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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见王公公出去,那灵动的目光仿若闪电般迅速转向身旁的苏苏,极为不易察觉地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而后那娇嫩的朱唇微微开启,轻柔地说道:

‘苏苏,听闻有人欺负李神医。’

说这话时,清儿边微微歪着那小巧的脑袋,眼神中满是真切而深深的关切,那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苏苏听闻,当下愣是装作一副极为为难的模样,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匆匆扫了一眼西孛国师,眼神中相继流露出丝丝缕缕如丝线般交织的纠结与不安,她下意识地轻轻咬着那粉嫩的嘴唇,娇柔的模样仿佛真的被卷入了一场令人难以抉择、深陷其中的困境之中。

然而,即便如此,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仍旧犹如璀璨星辰般耀眼夺目,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西孛国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就好似被寒霜侵袭了一般,眼见事情发展至此这般不利的局面,他也只好不得不放下之前那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姿态,语调极力放软说道:

‘在下实在愚钝,着实不知这乃是为公主诊治,无意之中不慎惊扰了公主,我与李莲花并非有意故意相欺,只是一时兴起打了一个赌而已。’

西孛国师边急切地说着,边局促不安地搓动着双手,神色间满是难以掩饰的慌张与无措。

‘哦,什么赌啊?’

清儿的声音清脆宛如黄莺出谷,动人心弦,犹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叮咚作响。她歪着那精致的脑袋,双眸中却不易察觉地极快地闪过一丝狡黠如狐的光芒。

其实,她早就从李莲花那里详尽地知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故意发问,无非是想巧妙地帮助李莲花将这个赌约坐实,以便顺利把西孛国师赶走。

西孛国师见苏苏和李莲花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都缄口不言,无奈之下,只能老老实实如实说道:

‘我们二人约定,谁先将公主的病症医好,另一个人就自行离开皇宫。’

西孛国师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情愿与深深的不甘,那神情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苏苏,送国师出宫,务必好生送走。’

清儿浅笑盈盈地看着苏苏,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坚决无比的坚定。

‘国师,请。’

苏苏缓缓说道,同时优雅地做了一个决然且不容拒绝的请的姿势,她微微颔首,眼神清冷如霜,让人不寒而栗。

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高贵且威严的凛冽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西孛国师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厚重的乌云密密匝匝地布满天空,黑着脸定定地杵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他那双眼睛瞪得好似铜铃,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不停地剧烈颤抖着,那副模样好似要择人而噬。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在宫中地位尊崇无比的苏苏,竟敢真的如此坚决地要赶他离开。

要知道,他可是太后的恩人,更是西孛派来的尊贵使者。

西孛国师怒不可遏地喝道:

‘你们这般肆意妄为、无法无天,难道就不怕太后降罪惩处?’

他一边怒声喝斥,一边用力地疯狂挥舞着手臂,双目圆睁,宛如燃烧着熊熊烈火。

苏苏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淡淡回应:

‘国师,我们不过是谨遵宫中规矩行事罢了。’

苏苏双手娴雅地交叠于身前,表情从容平静,仿若一泓宁静的湖水。

“我可是太后的恩人,你们怎会有资格赶我走,除非是太后亲自下旨。”

西孛国师声嘶力竭地强自撑着场面,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那语气仿佛要将人吞噬。

他气得满脸涨得如熟透的红苹果,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似风中凌乱的秋叶。

李莲花这时插话道:

‘国师,这打赌之事既然已然定下,就得依约严格遵守。’

李莲花双手抱胸,神情果敢坚毅,目光坚定如炬。

西孛国师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一眼,那目光犹如利剑,

‘哼,你这宵小之辈,也敢来此处胡乱掺和。’

他又转向苏苏,

‘苏苏姑娘,切莫如此逼人太甚。’

西孛国师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似条条狰狞的蚯蚓。

苏苏不为所动,

‘国师,请吧。’

