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湿润的空气中漂浮着模糊的光晕,远处的车辆疾驰而过,溅起微不可查的水雾。
流岚漫步于这座城市,他的步伐慵懒而随意,仿佛从不属于这里,也不受任何现实规则的束缚。然而,他深知,自己正逐步走向一场无可避免的较量。
小警察紧随其后,语气中带着无奈:“你到底打算去哪儿?别告诉我你又是随便走走。”
流岚打了个呵欠,目光懒散地扫过街道两旁的建筑,轻描淡写地道:“也许哪里有事发生,就去看看。”
“你的行为方式还真是随缘。”小警察叹息,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并没有走多久,便被一处街头的异常景象所吸引。
前方的巷口,一群西装笔挺的男子正围住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罗洪。四周的气氛紧绷,空气仿佛凝滞。
流岚停下脚步,微微偏头。
“这下有趣了。”
小警察正准备开口询问,但流岚已经迈步走向那处剑拔弩张的对峙场面。他的步伐依旧悠闲,仿佛置身于某个与此全然无关的世界。
流岚随手掏出手机,将屏幕展示给众人。
“我是协会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随即,流岚迎来了他第一场超能力的战斗。
流岚深知,这场战斗的胜负并不取决于力量的较量,而是对认知的操控。
眼前的四名战士,皆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他们的能力围绕着肉体强化,肌肉爆发力、反应速度、战斗本能皆远超常人,使他们在近身战中占据绝对优势。
然而,这类能力的最大弱点在于,他们的战斗逻辑仍然基于既定的物理法则——他们相信速度与力量的极限是可量化的,相信拳头的重量与速度决定一切。
流岚微微一笑,他的能力,正是在打破这种固有认知。
他淡淡地开口:“你们的攻击打不中我,因为我比你们都要强。”
这句话的内容本身没有任何物理依据,但它的影响却深植于人类的本能。这不是对现实的改变,而是对认知的引导。
第一名西装男子率先发动攻击,他的步伐精准,每一步都在计算最优的冲击角度,拳锋带起呼啸的风声,空气因强劲的力量而震荡。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流岚的眼神微微一凝。
念头一动,对方的攻击轨迹产生了细微的偏差,拳头仅擦过流岚的衣角。
这一瞬间的错觉足以让战局发生微妙的变化。流岚的身体轻盈地向后退去,步伐看似随意,实则极具操控性,如同一缕轻烟般从缝隙间滑过。
然而,流岚的速度远远不及他们,他并不是依靠机动性脱离攻击范围。那么,他是如何做到的?
下一秒,四人的瞳孔同时收缩。
他们的视野里,流岚的身影仿佛在空间中瞬移,他的轮廓在光影间闪烁,明明没有实质的速度提升。
却让他们的大脑自动补完了这个逻辑——
他们“看到”了流岚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移动。
然而,真正的物理法则并未改变,改变的只是他们的“认知”。
“该死……”其中一名男子低声呢喃,拳头紧握。他们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所谓的想象是否都是骗人的。
他们的大脑开始运转,分析流岚的行动模式,但在这场认知的战斗中,流岚掌控的正是他们的“分析”本身。
流岚的嘴角微微扬起。
下一秒,他的身形仿佛提前一步察觉到了所有人的攻击轨迹,脚步轻盈地在狭窄的攻击缝隙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毫厘,让他们的出手变得徒劳无功。
然而,他的动作实际上并没有超出正常反应范围,真正改变的,是对手的判断力——
他们的大脑正在自我欺骗,他们在出招的一瞬间,已经预设了失败的结果。
但这仍不足以彻底击败他们。
流岚缓缓迈步,眼神沉静,如同一位棋局中的布局者,他正在等待敌人自己陷入僵局。
战士们的身体微微一滞,他们在这一刻开始怀疑自己的攻击模式是否已经被完全洞察。
他们的拳头仍然沉重,腿法仍然迅疾,但在这一刻,他们的战斗直觉产生了裂缝。
他们开始不自觉地犹豫,试图验证自己是否真的无法命中流岚,而这种怀疑,正是他们最大的漏洞。
当他们在脑海中构想流岚能够躲开攻击时,他们的攻击便自然地迟滞。
他们的拳头依旧挥舞着,肌肉紧绷,战斗本能驱使他们继续进攻,然而,每一次攻击在临近流岚时,都会出现那一瞬间的停滞。
这停滞几乎无法察觉,或许是细微的肌肉反应滞后,或许是思维中不自觉的犹豫,然而,就是这毫厘之差,让流岚总能轻盈地闪避,看似毫不费力,实则是在不断引导他们的思维模式,塑造他们的判断。
他们开始怀疑。
他们开始思考,流岚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甚至开始默认,这个人的能力远超他们所理解的范畴。
流岚并未真正提高速度,也没有改变任何战术,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闪避节奏。然而,四名战士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在即将命中目标的刹那微妙地偏移。
这并非他们的判断失误,而是他们的认知正在影响他们的出手方式。
他们开始恐惧。
他们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打中流岚,因为每一次攻击,他们都在质疑自己的判断。
他们陷入了一个悖论:
如果他们相信流岚能够闪避,那么流岚就真的会闪避。
如果他们怀疑自己的攻击会落空,那么他们的攻击就真的会落空。
而这一切,都是流岚的意图。
战斗进行到此刻,四名战士的攻势逐渐减弱,他们的信念正在崩塌。
流岚缓步上前,目光淡漠。
“你们可以选择退后,离开这里。否则,接下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没有人回答。
空气仿佛凝固。
四名战士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失控。他们所面对的不再只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未知的规则操纵者。
他们的指尖微微颤抖。
“……撤。”
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迟疑与无法掩饰的惊惧。
他的同伴没有反驳。
他们缓缓地退后,目光仍然死死锁定着流岚,仿佛生怕他会在下一刻出手。
但流岚只是站在那里,懒散地望着他们,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几秒后,四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流岚深吸一口气。
他望向一旁的罗洪,发现对方的神情仍然带着错愕,显然还没有完全理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实际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在瞬间。
但思维的运转比肉体更快,恐惧的渗透比拳头更具杀伤力。
流岚在他们的不自信、猜疑、恐惧中,获得了战场的绝对主导权。
这就是他的能力。
然而,他深知,这一切都建立在对手的认知不确定性之上。如果对方是那些意志坚定、不受干扰的战士呢?如果对方的信念足以让他们无视认知操控的影响呢?
他的能力是否仍然有效?这一切都是未知。
流岚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微收紧,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战斗的余韵。
——这只是个开始。
他眨了眨眼,目光转向罗洪。
“你就是那个发布悬赏的人吧。”流岚的语气依旧慵懒,像是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被那些家伙盯上?”
罗洪凝视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而谨慎:“你……究竟是什么人?”
流岚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不是说了吗?我是福尔摩斯。”
罗洪的目光深邃,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复杂。他从未见过像流岚这样的人——
战斗全程,他甚至没有真正出手。
但他赢了。
而更重要的是,他赢得了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主导权。
罗洪深知,他们所面临的威胁远未结束。那西装男子的撤退,并非代表危机解除,而是表明他们正在重新评估当前的局势。
往往,这种短暂的沉寂预示着更严峻的挑战。
“你愿意帮忙吗?”罗洪沉声道,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流岚瞥了他一眼,语气仍旧随意:“那要看有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就在此时,罗洪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他接通电话,英普瑞斯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语气低沉且迅速:“我们查到了他们可能要找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居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