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烟雨蒙蒙。
码头便已经埋伏好了人。
一艘船出现在水面,停下的那一刻,埋伏在水里的人,纷纷露出头,爬上船,里面只响了一会儿的打斗声。
鸣衡揪着一个人的,扔在木桥上。
“公子,人都已经抓住了。”
宋妄在拖住知府等人,得到消息才匆匆赶来,郊外,小木屋里,只有一根蜡烛立在桌上,门一开,蜡烛就熄灭了。
“……”
众人看向蜡烛。
鸣衡点着,久酥在系统兑换了几根蜡烛,才勉强将小木屋照亮,温暖的光圈,让在座的人没有那么冷了。
宋妄有手段,让他开口说话。
但麻烦是,他根本听不懂。
被抓的人棕色头发和绿色的眼睛,显然不是这里的人,他们都想到了,是西格国人,两地语言不通,这里又是陵城,根本找不出会此语言的人。
久酥轻咳一声,她好像听懂了,就是英语,但不太相同,估计是完善前的语言。
“其实,我这个人天生对这些语言感兴趣,于是自学成才,八九成能听得懂。”
江璟抬头,嘴角微微上扬,他看向震惊的宋妄等人,不免心中自豪,阿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是那时候学会的吧。
他很想去阿酥的时代看看。
那儿的人,是不是个个都很优秀,热爱和平又积极向上,听阿酥说,会很累,但每个人都没有丧失对生活的热爱。
如果有,那他们也会重新热爱一切。
“鸣衡,笔墨。”
西格国人被放开了双手,避免逃跑,双脚仍旧被绑着,他拿着手中的毛笔,很是无措,直到久酥给了他一支羽毛笔,他激动不已。
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他在纸上写上想要说的话。
久酥道:“他说,他叫勒内,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至于她为什么能看懂,三分真才实学,七分感觉,俗称语感。
宋妄双手环胸,持有怀疑。
真会?
他道:“那劳烦久姑娘告诉他,我们是朝廷命官,来抓贩烟叶的人,让他好好交代清楚是谁、为何如此?”
【银叶子-2】
【《英汉大辞典》已放入仓库】
久酥假意伸进背包里,拿出辞典,将不知道单词查清楚后,比如朝廷命官,比如烟叶,便将要问的问题写在纸上。
勒内夸赞了一句她的英文。
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久酥道:“是西格国的使者与徐国一个大臣关系好,将这东西推荐了过去,那大臣觉得有利可图,于是两人就进行了交易。”
“那大臣是谁?”
“ I have no idea.”
“他的老板是谁?”
“Alger.”
问出了有用消息,宋妄不再耽搁,他直接奔回宿明县找王爷,江璟也修书一封,寄给在盛京的父亲。
勒内不停地追在身后,跟久酥搭话。
江璟听不懂西格国的语言,但能明白勒内那一双充满惊喜的眼睛,他有强烈的危机感,走到女子面前。
“阿酥,可困了?”
“有些。”久酥揉了揉眉心,刚审讯完其他的人,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倒是看到了一个西格国的姑娘。
五官精致,很是漂亮。
是勒内的妹妹,安米。
安米乖巧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江璟,她从小向往徐国,于是学会了徐国的语言,两人的对话,她能听懂。
“你困了就去睡觉呀,我可以陪着公子的。”
久酥:“?”
江璟眉毛蹙起道:“鸣衡,还让他们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押入大牢,等候侯爷的命令。”
安米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手里拿着长剑。
用撇脚的语调连连拒绝道:“不不不,不行,我们是西格国人,按照两国友好条例,你们得尊重、保护我们。”
确实有此条例。
江璟深知。
久酥轻笑道:“有吗?有点忘记了,在搞清楚此条例之前,我们需要把你们绑起来,要是你们说的没错,一定赔礼道歉。”
“你!”安米气得小脸通红。
看着哥哥老老实实被绑了起来,她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现在处于弱势,她被绑着,眼睛里只有那位俊俏的公子。
久酥靠在他的身上小憩。
安米羡慕不已。
大牢一处牢房里,四周被遮盖了起来,知府和邵杰在抽烟叶,他们两人笑声回荡在四周,突然,邵杰抓住知府的手。
“大人,我死不瞑目啊!”
知府摇头,毫不在意道:“只要你还帮我卖此物,本官就能帮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牢狱,别担心,找个替死鬼而已。”
邵杰苦笑:“我活不久了,这东西有毒。”
啪嗒。
烟管落在地上。
知府咂了一下嘴,瞬间没了兴趣,他找来了大夫,果然,大夫一看,确实是要死的征兆,牢里就剩下两人。
邵杰继续抽着烟叶,他的眼角流下泪水,模糊间,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回不去咯!”
“抽抽抽!别抽了!”知府后背脊梁冒汗,将烟管砸在地上。
他害怕自己也会时日无多,但幸好,他跟邵杰看起来不太一样,等回去后一定找名医瞧瞧。
若是他会死,那谁也别想活!
整个陵城都是陪葬品!
邵杰大笑却不闻声,那是痛苦的窒息,烟瘾又犯了,他抓起地上散落的烟叶,全部吞掉,嗓子的疼痛。
无人知晓。
当晚,他便死在了狱中。
邵家人跪在衙门前,哭成了一片,知府给了抚恤金,他们才罢休。
“真是的,就这么点银子,大人可真抠。”
功夫不负有心人。
整整一晚,终于追查到吸此烟的人。
久酥买了一间铺子,当戒烟所。
江璟软硬兼施,普及知识,有人听了后悔,愿意前去,有人不愿意离开此物,他淡淡道:“绑走!”
百姓第一次觉得,抓人是一件好事。
那些妖怪附体死亡的传言,也不攻自破,大家对西格国的印象变得格外差,明里暗里都在骂此国的坏话。
传入安米的耳朵里,她很是生气。
“为什么要败坏西格国的名声?”
久酥倪了她一眼,好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坏事还想要好名声,就好比婊子立牌坊。”
安米知道不是好话,她道:“你就是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