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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紧紧地握着他师父那陈旧却饱含深情的酒壶,脚步略显踉跄,宛如一个失落的幽魂,缓缓踏入后山那片幽静且神秘的竹林。他的脸色阴沉,双唇紧闭,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心里想着:“师父,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如水的夜色温柔地将这片天地笼罩,寂静而深邃。柔和的月光宛若轻纱,透过疏密相间的竹叶缝隙,洒下细碎如银的光辉,仿佛为地面精心铺上了一层斑驳迷离的薄纱。

他的眼眸中时不时地闪过曾经在山上练武的那些美好而热血的日子,时而目光呆滞,时而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往昔的画面在这朦胧月色的映衬下,如同一幅幅鲜活生动、色彩斑斓的画卷,于他的心头逐一清晰地浮现。

还记得初入师门时,他怀着满心的憧憬和期待,师父那严厉却又慈爱的目光,总是在他疲惫时给他力量。那时的他,虽然辛苦,却充满了希望,坚信自己能在武学之道上有所成就。

回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地涌来,令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在心中暗暗懊恼:“如果当初我能更强,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辛辣浓烈的酒液顺着喉咙急速滑下,然而,却依旧无法抚平他内心那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滚不休的波澜。此刻,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他在心底痛苦地呐喊着。

看到身边静静放置着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刎颈剑,李莲花的眼中仿佛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找到了宣泄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的出口。

在清冷如霜的月光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如铁、决然似石,牙关紧咬,脸部的肌肉紧绷着。像是被一种无形却又强大到不可抗拒的力量所驱使,他开始疯狂地施展他师父曾经悉心教导给他的一招一式。

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深深的不甘。他双目圆睁,眉头紧锁,心中想着一定要冲破这困境,手中的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冷冽凌厉的弧线,仿佛要将这虚空撕裂。边使着剑,他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闷酒,酒液不断从他的嘴角溢出,肆意地洒落在他的衣衫上,浸湿一片,可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只剩下他和手中的剑与酒,他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苏苏静静地站在竹林外的黑暗角落,身影隐匿在夜色的浓重阴影之中。她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担忧,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李莲花。“他这般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莲花,目光中满是深切的关切和深深的忧虑。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想要上前去安慰,却又不敢贸然打破他此刻的世界,生怕惊扰了他,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李莲花喝了不知多少的酒,就在这片宁静的竹林中疯狂地耍了许久的剑,而她,就那么默默地站在那里,静静地陪伴着。

夜,更深沉了,寂静的氛围仿佛能将一切吞噬。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让人脊背发凉的凉意。

终于,李莲花停下了动作。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眸中布满了如蛛网般交错的血丝,呆滞而无神地看着手中的酒壶和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刎颈剑,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他的嘴唇苍白,脸上写满了疲惫。“这一切或许都是我的宿命,可我不甘心呐。”他绝望地想着。

还记得那次与师父的对练,师父脸上欣慰的笑容,那是对他进步的认可。可如今,师父不在了,自己却陷入了这般困境。

“所有的事,要有个了结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一般,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决绝。说完,他猛地挥动手臂,用尽全力反手将刎颈剑狠狠扔向对面的崖壁。只见那剑化作一道犀利无比的寒光,瞬间如流星般疾驰而去,“铛”的一声,刎颈剑以万钧之势狠狠插进对面陡峭的山崖边,剑身大半没入坚硬的岩石之中,只留出半截剑柄在风中微微颤动,宛如这漆黑夜色中的孤独守望者,默默见证着主人即将走向未知的决绝之路。

夜幕笼罩,月华如水,宛如给整个世界轻柔地披上了一层薄纱。方多病匆匆忙忙地攥着两个斗篷,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风风火火地朝着一远一近站立着的两人跑去。

来到两人跟前,方多病先是极为小心地把其中一个厚厚的大氅轻柔地披在苏苏身上,眼神中满是关切,轻声说道:“苏苏,这夜里风凉,可别冻着了。”接着,他紧紧地拉着苏苏的手来到李莲花面前,随后急切地将另一个大氅递给李莲花,“李莲花,快披上!”

