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掀起车帷,让侯爷先进去。
“请。”
他抱拳,朝江璟,朝久酥,短短几日,就认识了这么多优秀的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诸位,日后再相见,这次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到了盛京,一定重恩答谢。”
江璟抱拳回道:“一路平安。”
久酥眸光闪了又闪,她喊道:“谢不谢的吧,就请宋大人对我们家漫漫好一点儿!”
宋妄后背一僵,忙钻进马车。
却对上了侯爷戏谑的目光,于是,他就被侯爷拽着,听他与侯夫人昔日恩爱的往事,他实在忍不住打断道。
“其、其实晚辈跟丘小姐没什么的。”
黎侯爷上下打量,似乎在看渣男,嫌弃道:“没事,久姑娘这么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宋妄:“……”
他脸皮薄不行?
柳儿揪着夫人的披风,尽量不让风入体,看着马车消失,她道:“我们回去吧?”
此时,偏院里。
黎语兰正在抚琴,顺畅的琴声却抵不住无尽的恨意,自打水玲死了,她就常常梦见,水玲来找她报仇。
睡不好,吃不好。
她拨断了琴弦,双手拍在上面,发出震动的狰声。
“呼,不能生气。”
睡不着的时候,也在想,久酥到底是不是母亲的女儿,是不是走丢的妤妤,从父母亲的态度来看。
十有八九是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
想必从盛京来的消息快到了吧?
木玲跟外面看守的小厮说明了情况,小厮不能做主,便去禀报了小姐。
紫檀前来道:“搜身后,就可以进了。”
木玲解释:“我来这儿没几天,就被小姐吩咐去搜罗一些好玩的物件,现在才回来,我们应该见过。”
紫檀有点印象,但不多。
她搜身后,确实都是一些寻常的物件,淡淡道:“好了,你进去吧。”
木玲皱眉,怎么这么冷淡?小镇上的人好没礼貌啊,带着疑惑,她推门走进去,就看到小姐阴狠的脸色。
“小姐?”
“水玲?”黎语兰脸上浮现出恐慌,很快,就回过神,她激动地握住丫鬟的双手,“木玲,你终于回来了!”
木玲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
“小姐,奴婢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说着,就发现了不对劲,窗户被木头钉起来了,那门口的小厮不是保护,而是监督!小姐的精神状态也不对劲!
“这发生什么了?水玲呢?”
黎语兰拽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上,陷入痛苦和挣扎中,哽咽道:“水玲死了,被人害死了。”
木玲大吃一惊,那是她的妹妹。
她颤抖着手问:“为、为什么?奴婢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黎语兰摇头,落泪道:“自你走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其实久酥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而久酥容不下我,于是,一直找茬,先是害死了水玲,之后,又陷害我,让父母厌恶我,将我囚禁在这寝屋里。”
木玲握拳,满眼恨意。
“她竟然这么坏!?”
黎语兰哭得极为伤心,她一直在道歉和忏悔,“我一定会为水玲报仇的,木玲,你会帮我的对吗?”
木玲果断答应:“她害死了奴婢的妹妹,奴婢不会让她好过,小姐,您有什么计划吗?”
黎语兰问:“我早已有所准备,我们静观其变,等着收网就好了。”
——
隔天,常伯将一封来自盛京的信交给了柳儿,她交给夫人喃喃道:“不对啊,侯爷也没到盛京啊,难不成是黎府出事了?”
易徽快速拆开。
外面冷,她喜欢赖在被窝里不早起。
“这……”
信中的内容令她大为震惊,好像瞬间失了魂,纸张顺着被褥滑落在地上。
柳儿捡起,匆匆瞄了一眼道:“夫人,这、这怎么回事,我们现在要回盛京吗?”
易徽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沉思了一会儿,睁眼,其中泛着明光,“你看妤妤有空吗?叫她来一趟。”
说完,又摇头道。
“算了,替我更衣,我去一趟吧。”
柳儿道:“夫人,外面很冷,要不然奴婢还是去请小姐吧?”
“我去一趟。”易徽起身,外面天寒地冻,屋里暖洋洋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上额头,揪下一根白发,“哎,老咯。”
柳儿给夫人穿了极为厚实的衣裳,搀扶着她道:“小姐给的羽绒服,也给您穿在里面了,您一点儿也不老,以后也会越来越年轻的。”
易徽只是笑笑。
人怎么会越活越年轻呢?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陪妤妤一段时间,看女儿羽翼丰满,她也就放心了。
府里的小厮不停地扫着院子里的积水。
看到易徽,都纷纷避让。
易徽道:“府里的奴仆和丫鬟,都很礼貌。”
柳儿小声夸赞道:“奴随主,小姐厉害,这儿的人自然也不差。”
‘不差’的人正忙的焦头烂额。
跟江璟在书房商讨该从哪儿开始变革,陈家村已然有工厂,而其他地方要么地理位置不好,要么没有独特的技能。
江璟眸光微闪,手放在两村之间的山上。
“我没记错的话,这座山已经是你的了,上面有温泉,下面有景色,让周边村子里的人,都来这儿开拓景区,之后当工作人员如何?”
“腻害。”久酥竖起大拇指,“诶不是,哥,谁是古代人啊?还会开发旅游行业这一套了。”
江璟看向那些已经被侯爷借走许多的书架道。
“夜夜挑灯苦读,终是派上了用场了。”
久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对这个皇上亲派的副将很是满意,“伯父在盛京还好吧?”
“嗯,一切有条不紊,江府也赐还了。”江璟喉结上下滚动,他道,“会将我的院子翻新。”
久酥挑眉:“翻新?”
江璟缓缓吐出两个字:“婚房。”
呃……
某人脸一红。
久酥仰头,道:“我到盛京要盖古今结合的院子,冬暖夏凉,舒服方便,说不定我不去婚房呢?”
江璟环住她的腰,将其拽到腿上。
他道:“我随你住,有你在的地方,哪儿都是婚房。”
由于有心事,易徽忘记了敲门,推门那瞬间,慌了神,忙退出去,忽然,意识到余光瞥见的场景。
又推开了门。
“我、我知道不太礼貌,但你俩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