苏苏挑了挑眉,神色冷若千年不化的寒冰。

苏苏朝着门外轻轻挥了挥手,刹那间,带刀侍卫犹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涌了进来。

带头的侍卫单膝跪地,低头抱拳,语气恭敬而严肃地说道:

‘苏苏大人,听您吩咐。’

苏苏平静而决然地说道:

‘带国师出宫。’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仿若苍松,面容冷峻似寒冬之冰,步伐整齐而有力,落地有声。

其中两人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协力架着西孛国师就要朝外走去。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根本不给西孛国师任何反抗的机会。

一时间,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沉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即将迈出院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迎面徐徐走来了一队人。为首的乃是一位面容慈祥却又气质雍容华贵的老人,其周身散发的威严气息,仿若沉重的山岳威压,令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站住!谁要把我的恩人赶出去?”老人语调威严而洪亮,然而,其间仍隐隐渗透出几缕温和,恰似寒夜中乍现的一抹暖光。

“参见太后。”苏苏与侍卫们赶忙恭谨行礼。苏苏身姿曼妙婀娜,那微微屈膝的动作流畅自然、优雅至极,将其尊贵无比的地位展露无遗,仿若一朵绽放在高枝的艳丽花朵。

西孛国师趁机猛地挣脱侍卫,活像个谄媚至极的狗腿子,忙不迭地弯腰献媚,一路疾行上前,阿谀道:“恭迎太后,太后您凤体安康,乃是我等臣民之福啊!”

太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凌厉如刃地瞥向他,冷冷说道:“国师,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如此混乱不堪?你且给本宫细细说来。”

西孛国师瞬间额头冷汗直冒,神情极度紧张,吞吞吐吐地回答:“太后,这……这纯属误会,误会啊。我……我着实未曾料想到会演变成这般局面。都是臣办事不力,还望太后恕罪。”

“都起来吧。”太后抬手示意,动作优雅到了极致,却又丝毫不减那令人敬畏的威严之态,宛如高坐云端的神只。侍卫们起身之后,深知此事已与己无关,遂纷纷动作迅速且安静有序地退了出去。

清儿瞧见这情形,立刻欢快如雀地跑了过来,双手亲昵且紧紧地挽住太后的胳膊,如黄莺般娇声娇气地撒娇道:“皇祖母,皇祖母。您怎么来了呀?我这几日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

太后满脸宠溺地轻轻抚摸着清儿的头,目光却投向了苏苏,和颜悦色地说道:“苏苏这孩子差人给哀家报信,说清儿病愈,哀家这心里呀,别提有多欢喜,片刻也等不及,便赶忙过来亲自瞧瞧。苏苏啊,这段日子可辛苦你照顾清儿了。”

苏苏微微一笑,柔声道:“太后,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照顾公主本就是苏苏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只要公主能恢复健康,苏苏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孩子,总是如此贴心。本宫心里呀,清楚得很,知晓你用心良苦了。”

“清儿,你真的全好了?让皇祖母细细查看查看。”太后满脸慈爱,双手温柔地拉着清儿的手,轻缓地让她缓缓转动一圈,目光专注而细致地审视着她的状况,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仿佛只要这孩子尚存一丝病气,她的心都要碎裂成无数碎片。

“是李神医治好的。”清儿迫不及待地为李莲花邀功,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满是欢喜与感激,那模样如同一只欢悦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皇祖母,李神医可厉害了,他给我用了好多神奇的法子,我很快就好起来了。”

太后闻言,仪态万千地莲步轻移,款款迈步至李莲花面前,上下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你便是李神医?当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呐。此次多亏了你,本宫自当厚赏于你。”

李莲花恭敬地抱拳行江湖之礼,郑重严肃地回应道:“拜见皇太后。太后言重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能为公主疗愈病症,实乃在下的荣幸之至,万不敢奢求任何赏赐。”他的语气谦逊诚挚,神色从容坦然,目光清澈明亮,毫无半分贪婪之念。

“李神医仁心妙手,这两位皆是我的恩公,恩情尚未报答,怎可就此作别呢?还望李神医看在本宫的面子上,莫要计较那赌约之事了。”皇太后目光诚挚恳切地看着李莲花和西北国师,眼中带着深深的期许,满心盼着两人能够摒弃前嫌,一同留下。