“你们两个,都还带着伤,不好好休养在这耗着。一个还拼命动用内力,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不成?”方多病眉头紧皱,声音里满是焦虑,“李莲花,你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

“小伤罢了,不碍事。”李莲花边说边利落地披好大氅,冲方多病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的,小宝。你莫要这般大惊小怪。”

方多病哪里肯信,一把扯过李莲花的衣袖,那诡异的碧茶之毒在月光下愈发显得狰狞,如一条邪恶的黑蛇盘踞而上直至手腕,“李大哥,这怎么可能是小伤?你看看这毒纹蔓延得如此厉害,你难道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怎么去对付单孤刀?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小宝,我知晓其中的凶险,但单孤刀为祸江湖已久,若不将他阻止,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遭殃。我怎能退缩?”李莲花目光坚定,直视着方多病,“即便前路艰险,我也定要去试一试。”

方多病着急地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说道:“李莲花,我明白你,可你也得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李莲花心中一慌,迅速抽回手掩住毒纹,看向一直沉默的苏苏,又转向方多病,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宝,莫要冲动。我决心已定,此去虽危险重重,但我意已决,别无他法。”

方多病又气又无奈,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李莲花,你总是这般不顾自身安危,可你想过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的感受吗?那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能心安?”

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静静地望着远方。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洒,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角,发出细微的声响。草丛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更衬出夜的静谧,却驱不散此刻凝重压抑的气氛。四周的夜色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三人困在其中,他们的思绪在这寂静的夜中纷飞,又仿佛被禁锢在了这令人揪心的一刻。

第二日,金灿灿的阳光无比柔和地洒落在天机山庄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给整个山庄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庄外,青山环绕,绿树成荫,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在为这美好的一天欢呼。

李莲花和苏苏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他们脚步不紧不慢,缓缓地朝着天机山庄那气势恢宏、庄重威严的大门走去。

果不其然,方多病那高大健硕且威风凛凛的身影笔直地站立在门口,就好似一尊不可撼动的门神,其神情坚定,显然是早有预谋地在此特意堵截他们。

“想要去哪?我必须跟你们一起,有事必须让我出手,你们谁都不能再动用内力!”方多病眉头紧紧皱起,宛如两道深深的沟壑,双手则死死地抱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如炬,犀利地看着两人。

那肃穆而坚决的模样,仿佛一位下定决心守护城池、扞卫百姓的英勇守卫,“这江湖波谲云诡,到处都潜藏着未知的危机。我绝不能让你们贸然行动,独自涉险。”此时,微风拂过他的衣角,更添几分英气。

“好,答应你。”李莲花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挂着一抹如春风般淡淡的温和笑意,那从容不迫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小宝,你如此重情重义,实在让我感动。”他身后的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似乎也在为这段情谊喝彩。

苏苏也跟着轻轻点头,她那如瀑的乌黑秀发随着点头的轻微动作轻轻摆动,宛如微风温柔拂过的柔嫩柳枝,轻启朱唇,声如夜莺般悦耳地说道:“有小宝与我们同行,确实能多一份安心和保障。”她身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水声清脆,宛如为她的话语伴奏。

“答应的这么爽快?”方多病被这两人如此毫不犹豫的答应惊得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满脸狐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你们莫不是有什么关键的事情故意瞒着我?”他脚下的石板路缝隙中,几株小草顽强地生长着。

他原本设想这场对话会是一番激烈的争执和艰难的劝说,可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无论提出什么要求,这两人竟然通通爽快应下,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实在是太可疑了,令他心中的疑虑瞬间如野草般疯长。

“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快说!”方多病一个箭步凑近李莲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副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的架势,“李莲花,咱们可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交情,你可别把我当作不相干的外人。”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他急切的话语而变得紧张起来。

“哪能啊,小宝。”李莲花无奈地笑笑,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眼下时机未到,有些事情确实还未到能说出来的时候。”头顶的天空中,几朵白云悠悠飘过。

“哼,我才不信。”方多病气愤地撇撇嘴,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那模样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李莲花,咱们相识已久,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每次你这样遮遮掩掩,必定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燥热。

“真没糊弄你。”李莲花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为难。

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李莲花和苏苏之间来回转动,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不寻常的端倪,哪怕是最细微的波动,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爽快也有错了。”李莲花无奈地摇摇头,双手一摊,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难不成非得跟你反复纠缠、磨磨蹭蹭半天才算正常?小宝啊,你这性子也得改改。”微风送来一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可此刻的氛围却依旧紧张。

“那怎么会,只是这次太过顺利,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方多病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李莲花,咱们相识这么久,风风雨雨都经历过,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出端倪。”不远处的田地里,农夫们辛勤劳作,传来阵阵吆喝声。

“那好吧,你们现在打算去哪?”方多病依旧紧皱着眉头,心中的疑惑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消散而去。

