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见张小川认出自己,便说道:“正是在下,下官拜见驸马,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名为杨国忠。”
张小川道:“哦,这名字改的有前途,我这进京也大半年了,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杨国忠答道:“这是因为在户部任职,被下派了差事,到州府公干,刚刚忙完,这才回京复命。”
“看样子你也在宴会上,说明你混的不错。”
杨国忠马上把脸耷拉下来:“原本是混的不错,进京半年多从一介白身升到了从五品户部郎中,这速度堪称奇迹,别人可能终其一生也难望其项背。可是今日见到驸马,才知道什么叫难望其项背,我觉得驸马你努努力马上就可以进入中枢了,我就是个废物。”
张小川的出现对意气风发的杨国忠无异于当头一棒,搞得杨国忠现在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张小川也看出来了,于是拍拍杨国忠肩膀说道:“你着相了,有句话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觉得我比你厉害一万倍,可你想过没有,我们如此努力还不就是……”
说着张小川指了指天:“那位一句话的事,你跟我比,你咋不跟他比,他……唔唔……”
“驸马求你别说了!”杨国忠捂住张小川的嘴,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的喊着,但是又不敢大声,憋的眼泪都出来了:“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那是能比的吗,能这样举例子吗,我魂都快吓飞了!”
张小川不以为意道:“这还不怪你,你知道那不能比,你又跟我比什么,你是能跟我比的吗?你现在还要跟我比吗?你还颓……”
“我错了!”杨国忠直接跪了:“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想与小天师比肩,我能有今天这点微末成就,也都是全靠小天师赐的锦囊妙计,我居然还因为比你升迁慢而感到抑郁,我实在该死……”
张小川也拦住了杨国忠:“好了,跳过这个话题,我有个事问你。”
“驸马请说。”
“叫我蜀州侯,我讨厌驸马。今日坐在陛下身边的人,她穿的衣服好似是我给你的,你可知道她是谁?”
杨国忠道:“那衣服正是出自蜀州侯您的手笔,那女人叫杨玉瑶,乃是……”
“原来竟然是她,这就不奇怪了。”张小川如梦初醒的插了句,打断了杨国忠的话。
杨国忠见张小川好似已完全明白,便问道:“蜀州侯识得此女。”
“识得我还能问你,听说过,先前见她跟玉奴有几分相似,才好奇问的。”
“那想必是玉奴告诉蜀州侯的。”
张小川点头道:“是的,只是她不应该是个寡妇吗?什么时候……”
杨国忠便小声把事情解释了一下,原来这就是张小川准备的那件,杨国忠让杨玉瑶穿上以后去勾引李隆基,刚好李隆基因为和自己的心头好武惠妃感情破裂,很久都没有心动的女人了,杨玉瑶的出现恰到好处,一来二去就滚到了一起。
按理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凭啥坐在本该是皇后的位置,可李隆基现在是皇权高度集中,大家也不敢多言。想想原本历史上李隆基把自己儿子的老婆杨玉环都弄来当贵妃了,现在弄个寡妇当贵妃也就变成了基操,只是差了一道册封的圣旨罢了。
而杨国忠也是凭借这个事,皇帝才破格提拔为从五品户部郎中,提拔后自然要干出些政绩来,杨国忠就如同原本的历史,说是天下风调雨顺,义仓粮食太多都发霉腐烂了,提出了把义仓储备粮卖了换成绢布都送到京城来统一存放,皇帝直夸干得好,大手一挥去尽情发挥吧,杨国忠便带着这个公务去各地执行了。
在这件事上李隆基就是十足的昏君,义仓是什么,是丰收的时候,民间各类人群捐献的粮食,相当于现在的爱心善款,专门用于灾年赈灾用的。现在杨国忠说风调雨顺根本用不上,放在那烂也是烂,不如换成钱充盈国库。你看看这多不要脸,这跟说:爱心善款,受捐赠者花不完,我就拿来自己用一样。关键李隆基居然批了。
张小川很想说‘杨国忠你能要点脸不’,不过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了,你来找我好似还有别的事情?”
杨国忠凑到张小川身边,贴着张小川的耳朵小说道:“李贼准备对你不利,我特地来通知你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张小川倒不是很惊讶,算算时间李林甫的狗腿子们,那些豪商也该动手了:“有心了,看来你现在已经深得他的信任了。”
“呃,这个嘛,目前还算不上太信任。”
“哦,也正常,毕竟那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然能地位稳固如斯吗,那你具体说说他们有什么计划。”
杨国忠脸憋的通红,吞吞吐吐道:“这个,他们密谈时,我只是听到个大概,知道的并不像详细。”
张小川见杨国忠面有愧疚之色,就安慰道:“没事,我自会安排人去查,你能告诉我这个信息还是帮了不少忙。”
杨国忠也是个人精,发现从头到尾张小川都波澜不惊,明显张小川知道的要比自己多的多,但没有关系,毕竟他只是来表忠心的。
“能帮到蜀州侯,真是国忠的荣幸,请放心,国忠必定以蜀州侯马首是瞻。”
张小川道:“跟着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不过就如之前所说,你现在要待在李林甫阵营,我们表面上还是保持距离比较方便行事。”
“明白!不过我还有事情要请教蜀州侯。”
“你说吧。”
杨国忠道:“我现在升的太快……呃……当然比起蜀州侯还差了一点,按照正常办事眼下肯定是没有什么升迁的机会,而且锦囊也用完了,所以特来请求蜀州侯指点迷津。”
张小川想了一下,在杨国忠耳边耳语起来,杨国忠听的频频点头,觉得张小川绝对是神人,不仅计谋了得,而且杨国忠觉得还全都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方案。
张小川看着杨国忠一脸迷弟样,心里想的是「这都是你用过的招式,现在提前教你,听了能不迷糊?」
最后张小川嘱咐道:“就先这样,不过你要记住,升的太快了要沉淀一下,不要好高骛远,先定个小目标,升个户部侍郎当当。”
杨国忠嘴上应诺,心里却在说「这叫小目标,你骂的有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