李莲花看了看苏苏,见她不易察觉地微微点头,于是说道:“太后,我与国师不过是打了个小赌,无需介怀。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应尽之事,万不敢求什么回报。”

西孛国师在一旁听着,赶忙挤出一丝牵强的假笑,忙不迭地附和道:“对对,纯粹是一场误会,太后您尽管放心。我日后定会谨慎行事,再不敢莽撞犯错。还得多谢太后您大人大量,不与臣计较。”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说道:“国师,日后做事切不可这般鲁莽了。倘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你可要好生记住了。”

西孛国师诚惶诚恐地低头应道:“太后教训得是,臣铭记于心了。往后定当谨言慎行,不敢再犯。”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苏苏说道:“苏苏,明日的设宴答谢,你可要精心筹备安排妥当。切不可有分毫疏忽。”

苏苏微微欠身,恭敬且郑重地回应:“太后放心,苏苏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必定让太后您和各位满意而归。只是不知太后您在菜品方面,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您是偏爱清淡些的,还是口味偏重一点的?”

太后拍了拍苏苏的手,亲切地说:“苏苏安排的,哀家放心。就依你的心思来操办,只要菜品新鲜,烹制精细,哀家都能接受。”

“是,苏苏明白了。那舞乐方面,太后可有中意的?是喜欢悠扬的丝竹之音,还是欢快的舞蹈表演?”

太后沉思片刻,说道:“选取些雅致的即可,切勿过于喧闹嘈杂。要让大家都能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享受这答谢之宴。”

“是,苏苏记住了。”

太后微微颔首,又看向李莲花和国师说道:“那明日便期待各位的莅临了。”

众人齐声说道:“谢太后。”

随后,太后便带着众人缓缓离开了院子。夕阳那橙红色的余晖倾洒在他们的背影上,拖出长长的暗影,仿佛在静静诉说着这宫廷之中的繁杂与多变,以及那深不可测的权谋争斗。

待太后和西北国师离开之后,苏苏便也带着李莲花离开了那庄严肃穆的宫殿。

苏苏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带着李莲花在花香四溢的院中缓缓前行。微风拂过,她的裙摆轻轻摇曳,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她那如樱桃般的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 “这个西孛国师用雪蚕医好了太后的腿疾,如今他可是有恃无恐,想轻易将他赶走绝非易事。单孤刀为了进宫,这般大费周章,耗费如此一个国宝,实乃志在必得。”

“还不是您戒备森严,心思缜密,将他安插进来的人都清理了出去。不然,他也不必耗费这般大的精力,派西孛国师携带巨宝进宫。苏苏,到底还是您更胜一筹。”李莲花那满含欣赏与敬佩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身旁与以往截然不同装束的苏苏。只见他剑眉微扬,眼神中透着熠熠神采。

“过奖了,我也只是因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苏苏微微仰头,轻抿嘴角,谦虚地说道。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更添几分柔美。

起初,李莲花对苏苏,只是单纯的欣赏。欣赏她的聪慧和勇敢,每次与她交谈,都能感受到她那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力,令他在心底暗暗赞许。

以往的苏苏,着装偏向雅淡素净,衣袂飘飘间,更多出几分文弱女子的婉约与楚楚动人的气质。未曾想,此刻她身着色彩鲜艳、尽显尊贵的红色华服,那精致的刺绣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竟是如此光彩照人,愈发衬出她高贵不凡的气度。

这不禁让他忆起在采莲庄时,苏苏身穿嫁衣的绝美模样。那时候的她,面若桃花,眼含秋水,如同画中仙子般倾国倾城,令人心醉神迷。不知不觉中,李莲花的欣赏开始添了些别样的情愫。

“花花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模样,在想些什么?”苏苏察觉到身旁的人逐渐慢下了脚步,回头便瞧见他一副陷入沉思的神情,不由得出声询问。那声音清脆婉转,犹如黄莺出谷,又似山间清泉流淌而过,悦耳动听。