“去找笛飞声。”李莲花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找他?”方多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可是个极其不好对付的家伙,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你们找他作甚?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吗?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有些事情非得找他才能解决。小宝,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莽撞行事。”路边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似乎也在为他们的前路担忧。

“到底什么事啊?李莲花,你就不能跟我明说吗?”方多病着急地追问,急得直跺脚,“你这样遮遮掩掩,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寝食难安。”脚下的尘土因为他的跺脚而扬起。

“小宝,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李莲花安抚地拍拍方多病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坚定,“现在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哼,总是卖关子。”方多病嘟囔着,一脸的不情愿,“李莲花,我不管,反正我跟着你们,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有危险我也绝不退缩。”

“好,有小宝你在,我们也安心些。”李莲花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和欣慰。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未来未知却充满希望的道路。

“我便不与你们同行了。我要回京城一趟。”

苏苏神色平静地说出了另一个目的地。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这宁静而略显萧索的小道旁,目光坚定而决绝。此刻,阴沉的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严严实实地遮掩,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小道旁的树木在冷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摇晃的枝叶发出阴森而又哀怨的沙沙声。

苏苏的眼神坚定无比,那明亮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深知自己并不打算继续和他们一起,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使命去完成。在她看来,与他们分开行动,或许才是当下最为稳妥的抉择。

李莲花听闻,神色淡然,只是微微挑眉,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话语平静,仿佛这不过是件寻常之事。

一旁的方多病却急了,忙道:“苏苏,这怎使得?京城路途遥远,诸多变数啊!”

苏苏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也被风扯碎:“花花,是圣上召回,我也不得不去。”

李莲花轻轻点头,目光平静如水:“既是圣上旨意,那便遵从吧。”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莲花:“李莲花,你就这么放心让苏苏姑娘独自去京城?”

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苏苏自有她的考量和能力,我们无需过多担忧。”但他的眼神深处,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苏似乎有些意外李莲花的态度,不过还是说道:“多谢花花理解。”

方多病着急地说:“苏苏,那你也得多加小心,要不咱们一起商量个周全的法子。”

李莲花只是淡淡地说:“路途遥远,多加小心便是。若有难处,传信回来。”

狂风愈发猛烈,吹得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是命运的催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苏苏说道,“花花,还有方小宝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此时,一阵微风轻轻吹动苏苏的衣角,那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是恋恋不舍的手。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那纤细的身影逐渐远去,却又显得那么坚强。地上枯黄的草叶在她脚下发出脆弱的声响,仿佛为这离别奏响一曲哀伤的乐章。

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李莲花的心坎上,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李莲花望着苏苏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不过表情依旧淡然。

“李大哥,咱们也该出发了。”身旁的方多病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走吧。”李莲花淡淡说道,然后转身,与那人朝着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艰难地洒在他们各自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这无奈的分别。

于是,三人分两路,相背而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别绪。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这分别低吟浅唱,那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久久不息。

笛飞声,终究还是为了那神秘莫测的罗摩鼎,才迫不得已选择与万圣道合作。

当他历经艰险成功抢过罗摩鼎和罗摩天冰之后,心中即刻涌起与万圣道决然分道扬镳、彻底撕破脸皮的强烈念头。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他原本的设想,出现了令人始料未及的波折。单孤刀竟在这关键时刻找上门来,以世间罕有的忘川花作为诱人的交换条件,苦口婆心地劝笛飞声用完这两样稀世珍贵的宝物之后归还,信誓旦旦地许诺届时定会将那神秘的忘川花毕恭毕敬地奉上。

笛飞声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罗摩鼎后,如同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用天冰将其开启。

随后,他神情庄重而凝重,缓缓地将罗摩鼎贴近自己的耳边,拼尽全力运起那深不可测的深厚内力,狠狠地逼迫着体内的隐秘之处。

半刻之后,只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通体漆黑的小虫,从笛飞声的耳朵里惊慌失措地仓皇飞出,瞬间便被罗摩鼎里那神秘而强大的子痋无情吞噬。

笛飞声那一直紧绷着的刚毅面容终于如释重负般放松了下来,长久以来的猜测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确凿的证实。

一直控制着他的那个神秘力量,果然与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怕痋术如出一辙。业火痋,作为南胤至高无上的痋虫,掌控着世间所有的蛊虫,其恐怖威力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困扰自己许久、如跗骨之蛆般的蛊虫终于被成功解除了控制,笛飞声深知,是时候去彻底讨回那些年那人欠下的沉重血债了。

