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臧传喜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703室里的审讯画面,脸涨得通红,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气鼓鼓地双手交叉在胸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千书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直接调查,是不是太不把我们调查组当回事了。”臧传喜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暴起,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抱怨和不满,一边说,还一边重重地跺了下脚。
“你的怨气挺大啊,我们在这个位置上不能有这么大的怨气。”千为民一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他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动作迟缓地坐了下来,“黄岳,给臧组长拿一把椅子来。”
“好的,老板。”黄岳应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快速搬了一把椅子送到臧传喜身边,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臧组长,请坐。”
“谢谢你,黄主任。”臧传喜说着,不情不愿地坐下,屁股刚沾上椅子,就又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双手烦躁地在膝盖上蹭了蹭。
“千书记,你说干部监察室的这几个货是什么意思啊?来了就直接开始审讯,周组长还没有审讯完李佳勇呢?”臧传喜的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疑惑,身体前倾,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找那些调查人员理论一番。
“哎,我看到他们来了,心里也是有些不理解,但是看到这个,我就不反感。”千为民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动作缓慢地递给臧传喜,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关切,又有担忧。
臧传喜听到这句话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懵态,随即伸手接过文件,双手有些颤抖地快速打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完后,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文件,像是那文件是什么烫手的山芋,眼神惊恐地看向千为民问道:“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很惊讶啊?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很惊讶。”千为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支,递一支给臧传喜,自己叼上一支,动作娴熟地点燃,深吸了两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继续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周组长的影响力这么大。”
千为民又抽了两口,缓缓站起身,在监控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缓慢,“临市三区六县的干部二十七位正处级干部,就有十二个是周永安提拔的,你说说这个事情可怕吧?”
“嗯,听起来挺可怕的,但是这些不都证实他提拔的干部都是清正廉明、一心为民的好干部吗?这个应该破格提拔,而不是让我们内部人调查啊?”臧传喜一脸疑惑,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嗯,你只看到了这件事情的表面,而没看到深层次的事情。”千为民说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摆手,动作果断而有力。
“大家先离开一会,”黄岳看到千为民的动作,立刻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快速说道。
转眼间,监控室里就剩下了千为民和臧传喜。
“周组长这是动了某个人的利益了,这是他们看准了这个时机才趁机报复他的。”千为民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忧虑,似乎在担心隔墙有耳。
“难道真要处理周组长?”臧传喜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千为民,脸上满是关切和担忧。
“现在还不清楚,我们只能等待调查的结果。”千为民说道,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他伸手拍了拍臧传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要在这时候发牢骚,你在津沽市纪委常务副书记的位置几年了,注意你的嘴?”
“我的嘴怎么了?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臧传喜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丝不服气,嘴巴一撇,嘟囔着说道。
“是的,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有一些人不喜欢听。”千为民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中透露出无奈与感慨。他轻轻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却只是在手中缓缓转动,并未喝上一口,似乎陷入了沉思,“你带的那几个纪委干部,都已经是正厅、副厅了吧,你呢?正厅几年了?”
臧传喜听到这话,神色一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似是在计算着时间,片刻后,略带无奈地开口:“六年了。”
“你啊,干工作很好,就是败在嘴上。”千为民再次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拍了拍臧传喜的肩膀,“我已经副部级,我们当年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的,差距就这么慢慢拉开了。”
“好了。”臧传喜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眉头轻皱,眼中却满是担忧,“我们现在要保护好周永安,不能让谣言伤害了我们的好干部。”说着,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知道,但是调查组来了,我们总不能把他们撵出去啊。”千为民摊开双手,脸上露出苦笑,眼中却透露出坚定,“只能先看着情况,再想办法。”
“嗯,我知道了。”臧传喜说完,目光缓缓转向审讯室,眼神中充满关切,仿佛要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到周永安的状况。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额头紧贴着玻璃,双手不自觉地按在窗台上,似乎这样就能离审讯室更近一些。
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阿斌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双手挥舞着,兴奋地说道:“哈哈,真是没想到,周永安被中纪委干部监察室调查了。”
坐在他对面的老者,面色阴沉,眉头紧锁,脸上刻满了忧虑。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向阿斌,冷冷地说道:“这个只是烟雾弹,如果雾散了,我们的谣言就会被拆穿,那个时候我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他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小龙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阿斌听到老者的话,脸上那因周永安被调查而洋溢的喜悦仍未消散,嘴角还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微微张着嘴,似还沉浸在那短暂的快意中,对老者的吩咐反应略显迟缓。
“你立刻通知小龙,让他带着团队离开临市,去燕京。”老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阿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担忧。他的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拐杖,关节微微泛白,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老叔。”阿斌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脚步匆匆地走到一旁的角落,背对着老者。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不安地在裤兜边缘来回摩挲,似乎在担心电话那头的情况。
老者看着阿斌离去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了,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双眼,右手缓缓地揉着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临市市委书记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孙宇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头发有些凌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老大,人我们查到了。”孙宇气喘吁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紧张。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任务。
唐昊原本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听到声音后,手猛地一颤,文件差点滑落。他立刻放下文件,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看向孙宇,急切地问道:“他们都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迫不及待。
孙宇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努力平复着呼吸,说道:“和我们猜想的一样,是江家的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他们人在哪里?你们布置人员对他们进行监控了吗?”唐昊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急切。他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孙宇面前,双手抱在胸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孙宇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具体位置我们还没有找到,但是范围我们在慢慢的缩小。”孙宇如实说道,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紧张和不安。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唐昊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绞动着。
“你们要尽快找到他们,我们只有控制了他们,我们才有筹码和江家谈判。”唐昊的语气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的双手握拳,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和压力。
“好,老大,你就在这里等待我的好消息。”孙宇说着,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唐昊,然后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唐昊看着孙宇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眉头深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回办公桌前,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