“想到一些过往之事,见姑娘面色红润,想来这些时日伤已经养好了。”李莲花望着被红色官服衬得脸色越发红润的苏苏,心中对她的担忧这才稍稍放下了几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中满是温柔。

苏苏轻轻一笑,眼波流转,说道:“托花花的福,这伤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还算顺利。倒是花花,此番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探望我的伤势吧?”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似在期待着什么。

李莲花也笑了笑,目光坚定地看着苏苏,回答道:“苏苏聪慧,我自然还有其他要事。不过能见到苏苏安好,我这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那不知花花还有何事?能让您如此匆忙地来此?”苏苏微微蹙眉,好奇地追问。她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小巧的鼻梁微皱。

“这说来就话长了,等寻个安静的地方,我再与姑娘细细道来。”李莲花神秘地卖了个关子。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

随着相处的时光渐长,李莲花对苏苏的牵挂日益加深。这种牵挂不单单只是对朋友的关心,还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疼惜。

那日分别来得极为突然,她身负重任要回京,自己纵有千般不舍,却也无法阻拦。

“先生,分别那日,你心中可有不舍?”苏苏突然停下脚步,直视着李莲花问道。此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李莲花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很快恢复平静,坦诚地说道:“自然是万分不舍,姑娘离开后,我心中担忧不已,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时刻牵挂着你的安危。”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那为何不见先生来信?难道就不曾想过与苏苏分享您的思虑?”苏苏声音中带着些许娇嗔,美目含嗔地望着他。她的嘴唇微微嘟起,显得有些委屈。

“我怕信件万一有失,走漏了风声,反倒让姑娘忧心。况且,千言万语,又怎及得上面见姑娘,亲自诉说?”李莲花急切地解释道。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苏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先生如此牵挂,苏苏感激不尽。”她的双手轻轻摆弄着衣角,透着一丝羞涩。

这份担忧,逐渐演变成了深深的思念,让他迫不及待地奔赴京城,只为能再次见到她。

此刻匆忙来京城,一则是为了阻拦单孤刀,二则也是急切见到苏苏,想亲眼确认她是否安康。毕竟自从他们分开之后,竟连一封书信都未曾收到过。他的心中,已渐渐装满了苏苏的一颦一笑。

“家中亲人照料得极为妥帖,先生莫要忧心。听闻方小宝去寻忘川花了,我已派人去接应他了。他会平安无事的。”苏苏虽说未曾与李莲花联系过,但其地位尊崇,消息灵通,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也深知方多病独自一人前往万胜道,去偷忘川花之事。此行,他或许不会有任何收获,然而,倘若真能断掉对方孤刀的最后一丝情谊。

那也不枉费方多病跑这一趟了。 而此刻的李莲花,望着苏苏,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风雨如何,他都愿陪在她身旁。

“我先送先生回房吧,今日劳累了一天,该早些休息。事情不必急于此刻,我已有所安排,只看他们后续动作。”苏苏蛾眉轻蹙,美目中满是关切,她向李莲花身侧凑近,仔细打量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

虽说此刻李莲花气息绵长看似尚安,然而聪慧如她,深知这不过是暂时的表象,芩婆为他渡的三成功力,也仅是能让他暂时压制体内肆虐的毒素而已。

苏苏衣袂翩翩,莲步轻移,领着李莲花缓缓离开那戒备森严且守卫众多的皇宫内院。

一路上,回廊曲折,雕梁画栋,美不胜收。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下,形成一片片斑斓光影。苏苏裙摆轻拂地面,发出细微沙沙声。

苏苏轻声道:“莲花,你这身子定要好好调养,莫让我一直担惊受怕。”

李莲花温和回应:“苏苏,莫忧,我自会留意。”

不多时,他们来到单独接待外客的华贵宫殿。

“先生且在此处歇息。”

苏苏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似珠落玉盘。她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推开那扇精雕细刻的房门,李莲花随之踏入。