当他渐渐靠近那记忆深处令他永生难忘、充满恐惧的苗家堡时,内心的情绪犹如汹涌澎湃、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难以恢复片刻的平静。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在他的心底蜿蜒游走;愤怒好似炽热的岩浆,在他的胸膛熊熊燃烧;仇恨则像尖锐的荆棘,刺痛着他的灵魂。

每靠近一步,童年那段血腥残酷、暗无天日的记忆就如汹涌的潮水般不可阻挡地涌上心头。

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些在苗家堡苟延残喘的日子,每一天都仿佛置身于死亡的无边阴影之下,被迫与那些同样可怜无助的同伴们进行着残酷至极、你死我活的厮杀,只为了迎合那个心理扭曲、变态残忍的家主所谓的“优秀”标准。

每一次的拼杀,都让他原本纯净的心灵饱受无尽的折磨和摧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曾经,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恶梦中重回这个可怕的地方,每次都会被冷汗浸湿衣衫,在恐惧中惊醒,颤抖着无法再次入眠。

他是那样的害怕,害怕再次深陷那无法挣脱的蛊术控制,害怕重新回到那种生死不由自主、命如草芥的绝望深渊之中。

但此刻,他紧握着双拳,目光坚定而决绝。

他不断地在内心告诫自己,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孤立无援、弱小可欺的孩子。

经过岁月的磨砺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他已然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勇敢面对过去的恐惧,去亲手打破这一直如阴霾般笼罩在心头的黑暗枷锁。

怀着这样坚不可摧、宁死不屈的信念,笛飞声怀揣着满腔炽热的愤怒与破釜沉舟的决心,步伐愈发沉稳而有力,眼神越发坚毅而冷酷,坚定不移地朝着苗家堡步步逼近。

他独自一人踏上了这片承载着童年时期无尽恐惧与噩梦的土地。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曾经的悲惨与绝望。

小时候的笛飞声,在这犹如人间地狱的苗家堡里,被迫一次次地与众多同龄的孩子进行着残酷至极、毫无怜悯的厮杀和激烈残酷、惊心动魄的比拼。

每一次的较量,都只有一个人能够凭借着运气和实力侥幸存活下来,从而成为那个被家主认可的所谓“最优秀者”。

在那些同样饱受折磨的孩子当中,其实并不缺乏怀揣着希望和勇气想要逃离这个可怕地方的人,然而无一例外,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只因为那心狠手辣、恶毒至极的苗家堡家主,凭借着那令人闻之色变、神秘诡异的蛊术,像无形的枷锁一般牢牢地控制着他们,让他们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般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只有笛飞声,凭借着远超常人的非凡机智和无畏勇气,趁着那家主一时不备,历经了千难万险,孤身一人逃出生天。

自那以后,在漫长而又艰辛的岁月里,他始终对这个如同魔窟般的地方心怀深深的恐惧,从来不敢轻易踏足此地一步,唯恐再次被那可怕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蛊虫所操控。

此刻,笛飞声昂首挺胸地站在苗家堡那紧闭的、散发着阴森气息的大门前,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一切罪恶焚烧殆尽。

他猛地抬起那充满力量的一脚,带着积压多年的愤怒和仇恨,狠狠地踹向大门。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大门轰然敞开,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笛飞声面容冷峻,满脸杀意,毫不犹豫地抬脚迈了进去。

里面那些正在接受残酷训练、眼神麻木呆滞的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惊吓,纷纷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用那空洞无神的目光呆滞而又充满恐惧地看向了他。

而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神色阴沉的笛家堡家主,在看到来人是笛飞声时,眼中竟然诡异地闪过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神情中更是透露出一种令人费解的有恃无恐。

面对气势汹汹的笛飞声,笛家堡的侍卫们虽然心中胆怯,但仍然硬着头皮纷纷严阵以待,妄图阻挡他的脚步。

可他们的实力与笛飞声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笛飞声只是轻描淡写地使出了一招,那些侍卫们便难以抵挡,纷纷哀嚎着倒地不起,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是你啊,我在金鸳盟的时候拿你没办法,数次派人杀你不得。今天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笛家主怒目圆睁,神色威严地说道,声音如同炸雷在屋内回响,那满脸的横肉随着话语剧烈颤抖,仿佛一只即将扑食的恶兽。

