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莫七立马松了口气。
但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他还不忘吹捧自己一番。
“这柜子若放到市场上，十万灵石都是买不到的。今日给掌门打折，八万八即可。”
叶珩：“……”
都说一分钱难倒庄稼汉，叶总裁罕有地感到了钱不经用。
也是头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小清风门的底蕴究竟有多薄。
以及……
席於的人头有多值钱。
大概是被叶珩唬住，莫七办事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赶紧将追踪药粉的价格也打了个折，加班加点地出了货。
等两人出门时，刚从金云宗二人身上敲过来的十万块，就只剩两千了。
“啧。”叶珩砸了下舌。
在修真界这点钱，真不够干什么的。
他把钱袋子递给谢牧。
“晚上加餐吧。”
小徒弟是孤儿，少时清苦，长到十八九岁，这段经历没给他带来别的，只沉稳了他的性子。
身体却还不如现代社会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壮实。
这半月他把那些零碎的灵石都给了他，天天盯着他吃饭。
这才稍微养得出挑了些许，却仍只到他肩头位置。
叶氏总裁办的领头人，可不能是只瘦猴儿。
谢牧缓缓眨了下眼，将袋子贴身收好。
“师尊想吃什么？”
“嗯……吞拿鱼塔塔，北海道扇贝南瓜汤，闪电泡芙雪葩。”
嗯……
一个都没听过。
但谢牧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此行事情已经办完，两人返回山门。
叶珩让谢牧找人暗中把那柜子送去任务堂。
“顺便打听下那猴子的情况。”
“好。”
叶珩看他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说好，从来不多问，却次次都办得很好。
越发感慨自己以前过的什么苦日子。
那些助理不是丢三落四，就是耳背听不清指令，甚至还有脑子进水把公司机密送到对家手里的。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痛苦。
正要回峰，他袖中玉牌闪了闪。
是席於。
“来后山见我。”
听着这道声音，谢牧眼睑微垂，又一次暗暗握紧了拳头。
“等会儿送柜子的时候，你去堂中找个心思活络的，让他去办那件事儿。”
叶珩见他低着头，为防少年办事时心性不稳，又一次嘱咐。
“不必顾忌我的名声。”
谢牧抬起头，欲言又止。
叶珩神色淡然。
“名声是靠自己挣的，不必拘泥于这一时的毁誉。”
谢牧喉咙滚动了下：“……好。”
……
越过后山的界碑，叶珩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嚎叫。
不待他细看，腰间一紧，一条胳膊从他腋下穿过。
他还来不及戒备，人已经到了一处高地。
只在瞬息之间，淡淡的冷香扑来。
他一回头，正对上席於垂下的紫眸，在日光下呈现一种深邃的色彩。
对上视线，席於似乎停顿了一下。
松开手，看向下面。
“猴子。”
什么？
叶珩低头向下看去，在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见，门内弟子们追着一只猴打。
底下弟子中，大部分是筑基修为，还有好几个金丹。
剑风、掌风、拳风，各种灵力飞舞，可那猴儿上蹿下跳，跟成了精儿似的，愣是让人摸不到半点毛发。
倒是弟子们各个累得满头大汗。
叶珩：“……”
上一只这么能闹腾的猴，在五指山下被压了整整五百年。
席於对这情况见怪不怪，扭头却见叶珩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些无语。
他抿了抿唇。
“怎么样？”
叶珩沉吟了会儿：“他们这样消耗体力，会影响修炼吗？”
席於：“……不会，吃几颗回气丹就好了。”
“嗯，那过几天回气丹可以涨价了。”
席於：“……”
他侧头，看到叶珩盯着底下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无言。
自己方才碰他他没反抗，他还以为……
不过也好，至少不是什么专想着卖弄皮相的狐媚货色。
他甚至怀疑，这人恐怕被抓去做了炉鼎，都要被骂一句不解风情。
他收回视线，却在半途注意到这人衣袖有些皱了，像是被什么人揉过。
他眼眸一沉。
“你刚才去了哪里？”
叶珩身子一顿。
刚才金子骁眼看着联姻的事情暴露，已无法达成既定的效果，便顺水推舟，想要激他答应邱灵的要求。
邱灵对金子骁感恩戴德，叶珩却很清楚金子骁的权衡。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自己做不了席於的主。
席於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他要想这么久。
“我方才……”
叶珩正了正神色，认真看向他。
“替你拒了一门婚事。”
“……什么？”
没想到是这么句话，席於微微一愣。
“我方才在清云镇，碰见了金子骁跟他师妹争执。”
“无意间得知金云宗想要送人过来联姻，然后有人出钱，要我不准你答应。”
席於眸光一闪：“然后你答应了？”
叶珩点了点头。
做好了这人如果要问，就跟他讲道理的打算。
谁知……
“那钱呢？”
叶珩沉默了下：“就十万，你很缺？”
席於盯着他不语。
叶珩难得有些尴尬。
“在谢牧那，你要的话，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席於半晌才开口：“你倒是信任他。”
“是。”
这么合心意的助理，多给点信任怎么了？
要是将来他不肯跟自己走，他才亏大发了呢。
叶总裁还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人，这般谋划过。
席於闭了嘴。
两人好像本来也没什么话好说，于是再次陷入沉默。
眼见着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弟子们还是没制服住那猴儿，一名金丹弟子率先收了灵力。
“山门规定，申时以后后山不得留人。这猴儿鬼精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我们明天再来。”
其他弟子们也纷纷表示同意，先后离开了后山。
叶珩看完全部，心里大概有了计划，撑着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钱要我给你送过来吗？”
“不必了。”
席於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里头也有你的份。”
叶珩：“嗯？”
席於没有回答他，直接跃向下方。
叶珩踩了把剑跟上，就见席於已经不知从哪把那猴子抓了过来。
方才还在弟子们面前大耍威风的猴儿，此刻蔫头巴脑，一滩烂泥似的，任由着他滴领着。
细看之下，它的手脚上都有灵光闪动，被人画上了阵法。
席於检查了下阵法，见有几处灵力淡了，便又添了几笔补上。
他手一动，那猴儿立马挣扎起来。
叶珩：“……”
这……算不算虐待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