屋内装饰简约却不失典雅,桌椅床铺一应俱全,皆用上等材料打造。虽未过多华丽装饰,却于每处细节中透露出低调的奢华。

苏苏环顾四周,开口说道:“莲花,你瞧瞧这屋子可还中意?若有不当之处,我再命人安排。”

李莲花微笑答道:“苏苏安排,自然尽善尽美。”

“先生若有何事,吩咐门口侍卫即可,他们自会告知于我。”

苏苏盈盈坐下,纤细手指优雅地拿起茶壶,为李莲花斟了一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

李莲花接过茶杯,微微点头,感激道:“多谢苏苏,劳你费心。”

“我记得这宫内有一位轩辕萧?”李莲花似突然想起,目光急切地望向苏苏问道。

苏苏轻点螓首,应道:“没错,他乃圣上身旁得力之人,深受圣上器重。且……与万圣道关系匪浅。” 她不自觉地靠向李莲花,接着说:“亲爱的,此人的确给咱们的谋划添了不少麻烦。”

李莲花微皱眉头,搂住苏苏肩膀宽慰道:“别怕,苏苏,咱们一同想法应对。你且与我详述这轩辕萧的情形。”

苏苏微微颔首,说道:“这轩辕萧为人精明,心思深沉,极难对付。咱们行事定要万分谨慎。”

李莲花若有所思,言道:“如此看来,需从长计议。”

正因如此关系,虽说苏苏在宫内位高权重,权势无人能及,还清理了一批暗藏的黑手。但单孤刀仍能设法派人入宫兴风作浪。

“看来单孤刀图谋已久,手段甚多。”李莲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每念及单孤刀,他内心便是五味杂陈。昔日,那曾是他心心念念寻找许久的师兄,然而,师兄却犯下害死师父的滔天罪行,还作恶多端。单孤刀,他必当阻止,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李莲花握紧拳头,恨声道:“单孤刀恶贯满盈,此次定要让他伏诛,我绝不容许我的苏苏受半分威胁。”

苏苏目光坚定,语气坚决有力:“放心吧,亲爱的,邪终不胜正,咱们必能成功。只是这过程想必诸多艰难险阻。”

“近几年,万圣道多次协助朝廷,获圣上信任,还一直与轩辕萧有所往来。倘若我们将此事告知,定会被其视为危言耸听,甚至诬陷。不过也无需过于忧心,他们若要有所动作,总归有所顾忌。”苏苏轻抿唇瓣,神色庄重,眼神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苏苏虽是地位尊崇,于朝堂能翻云覆雨,但在江湖方面,她助力有限,唯有与李莲花携手应对。多数时候,他们依靠的是天机山庄的名号以及李莲花的智谋策略。

然而,在朝堂,她苦心经营数年,早已在各方势力中巧妙渗透,权力如同细密蛛网遍布关键之处。即便万圣道妄图把手伸进皇宫作祟,也休想轻易得逞。

“明日宴席,先生只管前往。我会在门外守候。”

“好。我会竭尽全力获取圣上信任,为咱们的行动增添助力。”李莲花目光坚毅,神色决然,深知此役至关重要。深情地凝视着苏苏说道:“苏苏,有你相伴,我必当全力以赴。只是你在外也要小心自身安危。”

李莲花又道:“苏苏,此次行动危机四伏,你务必多加小心。”

苏苏微笑回应:“李公子放心,我会护好自己。你在宴席之上,定要谨慎行事,不可冲动莽撞。”

苏苏和李莲花又深入探讨了一番部署,二人心中明晰后续详尽安排和行动细节,心情也随之稍松。毕竟李莲花的聪慧睿智,于苏苏而言,始终是极大的安心。

他们长久培养出的默契,已然达到心有灵犀之境。哪怕诸多事情未言明,仅一个眼神或细微动作,便能领会彼此深意。苏苏此前在宫内的诸多精心筹谋,李莲花大致也已清楚。

两人相视,心领神会,无需多言。

苏苏缓缓起身,言道:“莲花,我先归去了,以免惹人起疑。”

