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中之物，除去一部分本就不是凡品的。其余皆是仙尊依照首饰外观，找了同样貌的材料替换后亲自前往北域剑宗，请聂溪长老改造成灵器的。”
沈言玉不知原身收集首饰的内情，送的都只是精美的凡物。
孔涟与原身交往更深，他把凡物改成了灵器。
金子骁也找了块海灵石给他。
所以原身收集的东西，其实并非是首饰本身。
只是不知道为何做成了首饰的样式，这么招人误会。
他忍不住瞥了席於一眼。
席於回头，轻哼了声。
“他是什么心思？”
金子骁一顿，看了眼两人并肩而坐的姿态，眼里透出一丝狐疑。
“你们……”
他可记得在青冥秘境出口处，叶珩说让他别恶心他来着。
但看二人如今的姿态……
那日会审清竹门的事情他已有所耳闻。
他瞄了眼席於，又看了看叶珩，语出惊人。
“你没被胁迫吧？”
叶珩：……
谢牧立刻侧目扫向席於。
席於冷哼了声，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师尊。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叶珩看着也不像那种会因一些外物徘徊不前之人。
怎么对他就这般顾虑重重？
他挑眉。
“有吗？”
叶珩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没有的，你不清楚？”
“想听你说。”
叶珩一怔，一时接不上话。
金子骁却看明白了。
这是两情相悦，却暂未谈拢？
他挠了挠下巴，有些尴尬。
把话题绕回到原来的方向。
“他的心思我并不知，但想来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对此席於不置可否。
谢牧更是嗤之以鼻。
“那这些事情金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即便不是他亲口所说……”
他话外之意分明。
金子骁一顿：“是元德道尊告诉我的。”
“我的伤也是他替我医治的。”
也难怪会好得这么快。
若是元德道尊出手，抹除一个禁术残痕轻而易举。
“那你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禁术了吗？”
金子骁盯着叶珩，目光深深。
“大概……与空间有关。”
“空间？”叶珩看向席於。
席於沉思了片刻。
“秘境，储物法器，空间灵器，都是。这些都是上古遗留，当今还无人能独自开辟完整的大型空间。”
“不过传闻上古大能中有修空间道法的大乘者，可以让紫府凝型，修炼出来的识府空间，能够自成一方天地，容纳凡人修士在其中繁衍生息。”
“这样的世界一旦诞生，便自有道法存在。即便陨落，空间也会自然跌落成一方秘境，或是一方世界在外存续。”
所以他们如今所处的这方世界，说不好也是某位大能的紫府所化。
他们这片天道之外，或许还有着更高的天道。
因此不少人想尽办法飞升，也只为一窥这天外的光景。
叶珩讶然。
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设定吗？
这不就成了套娃吗？
若非耳闻，他不知要翻阅到多深的古籍，才能了解到这些东西。
那日席於与康平斗法，他看到的莫非就是……
他望向席於的眼眸微动。
席於每次看到叶珩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心头就像被什么挠过。
从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叶珩相貌不凡。
这段时日以来他更是仔仔细细打量过了不知多少遍。
有些人的气质会因修为提升而得以改善，但叶珩的优越浑然天成。
他平时冷峻矜贵，让人不敢轻犯。可他一旦卸下防备，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就莫名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
席於脑海中骤然浮现出过往多次，叶珩虚弱靠在他怀中的情景。
他立即偏过视线，止住乱飞的念头。
两人这番对视，给谢牧看得心头一阵火起。
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稍稍平复。
“不错……”
金子骁正点头说着，也注意到两人间忽然变得有些莫名的气氛，神色古怪了一瞬。
还是接着说道：“那座岛上藏着空间法则，本宗恰好有一个空间禁术。”
“大概五十年前仙尊找到几枚极品海灵石，但有几枚灵气稍稍不足，他便用禁术将其封在了岛上。”
“禁术”之所以叫做“禁术”，就是禁止使用的术法。
但禁术也分几种情况。
一类是术法本身有问题，一旦流传出去，危害极大的。
还有一类则是术法本身无碍，却因为大部分人修炼时容易出现意外，酿成事故，不得已才成为的禁术。
这种情况下的“禁术”，那便成了一种相对的说法。
到了孔涟这个身份地位，或许这个空间术法对他而言并不算禁忌。
否则元德道尊也不会如此轻易告知金子骁。
“道尊与你说这些是何用意？”叶珩开口。
金子骁一顿，随即桃花眼弯弯，似怪非怪地抱怨了一嘴：“你老这么敏锐干嘛。”
叶珩挑眉。
不敏锐点，他早被人识破身份，大喊着夺舍妖魔给打死了。
“他让你劝劝孔涟。”
金子骁正了神色：“他说……”
“他已为叶珩迷障了百年。”
元德道尊目光悠长深远，带着明晰尘俗的睿智，语调沧桑。
“如果不是当年，他们二人根本不会相识，更何谈此番因果羁绊。”
能让一位隐世大能重新介入修真界因果的，也只有这么一颗拳拳爱徒之心了。
金子骁说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与孔仙尊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叶珩对上他好奇的目光，眼眸幽深，没有接话。
因为他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甚至觉得事情更加棘手起来。
元德道尊亲自递话，小清风门若是会办事的话，就该重视重视他的提议。
这是个请求，却又何尝不是种警告。
如果孔涟的事迟迟得不到解决，为了这个徒弟，这位道尊说不好会做些什么事情，来替他摆平。
这个境界的强者，绝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他若动怒，弹指挥间，就能将整个小清风门夷为平地。
只不过他想得倒好，这解铃还须系铃人的。
可叶珩上哪儿给他找那个“解铃人”去？
金子骁只当他不愿意说，便也没敢多问。
只是叹了口气：“道尊说，若能解决此事，他可以告诉你们小清风门这笔八千万的债款是如何得来的。”
他说着皱眉，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知道的事情有些太多了。
他小心地看了席於一眼。
“这与钱掌门的身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