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袁五豹走路时,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似乎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真是天助我也,你醉了,省得有反抗的机会了,呵呵!
赵横虎心中盘算着,眼睛依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咔嚓。”
突然,一声似乎是踩断树枝的脆响,从前方传来。
只见远处的袁五豹快速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似乎在查看踩着了什么?
这时候,一阵子冷风迎面吹来,袁五豹顿时打了个冷颤。
接着,他一扬脖,又喝了一口酒,猛然回头向后看去。
赵横虎像是预感到了不妙,又一次快速躲在了道路旁的大树后面。
过了一会儿,听到前方继续走路的脚步声,赵横虎再次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继续跟踪袁五豹。
不知不觉中,远处出现了高高的大山。
起伏跌宕的山峦,在月光的映照下,轮廓显得越发幽暗而深沉。它们像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巨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袁五豹似乎加快了脚步,快速向着大山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山口处,道路两边各有一座大山。
此时,山顶上狂风怒吼,山间的树木随着狂风摇摆,发出一阵阵沙啦啦的声响。半山腰的一小股瀑布飞流直下,在山脚下的石头上激起一层层白色的浪花。
哈哈,这里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赵横虎仰望着远处的山峦,脚下渐渐发力,朝着袁五豹追赶。
袁五豹举起酒葫芦,一扬脖,喝光了剩下的酒,将葫芦扔在地上,快速向前迈进。
不多时,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的袁五豹猛然一回头,看见面前站着的赵横虎。
赵横虎继续向前走,眼神中充满杀气。
突然,袁五豹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赵横虎,大声怒喝,“是……,是老………啊。”
赵横虎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然后快速抽出一把斧子,一斧子砍向袁五豹的额头。
“啊——。”
袁五豹来不及躲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只剩下凄惨的回声在山谷中回荡。
赵横虎蹲下身来,伸手探了一下袁五豹的鼻息,阴笑一下,站起身来。
站了一会儿,他快速转身,沿着原路离开了。
第二天黄昏时分,正在家中喝酒的赵横虎,听到了一阵子敲门声。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院门,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站在外面。
正要问来人时,那人向上抬了一下带着的斗笠,借着月光一看,来人是胎脸男子。
“赵横虎,在下来给你送钱来了,怎么不请在下喝一杯?”胎脸男子笑着举起拎着的一个布包裹,在赵横虎眼前晃了两下。
赵横虎连忙满脸堆笑,将胎脸男子让到屋中。
分宾主落座以后,胎脸男子夹了一筷子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赵横虎赶忙倒了一杯关外白酒,推到胎脸男子面前,二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二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胎脸男子站起来,将身边的布包裹递给赵横虎,“赵横虎,这是给你的,五十两银子,你看看。”
赵横虎醉醺醺地接过包裹,打开后,低头一看,里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就在赵横虎抬头时,看到胎脸男子举起一把横刀,眼神中充满一丝阴暗。
“胎脸大哥,你这是……?”赵横虎顿时酒醒了一半,警惕地看着胎脸男子。
胎脸男子忽然满脸堆笑,一只手抚摸着刀刃,“哈哈,好刀送好汉,这把大刀跟着在下多年,今天送给你了。”
说着,将手中的横刀递给赵横虎。
赵横虎渐渐放松了警惕,挠了挠头,“这怎么好意思,再说在下平时只擅长使用斧头。”
“也好,下次有机会送你一把斧子。”
胎脸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收起横刀,“在下这就告辞了。”
此后几天,赵横虎经常感到压抑,就每天去客栈二楼的雅间喝酒,直到被狄仁杰等人抓获。
……
说完之后,赵横虎向上一拜,“大人,在下杀了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横虎,本官问你,你两次所得的钱财放在何处?”
“都在东厢房的床板底下。”
狄仁杰向李文扬招了招手,李文扬快速走到公案桌旁,狄仁杰交代几句之后,李文扬拱了拱手,快速离开了大堂。
狄仁杰看着赵横虎,摇了摇头,“赵横虎,那胎脸男子举起刀时,分明是要杀了你灭口,你真是糊涂,甘当这些歹徒的马前卒。”
“什么,竟然是这样。在下还以为他是诚心送刀呢,没想到,唉!”赵横虎低头叹息一声,声音中多少有些后悔。
“本官猜测,他是见你有了防备,又自知武力不如你,这才打消了杀你的念头。”
赵横虎细细一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阵子沉默过后,狄仁杰看了看围观的百姓,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
“赵横虎,在三山口的石山附近,杀了袁五豹。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宣判如下:依据大唐律法,赵横虎犯有杀人罪,判处斩首示众。”
缓了一口气,“上书行文,递交刑部核准后,明年秋后处决。赵横虎,你服是不服?”
赵横虎露出一丝悔恨,“在下不该草菅人命,更不该依附歹徒,在下愿意领罪。”
沉默片刻之后,李文扬带着两个布包裹回到大堂之上,将包裹打开,摆在赵横虎面前。
赵横虎看了一眼,“大人,正是这些银子。”
狄仁杰一拍惊堂木,“金班头,将赵横虎押入死囚牢,李文扬,将银子存入县衙库房。”
“是,大人。”
金龙拱了拱手,指挥站班衙役,押解赵横虎离开大堂。李文扬收起银子,立即前往库房。
狄仁杰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拍,“退堂。”
围观的百姓都在替袁五豹感到可惜,又对赵横虎的行为感到气愤,过了许久,他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大堂。
回到二堂之后,李文扬和段诗雨向狄仁杰说起了遇到过多次胎脸的事情。
狄仁杰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