宫内不比外界,规矩繁多,苏苏不便久留,遂起身欲离开。

就在苏苏转身瞬间,李莲花赶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其温柔拥入怀中。

李莲花轻柔且徐缓地伸出手,那动作仿佛带着几分犹豫,微微地将苏苏推开了一点点,那距离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额头缓缓且笃定地抵在苏苏的额前,目光仿若炽热燃烧的火炬,自始至终都紧紧锁定在她的面容上,其中满盈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执着,仿佛誓要将苏苏的每一寸模样、每一丝神情都深深镌刻进灵魂的最深处。

此刻的李莲花,眉头紧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紧抿的双唇微微颤抖,“苏苏,你是我生命中的暖阳,点亮了我黑暗的世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颤抖仿佛是他极力压抑的情感即将破堤而出的征兆。

苏苏先是微微一怔,双目圆睁,流露出惊讶之色,那圆睁的双眼里闪烁着迷茫与困惑。“先生,您为何突然这般说?”她轻咬着下唇,那贝齿在粉嫩的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脸上写满了疑惑,眉头轻蹙,如同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的涟漪。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从我决定与你坦诚相待,便知此后余生,定要护你周全。”他说话时,目光坚定不移,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情感。“苏苏,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苏苏的思绪犹如被一阵狂猛的风骤然掀起的绸带,瞬间被拉回到往昔的时光。她清晰无比地记得,那是方多病初来莲花楼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微风轻拂,月光如水,他们二人相对而坐,一同举杯畅饮。也正是在那个特别的时刻,她最终揭开了李莲花神秘的面纱,确认了他的真实身份。

那时的自己,对于李莲花的信任还远远未达到如今这般毫无保留的程度。当她真真切切地识破他身份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底其实曾不由自主地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恶意。

她在心中暗自揣度:瞧瞧吧,这位曾经威风凛凛、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人,四顾门赫赫有名的李门主。如今却已然这般落魄。口口声声宣称要铲除天下所有的不公之事,可为何眼睁睁看着她们苏家遭受如此巨大的冤屈而无所作为?为何最终惨遭厄运、走向死亡的偏偏是苏家的众人?

然而,在她内心的更深处,她也无比清晰地知晓,如今的李莲花已不再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的李相夷,更不再是那个令整个江湖为之震颤的四顾门门主。

“先生,那过往之事,不提也罢。”苏苏轻皱眉头,目光低垂,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落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受伤的蝴蝶在风中颤抖的翅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透露着她内心的坚决。

李莲花坚定地摇摇头,神色决然,说道:“不,苏苏,有些事必须说清。”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艰难地吞咽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语。“这是我的真心话,希望你能明白。”

他仅仅是那个在一个偶然的、风雨交加的夜晚好心收留自己的李莲花,是当自己身心俱疲、遭受创伤需要疗养,或者偶尔想要拼命逃离那错综复杂的朝堂纷争时,可以短暂停留休憩、寻求一丝温暖与安宁的温馨港湾。

李莲花向来都是那般的温和、儒雅,同时又带着几分让人难以亲近的淡漠。她历经了三年多漫长而曲折的时光,才历经千辛万苦,勉强能够称得上是他的知心好友。

也就是在那个终于确认他真实身份的夜晚,更多弥漫在她心间的是难以言说的深深惋惜与无尽的遗憾。她也曾当面许下承诺,只要李莲花能够准确无误地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会赠予他一个郑重的允诺。

这不仅仅是怀着一丝试探的心思,想看看倘若这个人知晓了自己家族所经历的那些悲惨遭遇,是否会动恻隐之心,是否愿意挺身而出为她判别是非对错、平反冤屈、消除不公。

“苏苏,你当时许我承诺,可还记得?”李莲花的目光愈发炽热,仿佛要将苏苏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那前倾的姿态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苏苏轻轻点头,“自是记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神色略显紧张,手指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衣角也被揉得皱皱巴巴。“但先生,此一时彼一时。”

