,请他高抬贵手,先放过犬子,你看如何?待日后伯父定当带个这孽子,亲自上门给你爹爹赔个不是!”
他此番当着薛空灵的面,把苗傅提出来,自然是想借苗傅施给薛空灵加压力。希望他能看在若芷清的面上,放了王栋,免得动手。
哪知薛空灵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说苗傅的名字,不由怒不可遏道:“呸,苗傅算什么东西?今日不要说你把他搬出来。就算是把赵构那昏君搬来,不拿出一万两黄金,小爷我照样要他了他两条胳膊,两条腿,当桌子板凳使。”
“一万两黄金?你.......”
王渊也没想到薛空灵竟会当着若芷清的面骂苗傅。一时想到他早上连皇上看中的女人都敢抢,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又见他狮子大开口,一上来便要万两黄金,气的简直想吐血,却也束手无策。
这边王粱听后不由忍不住怒道:“小贼,你先前还说只是要一千两黄金赎人,现在竟突然要一万两,简直无法无天,你怎么不去抢啊!”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不错,先前我不知道这小杂种身份竟如此高贵,所以才想要个一千两银子当个零花钱使,可现在我既然知道他是王大人的儿子,自然今时就不同往日,王大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掏一万两白银买一条人命,我想他的儿子怎么说也要值得一万两黄金吧!不然岂不是太看不起王大人了?”
他顿了顿又朝王渊问道:“是不是,王大人?你说呢?”
王渊泠哼一声,知道薛空灵有意为难自己,直在心里说道:“臭小子,如今我儿子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说都可以,银子老夫有的是,就是怕你有钱没命花!”
他说完正要开口,却听薛空灵道:“既然王大人家里有的是金银珠宝,那就痛痛快快把金子搬来吧!至于我有没有这个命花,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
王渊一惊,直觉浑身直冒泠汗,万料不到自己此时心中所想,薛空灵竟知道的一清二楚,又见儿子此时在他手里,早已被折腾的不成人样,整个人早已虚脱了,再不敢说什么,随即牙一咬,手一挥道:“好!既然少侠开口了,我王渊今个就只当交了你这个朋友,金子这就叫人去给你准备。”
他说完便挥手叫来一个亲信,朝他说道:“你现在回去叫管家给准备一万两黄金,然后运到这里来!”
那人一怔,似是有些为难道:“大人,这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从哪凑得齐呢?”
王渊此时救儿子要紧,哪还顾得了许多,怒吼一声道:“饭桶,弄不来金子,老夫就让你们跟栋儿一起赔葬!”
那人吓的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地,再不敢说什么,连忙点头哈腰的退下去准备赎金了。
薛空灵其实对金子没什么概念,他自从周伯通那里学会如何认银子,可却从没见过金子,压根不知道一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
刚才他见到王渊,只是一时气极,这才随口这么一说,如今见王渊果真叫人回家准备金子,不由咂了咂嘴道:“好家伙,看来王大人家里确实金银珠宝富可敌过,早知道在下就开口要个十万八万的了,何必替王大人省钱呢?”
他这么一说,其它人不由倒吸一口泠气。
王渊见他如此嚣张,恨的咬牙切齿直指着他道:“你......”
他原本想发怒,可看看薛空灵手里的王栋,顿时又焉了,乖乖的放下手去,再说出不狠话来。
薛空灵见王渊气的老脸通红,一时觉得好玩,他有心想要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一时只觉还不解气,又见王栋此时一张脸紧贴桌面,嘴巴一张一张,就如快死的鱼,只有喘气的份了,顿时来了主意,随即低头问道:“王大公子,你是不是渴了?怎么这么辛苦呢?要不在下给你弄点水喝?”
王栋此时身受重伤,身体几近虚脱,如今只有苟延残喘的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听得薛空灵问,连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薛空灵这才学着店小二的声音,怪声怪气的朝身边的若芷靖喊道:“小二,这位爷要一壶上好的茶,还不快去沏来?”
若芷清自从知道那些破庙里冤死的人是王渊暗中指使康判下的毒手,早已对他恨之如骨。
如今她见薛空灵这样,便知薛空灵要当着王渊的面整王栋,替那些人冤死的人报仇,一时却也不怕了,连忙学着店小二的声音应道:“好勒,这位爷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去给您泡一壶上好的茶。”
她本来就生性调皮,又是女子,声音本就尖细,学起店小二的样子来,倒是有模有样,直听得王渊恨不得将她嘴里的舌头割下来,好解了心头之恨。
可转念一想到儿子还在他们手里,此时渴成这样,也只能忍了。
若芷清喊完,便顺手将桌上空了的茶壶提起,故意摇上一摇,告诉王渊里面没茶了,又见那大炉子上的碳火仍烧的很旺,顿时来了主意,故意朝薛空灵大声喊道:“老板,茶水喝完了,怎么办?”
薛空灵知她心意,故意大声呵斥道:“真是笨蛋,王大人的公子要喝茶,岂能没有茶水?赶紧去烧啊!得罪了王大人,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若芷清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提着空壶,一蹦一跳跑到一个储水的缸里打了一壶泠水,然后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