笛飞声冷哼一声,说道:“你这恶贼,作恶多端,老天都不会让你得逞。”只见笛飞声面无惧色,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脸上透着一股决然。

他缓缓抬起手臂,冷冷地朝他扔了一文铜币,那铜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铛”的一声掉落在笛家主的脚前。“笛家训练死侍,素来以金钱交易。这一文钱我便买你这条贱命。”笛飞声沉声说着,声音低沉而冰冷,透露出无尽的寒意,那双眼犹如寒星,死死地盯着笛家主。

笛家主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笛飞声的蛊虫已解,他丝毫未察觉到笛飞声已不再惧怕自己的铃铛控制。于是,他自信地拿出那象征着控制与权威的铃铛,轻轻拨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对面的笛飞声却身姿挺拔,纹丝未动,脸上没有丝毫不适的表情。那铃铛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尖锐,却丝毫未能撼动笛飞声的坚定。

笛家主心中一惊,喊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会不受控制?”他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双手更加用力地摇着铃铛。清脆的铃声在屋内疯狂回荡,如同催命的符咒,可是笛飞声依旧神情自若,没有任何反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这下笛家主恼羞成怒,他双眉紧蹙,眼中怒火燃烧,整张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吼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笛家主一把拿起桌上那根布满倒刺的骨鞭,咬着牙朝着笛飞声狠狠地挥去。那骨鞭带着呼呼的风声,似要将面前之人抽得皮开肉绽,带着他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但是,不受蛊虫控制的笛飞声又怎可能被他轻易伤害?只见笛飞声眼神一凛,宛如闪电划过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松地接过挥来的骨鞭,紧接着手臂轻轻一拉,那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笛家主拽到面前。

笛飞声伸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冷冷说道:“很意外吧,没有这些痋虫,你如何让这些死侍听命于你。”他手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通过这双手传递出去。

“我是家主,你不能杀我。”笛家主瞪大双眼,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企图以家主之位的威严逼迫笛飞声就范,妄图让笛飞声饶他一命。

笛飞声怒喝道:“你这无耻之徒,以为家主之位能救你的命?”笛飞声哪是会听命之人?他的手越发用力,紧紧地掐着笛家主的脖子,将人一点点地举离地面。笛家主的双脚在空中乱蹬,脸色由红变紫,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笛飞声用越来越紧的手,毫不留情地表达着他此刻坚决的回答。

笛家主此时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声音颤抖地求饶:“饶了我,饶了我吧!”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笛飞声眼神冰冷,毫无怜悯之情,他猛地抬起手掌,用尽全力拍在笛家主的胸前。只听得一声闷响,好似巨石相撞,笛家主经脉尽废,武功全失,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如同一个废人,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我废你筋脉,让你如同一个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笛飞声的话语犹如诅咒,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曾经作恶多端的人。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无尽的决绝。

笛家主绝望地哭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此刻的笛家主已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那曾经的不可一世如今只剩下狼狈与绝望,而那些曾被他控制的人定会替笛飞声动手,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笛飞声把被笛家主控制的所有死侍都聚集了起来,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死侍们或面色苍白,或身体颤抖,长久的压迫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笛飞声大声说道:“自今日起,再无笛家胁迫。天高海远,任尔等自在纵横。”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众人心中点燃了希望的火种。

一死侍激动地喊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随即,笛飞声大手一挥,让这些重获自由的人离去。

随后,笛飞声抽出自己手中那把锋利的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锋利的刀刃仿佛能撕裂一切黑暗。他紧握着刀柄,运起内力,奋力一挥。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笛家堡那象征着邪恶与压迫的门匾被劈成两半,轰然掉落,扬起一阵尘土。至此,笛家堡这个曾经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从此消散于江湖之中。

原来,笛飞声与万圣道合作,其终极目的便是消除自身那顽固的痋虫,而后报那深埋于幼年时期的血海深仇,将这罪恶滔天、伤天害理的所在连根拔起、彻底消灭。

笛飞声此刻一身轻松地伫立在门外,柔和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衣袂随风微微摆动,宛如一幅灵动的画卷。他那坚毅的脸庞终于展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终于成功实现了长久以来深埋心底的心愿,心中那沉重如山的负担似乎也伴随着笛家堡的轰然覆灭而如轻烟般消散无踪。然而,此刻在他的心头,除了救活李莲花这一桩至关重要的要事之外,便是在之后能够再度与李莲花酣畅淋漓地比试一场。