其实在内心的更隐秘之处,也潜藏着想要帮助他的渴望。她并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是否能够给予这个曾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天下第一人有效的助力,但未来的种种变幻莫测,谁又能够精准地未卜先知呢?总归有那么一些艰难险阻、纷繁复杂之事是他人难以轻易成功达成的。

就在今晚,当李莲花再次将这段往事提起,苏苏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心境却已与过去截然不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转变。

明明感觉似乎并没有过去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的时间,但苏苏却恍惚觉得,这些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悠悠数年之久。或许是因为在这期间经历了太多太多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大事小情,所以才会让人产生一种时光漫长无垠、岁月悠悠难测的错觉。

“先生说,我总是应的。”苏苏微微抬起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回望李莲花,那眼神之中同样满溢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坚定。此刻的苏苏,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抹倔强的意味,“先生,您到底想要我怎样?”那扬起的下巴如同一座小小的山峰,彰显着她内心的坚持。

“苏苏,无论这件事情最终会走向怎样难以预料的结局,哪怕单孤刀就此命丧黄泉。我真心期望你能够答应我,你必须要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要一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福寿绵延至长命百岁。”李莲花的语调中掺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深深的忧虑,他的内心深处极度惶恐,害怕一旦单孤刀命丧九泉,承载在苏苏心中的那股执念之气便会如轻烟般迅速消散,从而让她彻底丧失继续坚强活下去的信念与理由。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伸出手试图抓住苏苏的胳膊,那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仿佛在害怕被拒绝。

“先生,您为何只关心我?”苏苏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不解,那清澈的眼眸中仿佛有万千星辰闪烁。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声音也微微发颤。

李莲花无比急切地回答:“因为你于我而言,无比重要。”他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仿佛一颗颗破碎的心。“苏苏,你就是我的全部。”

再加上,如果……如果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遭遇了不测……他着实万分害怕苏苏会因此而陷入无尽的黑暗、痛苦与绝望之中。

李莲花目光坚定而执拗地紧紧盯着苏苏,极其细致地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到极致的表情和每一丝稍纵即逝的神色变化,他深深地明白,只要苏苏点头答应了这个要求,那么她就必定会言出必行、一诺千金。

因为苏苏一直以来都是个极其看重承诺之人。只要她向自己许下诺言,就必然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去践行这个承诺。

苏苏听闻这番言辞,神色微微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李莲花对自己提出的要求竟然是关乎她自身的未来与安危。

苏苏凝视着李莲花如此认真、如此执着地紧盯着自己的模样,心里非常清楚明白倘若自己不答应,对方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她缓缓地垂下眼眸,心中刹那间被无尽的苦涩所填满,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那颤抖的嘴唇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李莲花啊,你当真是聪慧过人、洞察人心。”

“那先生呢?”苏苏用轻柔却带着一丝倔强的声音轻声反问,她既没有干脆利落地答应,也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此刻的她别过头去,双手抱在胸前,神情倔强,那抱在胸前的双手仿佛是她给自己设置的一道防线。

因为这是苏苏唯一无法胸有成竹、确凿把握的事情,她虽然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谋略精心算计他人的命运起伏、揣摩人心的微妙变化,但对于自己的未来走向,她实在无法给出任何坚定不移、毫无疑虑的保证。

随后,苏苏转身,身姿看似轻盈却又透着几分沉重,默默地离开。她的脚步略显踉跄,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苏苏!”李莲花在她身后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舍,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孤独而凄凉。

苏苏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这个承诺终究没有在这一刻获得清晰明确的回应。

但李莲花心里已然洞悉苏苏的真实想法,他想要用这个诺言来紧紧地牵制住苏苏的生命,让她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都必须坚强地存活下去。

而苏苏也同样以他的生命作为一种无形的牵制。

只要李莲花能够安然无恙地存活于世,苏苏便能心无旁骛,安稳平和地度过每一天。

可倘若李莲花不幸遭遇不幸、离开人世,那么这个诺言本身也就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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