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是吗？”
阿斯摩蒂尔斯抬起白骨权杖，神色平静。
“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你是否已经有知道的资格。”
话音刚落，祂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九狱的力量不断朝着阿斯摩蒂尔斯汇聚。
顷刻间，一道巨大的悔恨之影出现在祂的背后。
这是由无数堕入九狱的灵魂凝聚而成，夹杂着无尽的悔恨和怨毒之力。
待虚影凝成，阿斯摩蒂尔斯缓缓抬起头，眸中闪烁着诡异的血光。
【奈瑟斯的凝视】发动。
悔恨之影和九狱之主同时注视着季夏。
猩红的光束从虚影的眸中射出。
看似平平无奇的光束，却使得周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接连崩裂。
季夏知道九狱之主是在试探他，倒也不生气。
实力不济的话，知道太多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他现在也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九狱之主到底谁更强。
破碎的空间即将蔓延至季夏身前，他从容不迫的抬起手。
太初之风在指间萦绕，以太之力将其凝聚成最为纯粹的能量。
青色风暴瞬间形成，锐利的风刃切割着周遭的一切。
风暴与光束接触的瞬间，整个第七狱如同被卷入能量绞杀场。
逸散的能量极速扩散，山峦被整齐切割，建筑被绞成粉末。
昔日魔鬼们的纵情狂欢之地马拉嘉德，连同周边数十万公里，都被夷为平地。
狄摩高根等深渊巨头艰难稳住身形，但还是被狂暴的能量涟漪掀飞出去。
身受重伤的格莱西雅更是不堪，如同暴风雨里的帆船，四处翻滚。
如若不是阿斯摩蒂尔斯及时用能量护住她，欲魔女王可能当场殒命。
魔鬼大公和深渊巨头尚且如此，那些普通魔鬼的情况更是惨烈。
在这股惊世骇俗的力量面前，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
所有的抵抗都是白费，身躯几乎在一瞬间便被狂暴的能量碾碎，化为齑粉。
伴随着【奈瑟斯的凝视】，被太初之风切割成能量碎屑。
青色的风暴才逐渐停歇。
见【奈瑟斯的凝视】竟如此轻易地化解。
阿斯摩蒂尔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
不过祂并没有继续出手。
两人并没有深仇大恨，刚才也只是互相试探。
继续交手，摧毁整个九狱或许有些夸张，但第七狱绝对会沦为宇宙中的尘埃。
“这就是以太之力吗？这股纯粹的元素力量，还真是让人震惊。”阿斯摩蒂尔斯感慨道。
“哪怕身处九狱，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季夏没有接话，放下抬起的手，用眼神示意对方回答刚才他的疑问。
阿斯摩蒂尔斯随手将一团红色的能量推向格莱西雅所在的位置，为其治愈伤势，接着缓缓开口。
“你对黎明之战有过多少了解。”
季夏挑了挑眉，不明白祂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荒神与信仰神的理念之争。”
距离那场旷世之战已经过去太久，哪怕季夏已经掌握推演过去与未来的能力，也知之甚少。
阿斯摩蒂尔斯淡然一笑，对季夏的回答并没感到意外。
“是理念之争没错，但你觉得如果仅仅只是理念冲突，会爆发如此规模的神战吗？”
季夏眉头紧锁。
经过九狱之主的点醒，他才猛然意识到黎明之战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荒神和信仰神有矛盾不假，但矛盾还没大到，双方爆发一场陨落半数以上神明，且波及整个宇宙的庞大神战。
要知道，许多神只在成为信仰神之前，本身就是荒神。
就比如黑夜女神莎尔，月之女神苏伦，龙神艾欧等等。
信仰还未诞生之前，祂们便已存在。
在黎明之战爆发之前，因为这层关系，荒神和信仰神双方还算克制。
按理来说，黎明之战这种规模的神战，应该有所铺垫才对。
事实却并非如此。
荒神和信仰神就好像一夜之间成为生死仇敌一样。
不仅如此，就连很少参与主物质位面争端的元素位面，也参与到那场旷世之战中。
“有人在其中激化了荒神和信仰神之间的矛盾。”季夏瞬间意识到关键所在。
阿斯摩蒂尔斯赞许的点了点头。
“没错，黎明之战确实是被有心之人挑起。”
祂打量着季夏语气略带调侃。
“说起来，这位挑起黎明之战的神只，和你有一定渊源。”
季夏顿时来了兴趣。
此前他就感觉黎明之战有些不对劲。
密斯卡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强，就连一统深渊都费劲，怎么可能整合整个荒神阵营，成为最高统帅。
在祂的背后，绝对有着更为强大的存在。
季夏翻遍他能找到的所有资料，都没找到祂的存在。
根据这一猜想进行推演，也没得到任何信息。
很显然，黎明之战荒神阵营真正的领袖，被信仰之神刻意抹去痕迹。
九狱之主作为黎明之战的参与者，并且是重要人物之一，自然是知晓其中秘辛。
“祂自称‘上古元素之眼’，宇宙中诞生的第一个元素神。”
季夏陷入疑惑，这么简单的骗局，为什么没有人戳穿？
阿斯摩蒂尔斯用平缓的声音，继续陈述往事。
“和你一样，祂也拥有以太之力。”
季夏瞳孔骤缩：“不可能！”
如果对方真的拥有以太之力，更应该清楚宇宙的平衡是多么重要才对。
绝对不会撺掇荒神与信仰神爆发黎明之战。
“没什么不可能的。”阿斯摩蒂尔斯神色平静。
“虽然后面证实，祂确实是骗子，真实的身份是黑暗之神萨瑞兹顿。”
“但萨瑞兹顿的确和你一样，拥有使用以太的能力。”
九狱之主看向密斯卡。
“萨瑞兹顿曾经是你的主人，你应该很清楚。”
密斯卡的实力确实算不上顶尖，但统帅能力堪称顶级。
“上古元素之眼”便将统帅荒神一职，交予这位得力下属。
面对季夏投来的审视目光，密斯卡肯定地点了下头。
“没错，主人确实能够使用以太之力，不过...”
“不过没你这么得心应手。”阿斯摩蒂尔斯替祂补充道。
季夏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与九狱之主的目光交汇。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阿斯摩蒂尔斯沉声道。
“没错，萨瑞兹顿本身并不能使用以太之力，大概率是被赐予的。”
阿斯摩蒂尔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季夏，一字一顿道。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你。”
“不可能！”季夏矢口否认：“当时我根本就没诞生。”
“那如果是另一个宇宙的‘你’呢？”
阿斯摩蒂尔斯语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