这时,阎王寻命火急火燎地赶来,步伐匆匆,神色焦急万分。他那宽阔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如珠的汗珠,在璀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仿佛璀璨的宝石。“尊上,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查到消灭业火子痋的方法,便是用那极其珍贵的雪盐将其化于无形。不过,这雪盐实在是稀有罕有,药魔已经不顾一切地动身去寻觅了。”同时,他的双手颤抖着,极其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制作精良、美轮美奂的盒子,随后毕恭毕敬地将其呈上,“尊上,这里面装着的正是那众人梦寐以求的珍贵忘川花。”

笛飞声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急切地问道:“那雪盐究竟多久才能寻到?” 阎王寻命额头上的汗珠又多了几颗,赶忙回答:“属下实在难以预测,药魔已经拼尽全力全速赶去,依属下之见,想来应该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单孤刀,想用忘川花来要挟于我,如今花和罗摩鼎皆在我手中。看他还能耍出什么阴险恶毒的阴谋诡计?可知苏苏和李莲花现今身处何处?”笛飞声目光如炬,宛如两道犀利的闪电,紧紧地盯着阎王寻命打开的忘川花,仔仔细细地确认之后,心急如焚地朝阎王寻命问道。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满怀期待的光芒,仿佛在这混沌不堪、纷繁复杂的世间寻找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根据属下费尽心机所获取的情报,苏苏已然火速赶回京城,而李莲花正在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赶来。”阎王寻命恭恭敬敬地回禀,垂首而立,身姿笔直如同一棵苍劲的青松,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疏忽。

笛飞声微微点头,神色坚定如铁,刚欲转身与李莲花会合。就在这时,一个妖媚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如鬼魅一般骤然传来,“哈哈哈哈哈,尊上想要去往何处?”

只见一个身着艳丽红衣的女子如鬼魅般飞身而来,那裙摆飘飘扬扬,恰似一团在狂风中烈烈燃烧、疯狂肆虐的炽热火焰。笛飞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阴狠毒辣的角丽谯。

而就在此时,阎王寻命突然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异样,先是腹中一阵犹如万把利刃同时搅动般的剧痛,紧接着痛苦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那声音凄惨无比,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随后,他大口大口地吐出一股乌黑如墨、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毒血,那毒血如凌厉的箭般喷射而出,随后他如同一滩烂泥般无力地瘫倒在地。那黑血正好不偏不倚地喷溅在笛飞声的身上,阎王寻命手中紧紧握着的装着忘川花的盒子,也被角丽谯以快若闪电、疾如劲风的速度瞬间拿到手中。

他至死都未曾想到,忘川花没有毒,盒子也没有毒,而中毒的恰恰是毫无防备的他自己。

阎王寻命满心懊悔,那双眼布满了血丝,望着自己身上的毒血溅在笛飞声身上,声音嘶哑无比,艰难地说道:“是属下失察,连累了尊上。”

说完,阎王寻命眼中满是深深的不甘,随后便带着无尽的遗憾咽气而亡。阎王寻命向来忠诚不二,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所惦记的依旧是他家尊上的安危。

笛飞声面无惧色地摸了摸脖颈处的毒血,冷哼一声,那声音寒冷如冰,迅速运起悲风白杨这一内功心法,强大的内力在体内如汹涌澎湃、不可阻挡的潮水般迅速流转。只见那被腐蚀的伤口在刹那间便恢复如初,光滑如初生,仿佛从未受过任何伤害一般。

“找死。”笛飞声怒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周身散发出凌厉无比的气势,仿若一尊愤怒的战神,毫不留情地朝着角丽谯猛力攻去。

角丽谯娇声嗲气地说道:“哟,尊上还这般勇猛。” 然而,却被一把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的弯刀阻拦,定睛一看,出手之人竟是这几年在万人册上排名第一、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高手浮屠三圣。

笛飞声刚刚中了毒血,此刻体内内力无法全力施展,如同一头被束缚住手脚的雄狮。这三人联手之下,他一时间根本难以招架,没过多久就被三人牢牢地控制住,如同落入陷阱的猛兽。

见他被擒,单孤刀这才慢条斯理地从暗处缓缓踱步走来,脸上带着阴阳怪气的笑容,讥讽道:“当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呀。”

角丽谯放肆地笑着说:“要不是我家尊上内力尚未恢复,就凭你们这三个跳梁小丑,又怎可能是他的对手。”她的眼神中透着癫狂与痴迷的光芒,满含担忧地看着笛飞声,含情脉脉地说道:“先前那么对待人家,你怎么如此狠心,人家美丽的脸蛋都被你弄花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这么一副合适的面皮。你放心,虽然你没有良心,但是我不怪你。”

