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星殿建构与神峰并为一体,其中建筑、奇地皆为山峰其景建造。
独孤问天的圣子峰便位于神峰腹地。
随着红莨前行,莫问仙轻声笑出声来,略带几分深意试探道:
“你们这星殿圣子地位颇高啊!颇受星殿看重,修士尊崇啊,其洞府所在居然在如此之深处。
这是对他安危太过在乎,还是表示其地位极高绝啊!”
红莨眼中亦是流露出几分不解:
“我也不知!可能长辈们有其他深意吧,往年的天之骄子们也并没有如此殊遇!
说起来,独孤师兄从年幼之时就被看重、着重培养,似他这般被星殿看着成长的圣子的确是很少!
不过这般成长的圣子日后的确都成为了星殿把持者!”
“恐怕不是成长,而是复生。”
莫问仙默默思量,这似乎还是星殿传承啊!
红莨似乎并不知晓此事,莫问仙心中暗道,以她元神后期、圣女的身份都不知独孤问天的真实身份,那么星殿之中了解此事之人自然少之又少。
莫问仙行事难度也降低几分,独孤问天的圣子身份还是很有用的,与其见面也不会如同见犯人一般难以接触。
当红莨携莫问仙拜访之时,也没有人阻拦,在众人眼中,玄荒天骄来会一会星殿圣子再合理不过。
独孤问天的模样并不算特别出色,只能算是清秀,不过是腹有沟壑,为其增添了几分气质。
“红莨,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独孤问天这个圣子于玄元星殿地位远比红莨这个圣女高得多。
不管是外象所表现的气运之子身份,还是内在被黑手扶持的地位,都让他在玄元星殿很多事可以随心所欲。
圣女红莨的拜见他都不放在心上,红莨他也不放在眼里,她来到之后,他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只是静静的品尝香茗。
红莨虽有些恼怒独孤问天的态度,但没有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表现出来:
“奉老祖之命随玄荒溟渊道人游历玄元星殿,溟渊道友对你感兴趣,因此特来一见!”
“哦?”
独孤问天这才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莫问仙,这才发现这位气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玄荒修士。
看着莫问仙,他神色不变,眼睛深处、此刻心中顿时翻腾起点点浪花:
“玄荒修士?溟渊道人,在下玄元独孤问天,今日一见,十分荣幸!”
独孤问天虽命运受人调控,但并非是一个简单的人,起码在心机城府之上,并不简单,见识到莫问仙这个他我,心中觉察到问题,外表依旧波澜不惊。
“不知莫道友寻我何事?”
他转头对红莨冷淡说道:
“红莨,我与莫道友一见如故,有事相商,你且出去吧!”
这个转折弄得红莨有些莫名其妙,她回头看了看莫问仙,就见他笑着点头。
“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为何突然间两人就有了一种默契,他们不是初次相见吗?”
红莨满脸呆愣的走出了会客厅,此时其内气氛发生了突变,变得沉重而凝实。
莫问仙打破沉默: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起来,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独孤问天哑然失笑:
“我的他我,虽然你我之间的联系有些奇怪,但从本质上来看我们极为相同,你对我多点信心。
有些事,真的很多漏洞,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力不从心罢了!”
当然,莫问仙与独孤问天的关系此刻并非普通他我,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平等。
莫问仙本质改变,独孤问天是难以将莫问仙作为他我炼化,而莫问仙使用修订的诸天开界法却可以将其化作他我之界的根基。
莫问仙听得独孤问天之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看来我的确小瞧你了,一切你都知道,不过此刻你如此平静的与我交谈,恐怕已经有所谋算。
那便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有什么想法!”
独孤问天眼中深意颇多,似有出现诸般感情,百感在其身交集:
“我这一生,看似美好、过得又爽又舒坦,是无数人眼中的极度艳羡者,然而真实如何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被人呵护成长的肉身!
年轻之时我很骄傲,可发觉此事、我探知真相之后,我险些道心崩溃!
我不知是如何度过那段时光,如何才恢复过来,但之后的人生我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我想过反抗,可一直在他手里生活,片刻不能离,拿什么反抗?
……
呵呵,抱怨的话就不多说了,虽然你是我的他我,这无尽的绝望、悲痛,你亦是很难理解。
我遍观群书,一无所获,但也间接增长了一些见识,此时才认得出你!
你想炼化我,可以,我甚至可以配合!
一来可以捣毁那老狗的谋划,二来我想与你约定,只求你成道之后,若是老狗还活着,替我将他诛杀!”
莫问仙目光幽幽:
“无时无刻不在绝望之中,这种感情贫道虽没有体会,但是亦能些微体悟其苦!”
“被他我炼化与被夺舍从本质上来说存在差异,但似乎从表象上来看,并无多少差别。
道友为何如此洒脱?”
独孤问天惨笑一声:
“差别大了,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他我炼化,本就是双方博弈,可被他夺舍绝无生机!
你可能答应我?你十分强大,或许我此刻反抗亦是你的囊中之物,但我再怎么也能给你制造一些麻烦。
我不愿鹬蚌相争,那老狗得利,你就当满足另一个世界的我一点小小的心愿!”
莫问仙颔首:
“此事于我有利,些许心愿不算什么,我答应了。一名五阶修士,待贫道成仙,不过尔尔!”
独孤问天露出寂寥神色,良久之后慨然一叹:
“我该如何配合你?”
“被我封禁,与我离去即可!”
独孤问天苦笑,命至终结,他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这我倒是可以帮助你许多,往日思考逃离之事,做了许多准备、计划,我一点没有实施,如今倒是好算了你。
罢了罢了,我的命都交给你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可以遮掩痕迹一个时辰,让你可以安全离去。
路线我也可以给你提供……”
……
红莨再次来到会客厅之时,莫问仙与独孤问天皆一副云淡风轻模样,莫问仙站起身来,感慨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今日与圣子论道感悟良多,今日就此别过,望来日还有机会畅谈一番!”
独孤问天也温和笑道:
“是道友功参造化,小弟才是受益匪浅!”
两人客气一番,莫问仙对着红莨笑道:
“仙子,圣子介绍,有一处名为太星古碑之处,颇有几分韵味,可否带我前去一观!”
虽然莫问仙两人行事弄得红莨云里雾里,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太星古碑似乎蕴藏着我玄元星殿起源之秘,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人可探知收获,道友天资古来未有,的确有机会探查一二隐秘,请随妾身来。”
独孤问天笑着看着两人离去,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其实他已早是虚影。
太星古碑乃是独孤问天专门为莫问仙设计的离去之道,若是莫问仙与他一分别,就立刻离开玄元星殿,这不明摆着有鬼吗?
太星古碑古韵极浓,难知其内状况,更重要的是,此地位于星辰殿之边缘,方便莫问仙离开。
一座古朴斑驳的石碑位于一座峰峦之上,其道蕴满满,深沉不可探知,若是平时之时,莫问仙尚还有兴趣一观,可如今其并非莫问仙的目的。
只是略微远望几眼,莫问仙便笑着说道:
“听闻万里之外有一处名为落星遗迹所在,其中多有大能陨落其间,不知仙子可否带我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