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说的是,躺在科研室里的慕容覆辙,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最后一秒还是被瑷丫头那张苍白的小脸给吓醒的。
全然不顾科研人员的极力劝阻,一股脑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那堆监听设备。
慌不择路地跑向吴公馆的方向,他只希望,那个梦它不是真的。
可等他到时,沈吴两家也是空无一人,一打听才知道都去了医院。
他已经不需要再去证实些什么,梦里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独自一人,就这样木木然地坐在吴公馆外。
直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喜喜地扑到他的怀中,才让其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生机。
他就这样紧紧地拥着,豆大的泪水无声地滚落在地。
他再也见不到那张时而调皮,时而肃穆,时而又惊艳的鲜活脸庞。
令向来敏锐的吴恩薪小朋友莫名的有了丝丝怀疑。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此时正抱着那个常常给他讲人生道理的母亲,无谓的迎着下班的人潮,往26楼的实验室奔去。
孙楠见状,顿时明白了所有。
原来,他这八个多月,每日每夜的研发,试验,竟然是为了老板娘。
愣愣地任他一个人在那不停地忙活着,有些欲言又止。
吴晗迫不及待地将爱人置放进了疗养舱,嘴里没好气的直催促,
“你矗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孙楠这才回神,小跑上前,手中插插弄弄着,试图想要劝阻些什么,
“老板,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您知道的,这实验并未成型,万一,万一失败了,您可就,可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还没有人尝试过多维度的穿越,那些虚拟的东西,我们都不确定它到底存不存在。
如此冒险,真的好吗?”
“婆婆妈妈的,为了她,冒险算什么,要我的命都行。”
吴晗自顾自地躺进了另一艘疗养舱中,眼中满目不容置疑,最后又交托了一句,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的辅佐新来的董事。
动手吧,我一定能将她一起给带回来的!”
“好,您多保重!”孙楠艰难地合上透明舱门,心情沉重的来到办公桌前。
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那的两人,随手轻轻一摁,一道虚拟的屏幕跃入了眼帘。
一通噼里啪啦的操作之后,页面上弹出了是否启动的提示。
他愣是犹豫了好几秒,方才摁下了确认键。
一道荧白色的流光,顿时直冲天际,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了,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舱里的二人,宛如沉睡了一般,不声不响。
孙楠也唯有默默地祈祷,祈祷他二人能够平安归来。
沈吴两家从此之后,对于夫妻二人的事情几乎是闭口不谈。
仅仅三言两语地告诉吴恩薪小朋友,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叫他要照顾好妹妹。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忍提起大家的伤心事,所以选择了默默的独自消化。
殷里并没有自我消沉,而是揽起了华国集团所有的重担。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就当他在赎罪吧!
闲暇之余,他也会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弥补些些他们所缺失的关爱。
吴瑷已经随着沈玉环的指引来到了乾隆年间,属于她的这一世记忆,蜂拥而至的涌入了脑海。
原来,天罚之后,曾经的挚爱被毁掉了所有的记忆,甚至误以为所救之人另有其人。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同胞妹妹——吴媛。
吴媛就是那种妥妥的白莲花,表面上乖巧温婉,实则心如毒蝎。
甚至与下人狼狈为奸,害她沦落青楼,供万人践踏,至死方休。
而这个毒妇却与自己的挚爱之人,情深似海。
享尽男人死后之功,祸害得富察一族家破人亡,却仍旧自然而逝。
这个结果,吴瑷属实有些接受无能,突然有了退却的念头。
要她取悦旁的男人,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点指着眼前那个蠢蠢的自己,
“家主,你确定那就是我?”
“确定以及肯定,谁让你放着好好的爱神不当,非要沾染什么凡人。
自作孽不可活,快去吧你!”
沈玉环双手环胸,甚没良心地扎上一刀,不见半点同情。
直接一脚,将她的魂魄踢进了,那正被人偷偷地送入怡红院后门的昏死身体之中。
倏地醒了过来,吓得裹挟的几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吴瑷尝试着动了动身体,这小胳膊小腿的,也太弱了点吧!
反抗好像也只是徒劳,算了,先走一步是一步吧,又秒装作昏死了过去。
瞧得飘荡在半空的沈玉环直捂脸,尴尬的没眼看。
三名大汉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仔细确认过后,方才继续往前行进。
一路弯弯绕绕的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老鸨子四十来岁,浓妆艳抹,风韵犹存,正等在其内。
待几人商议好价格,完事之后,吴瑷不等老鸨命人浇醒,自个主动醒了过来,吓了人家一大跳。
“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呀!”
“是,是的!”不知为何,老鸨竟然有些小小的惧怕,本能地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后,又换了一副嘴脸,
“好你个小蹄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老娘的地盘。”
“呀呀呀,别这么大火气嘛,有事好商量。
您收了我,不就是想要让我为你赚钱嘛,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哈。”
吴瑷连忙陪着笑脸,巴结的为其添了一杯茶水。
狗腿地抢过了两个侍女手中正捏动的活,拿捏起手人来。
老鸨享受的闭上了双眼,不得不说,这丫头确实有两把刷子。
以往,被卖入她这里的人谁不是闹上个三两月才肯乖乖的投降。
这女娃如此顺从,确实出乎意料,口中喃喃而语,
“你是我见过最最识时务之人,倒是有趣,不妨说来听听。”
吴瑷突地打了一个响指,房间里三人的眼色顿时变得深沉,静静地没了多余的动作,宛如具具木偶一般。
幸好她的催眠技术还在,得意的朝半空挑了挑眉,一派悠然地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