笛飞声怒目圆睁,怒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女人!”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身上那把寒气逼人的利剑,手起剑落,瞬间挑断了笛飞声的手筋和脚筋。

笛飞声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沉重地掉落,双腿也因无法承受的剧痛而无力地跪了下去。

单孤刀在一旁看着,佯装摇头叹息,看似有几分不忍,但眼中却是难以掩饰的得意笑意,脸上却是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悲悯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真是可怜呐。”

“角丽樵,你不杀我。会后悔的。”笛飞声双目圆睁,那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死死地盯着角丽谯,目光中满是不屈与决绝,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你为今日的决定承受千般痛苦、万般折磨,我笛飞声说到做到!”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恨意与坚定不移的决心,仿佛要冲破这囚困的牢笼,直抵人心。

此时的笛飞声,已然下定决心,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哪怕要付出千辛万苦的努力,角丽谯的命,他必亲自来收,要用她的鲜血来洗刷今日所遭受的耻辱。

单孤刀满脸得意,那神情不可一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毫不顾忌地从笛飞声怀里把罗摩鼎粗鲁地一把夺了出来。“哼,这绝世宝贝终究是我的了,从此以后,看这江湖谁还能与我争锋?”动作毫不犹豫,随后便带着他的人匆匆离开了。那急切的背影,仿佛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变故发生,会让这到手的宝贝不翼而飞。

角丽樵望着他们迅速离开的背影,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单孤刀,你不过是一时得逞的跳梁小丑罢了,切莫以为就此能高枕无忧。”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一样这么蠢。他嚣张不了多久了,他想借着你的手来压制我,简直是痴心妄想。单孤刀想要称霸天下,且让他尽情折腾去。在他自以为达到巅峰、得意忘形之时,便是他的死期降临之日。”角丽谯冷笑着对笛飞声说道,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你以为我会怕他那点小伎俩?我角丽谯可不是吃素的。”

“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切都在苏苏和我的计划当中。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苏苏这个人了。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她的心也是如此狠辣决绝。”角丽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莫测的得意,说出了一个让笛飞声无比震惊的消息。

笛飞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满眼怀疑地看着角丽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苏苏?这里面竟然有苏苏的手笔?苏苏怎么会和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合作?其中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笛飞声声音颤抖,充满了深深的疑惑与不解,“这中间到底有着怎样见不得人的秘密?”

“怎么?你们是不是也被蒙在鼓里?哈哈哈哈哈……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苏苏与单孤刀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我们之间合作乃是顺理成章之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角丽谯放肆地大笑着,那笑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犹如夜枭的嘶鸣,“至于具体的细节,就凭你,也配知晓?慢慢绞尽脑汁地去猜吧。”

角丽谯并没有再多透露什么,只是直接让人把笛飞声带回鱼龙牛马帮,将他关在了自己的房内。

一路上,笛飞声思绪万千,“苏苏竟然和角丽谯有所勾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和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和陷阱?”思考着角丽谯所说的话,心中不禁暗暗猜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越想越觉得这其中迷雾重重,难以捉摸。

等李莲花和方多病匆匆赶到笛家堡的时候,

正值黄昏时分,漫天的晚霞如血般红艳,却丝毫没有给这座城堡增添一丝温暖。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废墟。断壁残垣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浓烟滚滚,仿佛还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

狂风呼啸着掠过,扬起漫天的尘土,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和浓浓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黑暗的角落不时传出几声怪异的鸣叫,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笛家堡堡主,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一片瓦砾之中,艰难地苟延残喘着。周遭是残败的花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也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李莲花赶忙走上前,蹲下身子,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急切。

“咳咳咳......”笛家主剧烈地咳嗽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颤抖着,“是笛飞声,他......他为了克制业火痋,毁了这里。”

李莲花紧锁眉头,问道:“那关于克制业火痋的关键,堡主可否还有更多交代?”

