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不服:“你有什么资格,状告本王?”
江璟道:“我是久大人身边的帮手,你谋害她,我有权回禀圣上,王爷做这事儿之前,没有想过后果吗?”
“后果?”昌王嘴角勾起,举起手,喊道,“除了父皇,本王就是天!倒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敢以下犯上,江璟,本王告诉你,总有一天,本王会搞死那贱女人。”
江璟握拳,关节作响。
他打过去,正中昌王的鼻子,看着那流下的鲜血,愤怒仍旧无法平复,“若我再年轻几年,地上就会多一具你的尸体。”
昌王捂着鼻子,痛痒却比不上脸上的尊严碎了一地。
“江璟,你敢打王爷,不要命了吗?”
“不要了,大不了下官与您同归于尽。”江璟双手抱拳,深深作揖躬身,“王爷自便,下官还有要事忙。”
阿酥是他的底线。
为了阿酥,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这一次,昌王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妄路过,漠然看着一切,与江璟汇合后,他问:“江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得罪王爷,值得吗?”
江璟道:“世间值得的事情太多,不能每次都会打人,单看你是否愿意,等宋大人有了心爱之人,便会明白了。”
“本官清心寡欲。”宋妄脚步一顿,遥遥远望府外。
站在马车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丘漫哽咽问:“怎么会这样呢?王爷也太狠了!我一定要让父亲弹劾他!呜呜呜,我之前还凶过她,她一定很伤心,很生气吧?”
久酥道。
“她知道我是女儿身的那一刻,或许,一切都不在乎了。”
双眸溢出泪水,她仰起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勇敢的女子,可惜,没有带她离开,如果可以,眉灵这么爱美。
可以送给她一家美妆店。
与一同的舞女打听了,眉灵喜欢幽静之处,久酥将她葬在郊外。
丘漫安慰道:“久酥姐姐,就算眉灵没有遇到你,她的结局也都如此,只不过,你给她带来了快乐和真情,她一定也不希望你伤心。”
邵杰神经不正常。
那些舞女死相很是惨烈。
久酥道:“我们去官府。”
——
知府抱拳拱手,笑呵呵地迎着几人,“久大人,好久不见,又、又来了?”
对于这个久酥。
他是又欣赏又害怕。
每次出现,总要给他带来几个惊喜。
上次查大案子,这次又是大案子,还是邵家。
久酥点头,“开审吧。”
在这过程中,由于有眉灵,导致计划提前,还未等背后之人浮出水面,便将人抓获,底气多少有些不足。
以至于,邵杰根本不怕。
他跪在地上,浑身抖动,“给我…”
知府骂道:“赶紧交代,要不然给你几板子!”
邵杰表情扭曲,笑容古怪道:“大人,您知道罪民想要什么,你知道的不是吗?”
“本、本官知道什么啊。”知府手心冒出丝丝汗水,看着邵杰越来越疯癫,便知道他对烟叶是上瘾了,他忙道,“来人,用刑,用刑!”
手指、腿部,都受到了损伤。
刺激着血液和肌肤。
邵杰狰狞大喊:“舒服!太舒服了,再用点劲儿!”
没有烟叶,他浑身难受,但刑法却缓解了痛苦。
衙役:“?”
第一次见求着被揍的人,只是那嚣张和看不起人的神情,实在令人恼火,他们举起高高的木板,打在邵杰的腰部。
屁股已经血肉模糊。
手也被夹肿了。
可邵杰除了喊‘痛快’二字,并没有交代任何事情。
衙役道:“大人,他昏迷了。”
知府为难地看向久酥,见她神情淡然,点头同意先退堂,他衣袖一挥,“押入大牢!过后再审!”
当天晚上,雨下的格外大。
牢房的衙役增多,他们都得到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突然,迷雾四起。
衙役打了个哈欠说:“雨真大啊,都下起雾了,兄弟,我困了,睡一会儿,有人来了喊我。”
他坐在地上,双手环胸。
而另一个人也连连打哈欠,不时,也靠在墙上,身子软了下去,与他靠在一起睡着了,牢中亦是如此。
都睡过去了。
喂了解药。
邵杰悠悠转醒,他后背挺直,紧张道:“久大人,您救救罪民,罪民愿意什么都告诉你。”
久酥拿出烟叶。
“是救你出去,还是给你这东西?”
命和精神的选择,大部分人会选择前者,可陷入精神毒物中,自然会选择后者,他闭上眼睛,无措地看向四周。
他哽咽道:“我还能活多久。”
久酥伸出两根手指:“两天。”
邵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怎么可能!我只是贩卖烟叶,又没有杀人,就、就算有的人因此而死,我也不至于被杀死……”
“此物有毒,你可知道?”
“他们说吸食少了,就没事…”
“那你吃的少吗?”久酥直接道,“并非你的罪责导致你被砍头,而是你的寿命,就还有两三天了。”
她拿出镜子。
清晰镜面好似照妖镜,照出他枯瘦发黑的脸。
邵杰难以接受,不停地摇头,朝墙角不停地挤。
似乎想要躲进去。
“我不想死。”
良久,等他情绪稳定后。
久酥再次开口问:“选好了吗?”
邵杰颤抖着双手,烟瘾犯了,他贪婪地吸食手指上残留的烟味,可并不能解馋,他贪婪地看着久酥手中的烟叶。
近乎疯狂道:“给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给你。”
久酥递过去烟管,问:“你们如何交接?”
邵杰摸着心爱的烟管,说:“在码头,七天一次会面,那人会穿着蓝色斗篷与我们交涉,明天便是第七天了。”
本来能赚很多很多银子。
可是他被抓住了。
呵呵,有银子又怎么样,他都要没命了。
“给我烟叶,快给我!”
久酥问:“你的上头是谁。”
邵杰的眼睛如同饿狼,闪烁着绿光,他恐吓道:“你们惹不起,也得罪不起,都是盛京权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昌王也参与了。”
久酥皱眉:“昌王不是最后的人?”
“不是,昌王背后的人,我也不知道。”邵杰终于得到了烟叶,足足两天的量,他又可以在牢里吞吐云烟了。
不过他得小心点。
知府那狗官,也不怎么样。
他道:“我妻子和孩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久酥道:“无辜之人,不会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