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9火星的冬天,周静辉收到了一份特别的包裹,是陈妈几位妈妈用大宝的毛织的毛衣毛裤,围脖、帽子、手套和毛袜子。蓝星恢复正常后,大宝的毛也不再疯狂的生长,以后再也不能织大宝牌毛线织品了,陈妈他们剪的大宝的那些毛,用一点少一点。
包裹当然是陈爱儿偷偷的送到火星-蓝星地面指挥部让送去的。
周静辉换上了香喷喷的大宝长毛织品,把陈可儿那套隔着玻璃给她比当了一下。
“周总工,那头狼它又开始叫了。”帮忙给狗子们喂食的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跟周静辉说一下狗舍那边的情况。
周静辉点头表示知道了,叹气,低头对陈可儿说:“陈队长听到了吗?太狼又叫了,要是你醒着就好了,这样它也能放出来跟哈利它们玩一会儿了。”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又短又急促的短波。
周静辉也跟着不断的短波紧张起来,“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
一条长波,表示否定。
周静辉想了一下,“跟太狼有关?”
一条短波,证明周静辉没猜错。
“想去看太狼。”
再次出现一条短波。
周静辉打开了治疗舱的备用电源,推着治疗舱到了狗舍前,狗子大鸟都熟悉了周静辉和这台治疗舱,里面躺着它们的主人,虽然主人的味道很淡,但是它们能闻到。
正在嗷呜——的太狼也停下了苍凉的嚎叫,嗅着鼻子慢慢走到了它的独立单间门前,扒了扒门打不开,又开始嗷呜叫。
脑电波又出现了圈圈,忽高忽低的,周静辉看着怎么像是陈可儿挥着拳头在敲打什么的样子,于是他问道:“陈队长,你是嫌太狼太吵了,想打它吗?”
圈圈消失了,接着是一连串的小短波。
这是连脑电波都要挥拳头的陈队长啊!周静辉好笑的陪着陈可儿在狗舍站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叫走了。
周静辉离开之前安排了两名工作人员照看治疗舱,交待他们半个小时后再把治疗舱推回去。
陈可儿的脑电波还在挥拳头,渐渐的波浪随着太狼的嚎叫开始起伏。
“啊。”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捂住耳朵痛叫了一声。
另一名年纪大的工作人员忙问他怎么了。
“泉叔,刚才没听到声音吗?我耳朵都差点被刺的穿孔了。”年轻的工作人员摁着耳洞揉了揉。
“没有啊。”叫泉叔的工作人员表示什么也没听到,“现在还能听到吗?”
“没有了。”
虽然只是年轻的工作人员听到尖锐的声音,两人还是记录了这个情况,因为宇宙中有许许多多不同频率的声音在穿梭,这也是人类研究宇宙的依据。到了火星后,因为火星没有大气层的阻挡,火星基地经常能捕捉到宇宙的声音。
两人做好记录。年轻的工作人员戴上绝缘手套跟老豹子进行互动,这里关了一头狼,两只巨鸟,三条狗子,只有这只叫老豹子的狗子愿意跟人互动,其他几只根本就不搭理人,各玩各的。
“泉叔,那头狼是不是不叫了?”年轻的工作人员跟老豹子玩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太狼不叫了。
泉叔去太狼的门口看了一下,太狼趴在那里,灰蓝色的瞳孔半睁着,死死盯住治疗舱。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把陈小姐推回去吧。”泉叔看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和年轻的工作人员一起推着治疗舱离开。
太狼狗子们都哼哼了两声,眼巴巴的看着治疗舱消失在转角。
两名工作人员没有注意到脑电波的监护仪器上一条接一条的长线都差点都成一条直线直接宣布脑死亡了。
周静辉揉印堂,缓解疲惫。今天营养液已经有人换了,他习惯性的看向脑电波,“把我离开以后所有的脑电波数据都调出来!快!”
只要周静辉不在,负责监护治疗舱的工作人员赶紧把脑电波的数据都调了出来。长长的直线一直没有间断。
“陈队长,怎么了?你不要着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周静辉安抚的安慰着陈可儿,然后他看到了脑电波屏幕上出现了一连串的近乎与点的线条,“陈队长。你哭了吗?”
回答她的是更多的点线。
工作人员叫来了泉叔跟年轻的工作人员,听他们详细的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听起来很平常。周静辉一心多用,边听复述,边安慰陈可儿,然后还比对了监控以及监护仪的时间,确定了连续不断的长线出现在狗舍的时候。
“当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过吗?”周静辉问他们。
年轻的工作人员想了一下就说:“我听到了一声很尖锐的声音,但是泉叔说没听到。声音很刺耳,我觉得我耳朵差点都穿孔了。”
“查一下,这个时间段有没有捕捉到奇怪的声音。”周静辉立刻吩咐下去,“你们再想一下还有没其他的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两人摇摇头,“我们接下来狗子们都很乖,太狼也不叫了。”
“太狼是什么时候不叫的?是在你听到奇怪的声音前还是声音后?”周静辉追问。
“之后,我耳朵疼之前还跟泉叔说太狼这两天为什么这么爱叫。”年轻工作人员肯定的说。
周静辉扭头问陈可儿,“陈队长,跟太狼有关吗?”
脑电波出现了一连串的短线,然后又是密集的点线,点线还加粗了。如果点线代表的是眼泪的话,那么证明陈可儿眼泪越流越多了。
“别哭,我推你去见太狼。”周静辉心疼的用鹅黄色的小毛巾给陈可儿擦擦眼泪,工作人员们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的周总工什么都好,就是把一个治疗舱当人一样对待很奇怪,虽然治疗舱里躺着他醒不过的女朋友。
看点线变少了,变细了,周静辉确定陈可儿是真的在哭,心里堵得慌,“叫医生去狗舍,给狗子们都检查一下。”
“是。”工作人员分头行动。
周静辉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推着治疗舱到了狗舍。
已经睡着的狗子们噌的起来,扒在门前汪汪汪叫了一通。
太狼又开始嗷呜了。
人们竟然在狼的嗷呜声中听到了凄凉。
“啊!”有两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同时觉得耳朵好疼,疼的蹲了下来捂住了耳朵。
周静辉看看两名工作人员,又看向陈可儿,最后把视线转向狗舍。
太狼呜呜两声,趴了下来,狼头对着陈可儿,灰蓝色的眼眸竟然有泪水涌现。
在看看脑电波,变成了一条平缓的曲线。
“你们都去工作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你们两个去看一下医生。”周静辉让人都散了,靠着治疗舱静静在站在那里陪伴着陈可儿。
他觉得陈可儿可能会用脑电波跟太狼交流,只不过这种交流频率太低,人类察觉不到,只有个别耳朵敏感且年轻的人能察觉,具体表现就是耳朵疼。同样的,这种脑电波交流方式很消耗身体的能量,所以陈可儿只能短暂的交流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