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艺展示结束,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仿佛还沉浸在那个凄美的故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祝英台的敢爱敢恨、梁山伯的深情痴情、化蝶的凄美动人,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眼前也似乎还能看见那对缠绵的蝴蝶。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掌声打破了沉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瑜亲王陆言卿正微笑着鼓掌,眼中满是对阮梨初精彩表演的赞许。
紧接着,像是被这掌声唤醒了一般,周围的人也纷纷回过神儿来,用最热烈的掌声为阮梨初鼓掌。
掌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如潮水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涌来,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直响。
有的人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一边用力鼓掌,一边大声喝彩:“妙!实在是妙!”
在这人的带动下,更多的人站了起来,掌声、喝彩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大殿都微微颤动。
“此等才艺,当真百年难遇!”一位老臣捋着胡须,满脸惊叹之色,摇头晃脑地称赞道。
另一位一向沉稳的大臣也忍不住抚掌赞叹:“着实妙哉!这姑娘竟能仅凭一张嘴,就勾勒出这世间万象,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真是匪夷所思,她竟然一个人配了所有的声音!”
“可不是嘛!还有那些风声、雨声、雷声,她也都展现地十分逼真,真是神了!”
“而且就连蝴蝶振动翅膀的声音,她都能模拟出来!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此等绝技,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亲耳听到,定以为她是借助了外力!”
“关键是谁能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可以发出那么多种不同的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有动物,还有风雨雷电......这也太神奇了!”
“别说了......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她不是人了......”
各种各样的赞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少人的关注点,甚至还从称赞阮梨初的才能,转到了去探讨她是人是妖还是仙女上面去了。
许氏坐在席间,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简直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她女儿的身份竟然成了热议的焦点?连“妖”这种词都出来了?
当然,许氏心里清楚,大家口中的“妖”并不是说她女儿是什么邪祟,而是表达他们的震惊和惊奇。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既为女儿感到骄傲,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啊,真是......”许氏低声自语,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抬头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阮梨初,眼中满是慈爱和自豪。她的女儿,注定不平凡。
掌声经久不息,整个大殿都被一股热烈疯狂的氛围所包围。
也有部分人讨论的不是阮梨初的惊天绝技,而是她所讲述的那个故事。
一位夫人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泪水浸透,她低声啜泣着:“好一个‘生死相随,永不分离’,这故事也太感人了,呜呜......”
她的声音哽咽,眼中满是动容。
坐在她身旁的同伴,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地攥紧,连连点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感慨:
“生不同衾,死同穴!魂兮相依,魂兮相守!这样的爱情,当真是世间少有......”
不远处,一位少女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中带着哭腔:“凄美缠绵,感人至深,撼天动地!这种爱情,真挚而热烈......”
她顿了顿,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仿佛在自言自语,“若是有一天,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愿意与我生死相随,永不分离,那该多好......”
她的声音虽轻,却还是传入了周围人的耳中。
几位年轻的姑娘听了,不由得纷纷点头,眼中流露出憧憬之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部分人的想法则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们的思绪并未停留在单纯的赞叹上,而是开始盘算起了一些更为实际,甚至有些另类的念头。
他们有的想拜阮梨初为师,请她传授技艺;
有的想的是若是以后府中设宴时,能请到阮梨初来表演一番,那该多有面子;
还有一些人,就更另类了,他们思考的是阮梨初的表演与茶楼里的说书人有什么区别,若是将她的这种才艺运用到茶楼说书中,会怎么样......
总之,大殿内的众人,想什么的都有,探讨什么的也都有。
掌声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了下来。
阮梨初站在大殿中央,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微微欠身,向众人致谢。
随后,她的目光便看向了萧琼。
实际上,从她的表演落下帷幕,到那如雷贯耳的掌声渐渐平息,这一段看似漫长的时间里,她的视线始终未曾从萧琼的身上移开。
而此时的萧琼,脸色仿若被寒霜笼罩,难看到了极致。
她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唇角微微下垂,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和紧攥到指节发白的双拳,却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她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阮梨初,目光中满是难堪与屈辱,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
那原本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也因她扭曲的表情而显得有些狰狞。
与之前那个说“不留遗憾”的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公主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的心中翻江倒海,怎么都无法接受现在这个结果!
原本她以为,策划的这场刁难,可以让阮梨初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沦为笑柄!
她甚至想象过阮梨初狼狈退场时,自己那得意洋洋的模样。
哪曾想,事情竟会完全偏离她的预想!
阮梨初不仅没有出丑,反而凭借那神奇的口技惊艳四座,一鸣惊人,赢得了满堂喝彩。
而她,反倒成了这场闹剧中最可笑的那个人。
萧琼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她心中的怒火。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阮梨初那可模拟万物的声音,还有众人那此起彼伏的掌声和赞叹声。
每一声赞叹,每一个掌声,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脸上。
她不甘心!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阮梨初究竟是从何处习得这诡异的技艺的!
可无论她如何愤怒,如何不甘,事实就摆在眼前——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