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顾南殇环在简直腰肢的手臂愈发的紧了几分,恨不得简直嵌入自己怀里,以宣示主权。
顾成仓闻言,直接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闻声连站在外间的人都停止了交谈不约而同的看向隔间内。
只是天家父子都在里面的隔间,一扇屏风,将视线隔绝,外面的人无法窥探一二。
于是有人猜测是新嫁给雍王的雍王妃惹怒了皇上。
毕竟任谁,在看到自己儿子因为不小心一夜之后,娶回一个男子为妻,都会对这个被迫娶回家的人,看不顺眼。
更何况是天子之家了。
虽然听说雍王平日似乎挺宠着这位雍王妃,但谁说不是为了大长公主的身份呢?
等哪天大长公主对这个小子不维护了,估计雍王休妻休的快。
本来弄个侍妾放在雍王府,也不算什么,非要强占雍王妃的名分,也不怕自己福薄,没这个命。
陈季末坐在自家兄长身边,听着坐在身边的几人暗地里议论简直。
想到雍王这种不解风情,又强势冷漠的人,简直被迫跟了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欺负?
陈季末心中不禁又想及那日简直在他怀里的样子,心里越发想要从顾南殇手里把人要过来。
他若不肯好好珍惜,何不将人送与他,他不会在意他的过去,定仍会待他极好的
想到这儿,陈季末轻轻碰了碰身旁兄长的手臂,低声问道:“兄长,你说雍王真的会如外界所言,待雍王妃不好吗?”
陈季青闻言,微微皱眉,目光深远地望着隔间的方向,沉吟片刻后道:“外界传言多有不实,雍王此人,性情虽冷,却并非无情之人。且我观他对雍王妃的态度,似乎并非全然无情。”
顾南殇为了娶小直可是费尽心思,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好。
陈季末听了有些失落,视线盯着屏风看了许久,似想要透过那屏风,一饱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的身影。
“你还惦记着他?”陈季青闻言有些恼怒,他低声责备道:“季末,他不是你能惦记的人!”
陈季末被兄长的话说得心头一颤,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兄长,我知道,只是……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陈季末只以为自家兄长是因为雍王的身份,而提醒他。
“控制不住也要控制!”陈季青的语气更加严厉,“他已是雍王的人了。”
陈季末苦笑一声,却不再答话。
陈季青大约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些,开口道:“今日宜阳大婚,我以为你会不高兴。”
“我……”陈季末这时才想起来,今日是宜阳郡主的大婚,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把这风一样的女子娶回家。
但现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在他怀里因静香而变得诱人至极的人,对简直他有了非要得到不可的执念,那份执念如同野草般,越压越坚韧。
里间的气氛一时陷入了微妙的僵局,就在这时吴方匆匆上前,低声在顾成仓耳边禀报:“陛下,吉时已到,平安王已经接了王妃回来了,是否现在开始典礼?”
顾成仓借此机会,冷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屏风被移开,外面的宾客也终于见到了天子的尊颜。
随着顾成仓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入座,乐声响起,盛大的婚宴就此拉开序幕。
薛娇身着凤冠霞帔,头上盖着红巾,由顾怀洛牵着走了进来,每走一步婀娜娉婷的少女的身姿,便若风中拂柳一般的妙曼。
二人在司仪的指引下完成了三拜之礼,而后薛娇便由着贴身侍女带着去了婚房。
宴会仍继续进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但陈季末的心却始终无法融入这份欢乐之中。
他找了个借口,悄悄地离开了宴会,独自一人在平安王府的花园里徘徊。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洒在花园里,给这片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陈季末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着半轮弯月,却越看越觉得那月儿化作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以为自己刚才喝多了眼花,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站在原处的石桥上的人,不正是他心念之人。
陈季末猛地站起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石桥上的人,一袭淡雅的衣裳,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与那日的春色满面截然不同。
他心跳加速,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朝着石桥奔去。
“简先生!”陈季末轻声呼唤,生怕惊扰了这份不期而遇的美好。
简直闻声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慌,而后后退了几步,才强迫自己恢复平静。“郡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的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疏离,还有防备。
陈季末停在几步之外,望着简直,心中五味杂陈。
“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遇见你。”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变得坦然,但内心的激动却早已难以掩饰了。
“殿下寻我了,告辞!”简直似是想到那日的情形,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就走。
“你喊他殿下?”闻言陈季末心里一阵酸楚。
简直没有回头,着急的想要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但事与愿违,陈季末三两步就在桥下的竹影中拦下来他。
他不顾简直的反抗,一手抓过简直的纤手腕,“简先生,你喊他殿下!”
“你放开我!”建简直低声说道。
“他把你当什么了!”陈季末哪舍得把人放开,一脸愤恨的说道,“他若不喜欢你,为何要把你强留身边,把你当奴婢使唤吗?让你喊他殿下!”
“简先生,我喜欢你,你跟了我,我一定定会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委屈。”
简直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用力地挣扎着,试图摆脱陈季末的束缚:“郡王请自重,我已经嫁给殿下了,是他的王妃,这话若被旁人看见,恐会生出诸多误会。”
陈季末却仿佛听不见一般,他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人,这个让他魂牵梦绕、日夜思念的人:“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从那日在萧家别庄开始,我就患上了相思症,我夜夜春梦,梦里都是你在我怀里,你知道……”
简直挣扎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郡王,请你自重!”
这混蛋,居然拿他……居然这般的羞辱于他!
陈季末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低下头,用只有简直能听到的声音说:“简先生,我不在乎你你的身份,只要你愿意 我去求母亲,求雍王殿下放你自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