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煜原本还想认真工作的，但是小董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还发出一些不停引起他注意力的古怪声音。
“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秦哥怎么想的，都快30了，怎么还不找个家室呢？”
“虽然说咱们这地段在京城稍微偏僻了一点，来的alpha都是些小门小户，但那也不赖啊，一辈子都不愁了的。”
迟煜对小董的观点不置可否，他放下刀，洗手擦干，问道：
“可以详细讲讲吗？”
“嘿嘿嘿——你总算感兴趣了——快来快来……”
得逞后的小董直接把迟煜拽到凳子上坐下，肩膀跟他撞了撞，自来熟地说道：
“哦对了，我刚说的有一半都是骗你故意说的。”
“？”
现在的年轻人连聊天都要预制了吗，迟煜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潮流。
“其实没有什么几十个alpha，也就四五个吧，来的要么是纨绔的小少爷，要么是纹身抽烟的黄毛……”
小董掰着手指头算，最后也没算出来个所以然来，但是他慷慨激昂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呃，等等……虽然秦哥也染了红毛还抽烟还喝酒还涂指甲，但他真的是个好人！”
的确。
迟煜在心里暗自表示赞同。
第一次见到秦的时候，迟煜确实会对“看起来不正经”的秦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初印象。
但实际相处下来，秦是个不可多得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就是小董说话的这个顺序和大喘气，很容易在说出实话之前被人弄死。
其实，迟煜对秦拒绝过几个人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秦的生活，单纯到“只倾听、不评判”的地步。
小董身为秦身边最亲近的人，迟煜觉得他应该是自己了解秦的最好途径。
“秦哥一直都很神秘来着，我还从来没见到过秦哥有过朋友来着，也是，一天要么去觅食要么在酒吧待着，也不会有机会认识朋友吧……”
小董或许说话的技巧没有那么高，性格也是马马虎虎的，但他对秦的关心也是实打实的。
那么，他是否会知道秦手臂上的伤口和纹身的事情呢？
这下，迟煜是不问也得问了。
迟煜在社交上一向是直接的，直接到或许有些生硬——
他转折话题道：
“所以，你还在上学吗？”
“对，我下个月开学就大三了，”小董顺着迟煜的话就往下说，也不深想他为什么问，“最近暑假我白天一直在，打扫什么的能帮帮秦哥，等到开学的时候，我就只能下了课晚上再过来了。”
迟煜也能猜到，毕竟被社会摧残过后的牛马，在打工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像小董这么有活力的。
“真年轻啊……”
迟煜发出了一声感慨，回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那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也是，毕竟我只剩下年轻了嘛——作为一个beta，虽然闻不到alpha和omega之间那些莫名奇妙的信息素，换句话来讲也挺自由的。”
“秦哥最早在酒吧前台调酒的时候总想伪装成beta，拜托我去买好多信息素隔离剂来着……”
“嘛——不过最后还是被一个alpha闻出来了——你也见过，就昨天晚上纠缠秦哥的那个。”
迟煜还有印象，当时那情况，其实闹得也不算小了。
他回想起来当时那个alpha对秦的态度，挑着疑点接着问：
“那个alpha……秦之前和他发生过什么吗？”
“算发生过吧。”
小董嘴上说着话，手上无聊到开始把玩柠檬抛来抛去——
“简单点说，就是那个alpha早就对秦哥图谋不轨，自从知道秦哥是omega之后，就肆意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当场引诱秦哥额……‘发情’，好像是这个词吧。”
“我看秦哥当时确实有些不太对劲，但是那个alpha在凑到秦哥身边之后，就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小董捏着柠檬，过分激动：
“当时我都想直接上手了，没想到秦哥还留了个秘密武器！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秦哥是怎么一瞬间撂倒那么大个alpha的。”
“嗯。”
迟煜知道那是秦信息素的功劳。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懵懂无知的小董。
嗯，看来他并不知道秦信息素的秘密。
“再后来——秦哥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上楼了，那个alpha的狐朋狗友把他拖走了，秦哥第二天就拿着监控录像去了警察局，让那个alpha在局子里蹲了几天。”
“当时的秦哥真是帅炸了！”
“原来是这样。”
迟煜补充完过去的设定之后，现在才明白当时那个alpha为什么那么忌惮秦。
蹲局子可不是件小事。
不过都被送进局子了，还是不依不饶地过来找秦，迟煜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人的脑回路。
“秦有受伤吗？”
“没，当然没。”
小董却好像是和迟煜的想法偏离了轨道，净挑着有点八卦的内容说：
“不过后来，那alpha也是犟，被教训完之后又过来好几次，就非说自己喜欢上秦哥了，要当秦哥男朋友。”
“……秦怎么可能会答应。”
“说的就是啊，那alpha就是纯贱啊，谁家好人上赶着挨骂的。”
小董很难不赞同迟煜的话，语气里都是义愤填膺。
然而，他的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拉着迟煜，低声说：
“所以啊，我跟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还是劝你放弃秦哥的。”
“最开始除了这句话以外，哥们都是骗你的，唯独这句不是，哥们是真心的。”
小董难得不再嘻嘻哈哈，让迟煜有些疑惑地皱眉，询问原因：
“为什么？”
秦自己不想面对迟煜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也在劝自己不要接近秦？
“你真想知道？”
“也是……就告诉你吧……”
小董手捂着嘴，一手往下指了指裤裆，用气音说道：
“秦哥好像‘那’方面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