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将视线移到请柬上面,一字一句道:“他们收到了请柬后没过多久就都被杀了。那么凶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我们查了半天也没有多少收获,所以得换个方向去查。李捕头,你派人重点查贾家夫妻和孔老三过去的事,看看他们之间是否认识,有无瓜葛。还有你带着之前那名死者的画像,也许能遇到认识他的人。”
“喏,属下这就去!”李捕头领命而去。
苏无忧拿起了被水泡过的请柬,摸了摸它的质地吩咐小莲准备好马车去文轩阁。
文轩阁是安平县最有名的贩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这次墨羽也跟着苏无忧他们一起去。苏无忧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文轩阁。
门口的伙计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门。苏无忧走进文轩阁,就看到了井然有序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苏无忧径直朝着纸张而去,那里有很七八种类型的纸,挨个看过后,没有太满意的。
跟在他们身边擅长察言观色的伙计,立刻上前轻声问道:“客官,您想要什么,尽管跟小人说,小人可以帮您找。”
“这里没有我要的。你可帮不了我,你们掌柜在吗?”苏无忧淡淡地说道。
伙计笑着道:“我们掌柜的在忙。小人帮您去叫他。”他眼前的公子气度非凡,来了大买卖,得赶紧去找掌柜的。
苏无忧点头同意道:“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吧!”
伙计以为来了大生意,就忙不迭地请掌柜的去了。文轩阁的掌柜来得很快。他来了先给苏无忧行见了一下礼:“这位公子,鄙人就是文轩阁的王掌柜。伙计说,您有事要找鄙人。”
苏无忧道:“可否借一步说话。”王掌柜打量了一下苏无忧道:“公子这边请!”王掌柜带着苏无忧他们上了二楼。二楼也摆放着很多笔墨纸砚,只是比下面的品质更好。王掌柜没有停下来,而是把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会客室。
王掌柜然后给苏无忧重新行了一礼:“小人拜见县令大人!”
苏无忧讶然道:“你认识我!”
王掌柜道:“大人,小人曾在出事的贾家酒楼外见过您一面。”
“既然这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让你看一个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苏无忧扭头示意小莲把东西拿出来。
小莲把包着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王掌柜走过去打开包着的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红色的请柬。他看了看不太确定,于是道:“大人,不知道方不方便让小人拿起来细看一下。”
苏无忧道:“当然可以,你请便。”王掌柜的神情让她觉得此次没有白来。
王掌柜把那份请柬拿在手上,仔细地翻看起来,然后用手摩挲了几下,看了看上面的颜色。他的神情从刚开始意外,到疑惑,然后沉重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请柬放下,郑重其事道:“大人,小人见过跟它相似的请柬。”
王掌柜欲言又止,又看了看苏无忧他们道:“只是小人只能告诉大人一人。”
苏无忧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认真道:“王掌柜,屋子里的人都是本官信得过的人,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王掌柜听县令大人这么说了,也不强求,“小人在跟大人说之前,也需要给大人看一样东西!您稍等一下,小人去去就来。”
“嗯,王掌柜!”苏无忧开口道。
一会儿,王掌柜就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苏无忧他们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摞纸和一份请柬。
王掌柜直接取出了一张纸和那份红色的请柬恭恭敬敬地递给县令大人。苏无忧下意识就接过来了。那张纸已拿到手,苏无忧就十分肯定它的品质上佳。她把纸放下,拿起那份红色的请柬。这份红色的请柬的样式跟她拿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打开请柬,看到了里面写着王掌柜的名字。内容是邀请他们参加自己儿子的周岁生辰宴。落款是苗修远。
苏无忧看后重新把请柬放回桌子道:“王掌柜,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本官。”
王掌柜眉头紧锁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所知道也不多。您带来的请柬,小人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不敢确定,毕竟都过去了十几年了。只是一经手,就知道没有认错。这些请柬都是同一种纸做成的。但是很多年前,造出这种纸的人早就死了。按理说不可能再次出现的,实在令人吃惊不已。”
苏无忧越听越糊涂:“王掌柜,你所言的那个人早就去世了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自责道:“是小人说得不明不白。这事得从头讲起。”
苏无忧道:“不妨事的,王掌柜可以坐下来慢慢地讲。”
墨羽给王掌柜搬了一把椅子。王掌柜道了谢,坐下来给苏无忧他们解惑。
十几年前,苗家本是一户家资颇丰的人家。苗家老两口晚年得一子,起名苗修远。说起苗修远无人不交口称赞,是个读书的料子。苗修远早早就中秀才,也得以到县学学习。苗家也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但是可惜的是苗修远对仕途不太热衷,更喜欢钻研其他的。
苗修远的爹娘见劝不动苗修远也就随他去了。苗修远后来也确实有工匠的精神。苗家靠造纸起家,有一家小的作坊。苗修远对此很是热衷。苗家的爹娘见他痴迷造纸,也只好为他尽早寻了一位能干的娘子。
苗家老两口看中的是与他们门当户对的李家姑娘。说起李家姑娘来,也是人尽皆知的聪明能干。李家有一个染坊。染坊的生意都是李家姑娘在经手。
苗家老两口为了自己那个儿子苗修远,也是思虑周全,给他娶得也是知根知底的姑娘。都说娶妻娶贤,果然诚不欺人。李家姑娘进门没有几年,就经营有道,把两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苗家和李家也比原来更富有。
人人都觉得苗家能娶到李家姑娘是祖上积了德。不过李家姑娘真是不错,别人都不看好苗修远。可是她却全力支持苗修远。为此,她不惜花费巨资在城外购置了大量土地,盖起了庄园。修建庄园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在庄园里盖更好更大的造纸坊和染坊,方便苗修远继续他的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