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忽然从头顶飞过,发出刺耳的叫声。笛家主艰难地喘息着:“母体......母体本身就是克制之法。”

李莲花根据笛家主断断续续的说法,这才渐渐明白笛飞声的所作所为。

“原来,克制业火痋的方法,就是母体本身。”李莲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说道。

此时,夜幕开始降临,黑暗逐渐吞噬着这片废墟,让人心生恐惧。四周的阴影似乎在不断地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方多病在一旁焦急地踱步,脚下的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突然看到一块残损的墙壁上有着一幅人皮图案。

“李莲花,你看这图案!”他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废墟中回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李莲花凑过去仔细端详,“这上面画的,很有可能就是母体所在之地。”

方多病嘟囔着:“这画得也太隐晦了,咱俩能找着吗?”一阵阴风吹过,吹得二人脊背发凉。

李莲花轻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咱们仔细研究研究,总有线索。”

一缕清冷的月光洒下,照在那神秘的图案上,更增添了几分诡异。阴影中的图案仿佛有了生命,随时可能扑出来。

而在京城的苏苏,此时正置身于人家宫中的宴会。

宫中灯火辉煌,悠扬的丝竹之声萦绕于耳。苏苏身着华丽无比的服饰,璀璨的珠宝点缀在她的发髻间,流光溢彩。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御花园的一侧,月光如水般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中绽放的莲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苏苏看着莲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单孤刀,我在宫中等你。这里将会是你必死之地。”苏苏喃喃自语,那声音虽轻,却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坚决。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旁的花丛中,几只萤火虫闪着微光,仿佛在见证着她的决心。

李莲花和方多病匆匆地再次踏入天机山庄。

这座向来以宁静清幽着称的山庄,此刻却仿佛被一层浓厚沉重且压抑无比的阴霾所紧紧地包裹着。

夜空中,乌云如黑漆漆的墨海般汹涌翻涌堆积,仅有几缕细若游丝般微弱的月光,使出浑身解数艰难地穿透那厚厚的云层,断断续续地洒下一片片诡谲而迷离的光影。周遭的树木在呼啸的夜风中剧烈地摇晃,枝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阴森恐怖的低语在耳边回荡。

由于知晓了那人皮图案隐藏的秘密,他们义无反顾地回到此地,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真相彻底查清。

方多病和李莲花在那昏暗的书房中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潜心研究。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陈旧书籍所特有的腐朽气息,那摇摇欲坠、明灭不定的烛光在黑暗中不停地瑟瑟颤抖,使得墙上那变幻无穷的阴影,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狰狞可怖的怪物,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墙壁的束缚扑向他们。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让人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李莲花,这堆破书里到底有没有线索啊?我眼睛都快看花了!”方多病满脸焦躁不安,一边狠狠地用力揉着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满,那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张脸皱得犹如苦瓜一般,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不耐烦,那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放弃。

李莲花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手中的书卷,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稍安勿躁,答案或许就在下一页。”此时的他,眼神专注而坚定,犹如两道火炬,仿佛要把手中的书卷看穿、看透,那微微抿起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坚定不移的执着。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几乎窒息的沉闷气息,除了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再无其他声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如流沙般缓缓流逝,也不知他们熬过了多少个漫长且煎熬的时辰,当窗外那第一缕轻柔的晨曦终于怯生生地透过狭小的窗棂艰难地射进来时,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关键发现。

此时,天边泛起一片朦胧的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开始欢快而清脆地鸣叫,那悦耳的声音似乎在为他们的重大发现而欢呼喝彩。

“原来是这样!那上面的图案指的最终目的地,就是京城皇宫。”李莲花那略带疲惫却又难掩兴奋的声音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寂静。他的眼睛里瞬间闪烁出激动无比的光芒,那张因过度劳累而显得憔悴不堪的脸上也终于在紧绷许久之后,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仿佛压在心头的千斤巨石瞬间化作了一缕轻烟。

而另一边,单孤刀也凭借着业火子痋那神秘莫测的感应,成功获知了母痋就隐匿在京城当中。

一时之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路神秘人马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纷纷悄无声息地涌入京城。

曾经那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京城街道,如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令人倍感压抑的紧张气氛。萧瑟的秋风吹过街头巷尾的每一个角落,肆意地扬起阵阵尘土,那飞扬的尘土仿佛是命运的使者,在无情地预示着一场即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街边的小贩们眼神闪烁不定,目光中充满了惊疑与恐惧,他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扯着嗓子高声叫卖,而是缩头缩脑地躲在摊位后面,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深藏于一座座庭院之中的深宅大院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一张张表情凝重的脸上写满了神秘难测的神情和精心谋划的算计,谁也不知他们究竟在密谋策划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那远处,皇宫巍峨耸立,在阴霾重重的天空下显得越发威严庄重而神秘莫测,仿佛一座沉默的巨兽等待着风云的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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