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的两人愣怔对视几秒。
江璟松手,久酥弹坐起来,双手荡起,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很忙,她道:“屋外冷,您快进来,我和江公子在切磋,切磋什么呢?”
江璟作揖躬身:“易伯母。”
易徽正色地看向江璟,她被扶着坐在主位,对于两人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她道:“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可我也曾年轻过,明了感情,记得,别被人看到就行。”
两人站在一起。
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等着被训斥。
不得不说,不愧是华庭书院第一女夫子,确实有那股儿严厉的劲!
江璟道:“是,晚辈谨记,一定爱护阿酥的名声。”
柳儿打趣道:“别人倒是看不见,毕竟,夫人是直接推门走进,才看到的呢。”
易徽神色缓了缓,笑问。
“哦?看来是我的错了。”
柳儿扶着久酥的肩膀,带到江璟身边,道:“是奴婢的不是,一走神,忘记敲门了,您看,把这两个小年轻人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你就护着吧。”
“我们家的大小姐和未来的姑爷,奴婢当然要护着了。”
易徽眉眼尽是笑意,理了理衣袖,与丫鬟闹了几句,见四下无人,门口也有妤妤的两个丫鬟守着。
她拿出信道。
“盛京寄来了一封信,里面的内容,令我怀疑,妤妤,他们说找到我失踪的女儿了,现在就在府里住着,让我赶紧回去。”
久酥看完信,抿嘴道:“侯爷不在盛京,这信是谁寄来的。”
易徽道:“侯府老夫人,也就是你的祖母。”
“祖母,对您好吗?”久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见她犹豫几秒,摇摇头,便道,“祖母对三婶好。”
易徽眸光微闪:“你怎么知道?”
久酥命紫檀拿来了三房送的香,她道:“这香用料珍贵,香味十足,可长期使用,会令阴气重、虚弱之人,身体会受到极大的损伤,严重者,会丧命。”
柳儿咬牙,生气道。
“奴婢就知道那三房一脸虚假的样子,三夫人会调香,又常常跟老夫人一起参禅,关系极好,一定是两人…”
“柳儿!”易徽出声打断,她深吸几口气,有木椅两侧支撑,才没有晕倒,“没有证据,不要污蔑婆母,至于三嫂,我们回盛京慢慢调查。”
她抬眸,眼底尽是水光之色。
“妤妤,盛京豺狼虎豹多,你看,我在陵城,都要算计到我的身上。”
久酥眉头紧锁,轻轻叹了口气,她的这个母亲忧愁多思,她从系统拿出玉佩,伸手递去:“只要我是您的女儿,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玉佩是证明自身的信物。
“是…是玉佩。”易徽抚摸着上面的柳叶图案,一把搂住久酥,“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妤妤,这下,谁都不能让我多虑,破坏我们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
久酥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我也会好好保护好您的。”
易徽唇畔浮现笑意,擦了擦泪水,看了身后满眼都是妤妤的男子,“让江公子看笑话了。”
“您言重了。”江璟道,“有您和侯爷,阿酥到盛京便能大展身手了。”
易徽问:“你就不怕我家妤妤厉害了,就不要你了?”
江璟笑了笑:“女子不该困于一方天地,她厉害,我会由衷为她开心,晚辈也会紧紧跟随她的脚步,争取不会被甩掉。”
听此,久酥轻咳一声。
“母亲,我又不是渣女。”
易徽被这一声母亲叫高兴了,她眉目浮现慈爱:“要是辜负我们家妤妤,我就让你母亲打你。”
“是。”江璟作揖,“晚辈绝不辜负。”
易徽又鼓励道:“江璟,你可要好好努力,我们认回妤妤,她可就是侯府大小姐了,妤妤又这么优秀,估计来侯府提起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未来岳母给压力,江璟全然接受。
他道:“晚辈功成名就,便去侯府提亲。”
至于要不要同意,那就是后话了,总之易徽很相信暖玫,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满腹墨水。
最主要的是,妤妤喜欢。
她重新审视这封信:“妤妤,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夺回侯府的一切了。”
如今,侯府的掌权。
在老夫人手里。
柳儿急切道:“不行,您身子虚弱,还不能管家。”
久酥道:“我会医,在回盛京之前,母亲的身体就会养好。”
“真的?”柳儿问,见小姐点头,她研墨铺纸,一改刚才的语气,拱火道,“夫人,您早就该把大权拿回来了!奴婢每天看着他们势力的嘴脸,就恶心,就生气!”
易徽嘴角勾起,“你啊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我看着他们也生气,所以从来没有惯着他们。”
有时候,不想听的话,不想做的事情。
就直接怼了。
以至于,她跟婆母关系僵硬,至于三嫂,从前,三嫂在一旁劝解婆母和她的关系,本来很感激,现在想想。
那不就是表里不一,人面兽心吗?
易徽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侯爷,一封寄给盛京侯府,她递过去道:“给侯爷的信,一定快马加鞭送去,至于另一封,越慢越好。”
柳儿刚走。
看守偏院的小厮就走来了,他道:“黎小姐想要见夫人,她说,如果夫人不愿意见,就想问一句,她想在盛京的家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二人相视一笑。
这不就有坐不住的人吗?
易徽叹了口气,说:“我不想见她,不过,确实有急事要回盛京,你让她等着我吩咐吧。”
小厮退下。
书房里,笑成了一片。
易徽曾当过夫子,对书格外热衷,她看着书架,点点头:“女子多读书,是有道理的,妤妤,你这儿怎么有这么多,我没见过的书?”
久酥找到一本古诗词。
她道:“是我花重金淘来的,母亲要是闲来无事,可以来书房观阅。”
“我确实喜欢。”易徽点头道,“想当年,在华庭书院当夫子的时候…对了,院长还好吗?”
久酥点头:“都挺好的。”
一晃数年,物是人非,易徽感叹道:“有机会,便去华庭书院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