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杨再兴与“剑影”准备乔迁新居,春桃在旁协助。搬入柳府后,众人相见一番寒暄。杨再兴突然将李彦拉至内室,似乎有要事相问,“剑影”也跟随进入,一场围绕着奇人轶事与隐秘之事的对话即将展开。
内室里,烛火微微晃动,将三人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杨再兴看着眼前满脸真诚的李彦,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出言问道:“李伯,不知您老今年贵庚啊?”
李彦听着杨再兴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调笑道:“怎地?振武这是准备给老夫说门亲事不成?”他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老夫今年可是八十有九喽!怕是不太好找吧!”说罢,还故意眨了眨眼睛,一脸诙谐地看着杨再兴。
杨再兴闻言,忙回道:“李伯老当益壮,别说八十九,就是再添个十年,那精神头也比许多年轻人强。”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比划,全然没注意到话题已经偏得没边了。
一旁的“剑影”见杨再兴被李彦带进了沟里,眼见便要越说越离谱起来,心里一急,忙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杨再兴听到动静,像是突然被敲醒,忙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止住了话语。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瞧我,都聊岔了。照李伯所言,那十年前玉真子前辈过世时,岂不是年近百岁了?”
李彦闻言,神色一正,忙出言纠正道:“倒也不是!准确地说家师过世时,应是年百有五。”说罢,李彦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杨再兴听到“年百有五”,不禁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此等长寿之人!我原以为能活过古稀便是难得,这百岁往上,实在超乎想象啊!”他满脸惊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玉真子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彦笑着说道:“这有何奇哉?你岂不闻彭祖年八百岁?家师玉真子乃是得道高人,一身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平日里往来的不是左慈师徒,便是那庞德公与水镜先生司马徽,就连那传闻中的南华老仙,听闻家师都曾亲自拜访过。”李彦说得兴起,站起身来,比划着描述玉真子的交游广阔,言语间满是对师父的敬重与自豪。
“左慈、庞德公与水镜先生,皆是当世奇人,更别说那南华老仙了,能与他们往来,玉真子前辈定有非凡之处。”“剑影”在一旁忍不住插话,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脑海中想象着这些高人相聚论道的画面。
杨再兴闻言,满脸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影儿,这事儿我怎么记得与你说的不一样呢?那左元放,昔日不是被孙伯符给杀了吗?”他微微皱眉,脑海中努力回想着自己所知晓的这段典故。
“剑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耐心解释道:“振武,许是你记错了。孙……伯符杀的是于吉。那左慈本欲投效孙伯符,千里迢迢到了江东。可刚一落脚,听闻孙伯符斩杀了道士于吉,心里便凉了半截,对其顿时失了兴致。孙伯符那边呢,得知左慈到来,起初还动了杀心,有一回,提着刀悄悄从后面摸上去,想趁其不备,给左慈来上一刀。你猜怎么着?那左慈穿着木鞋、拿着竹杖,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孙伯符在后面手持长刀,拼了命追赶,却愣是怎么也追不上。这下孙伯符才明白,左慈身怀道术,厉害着呢,哪还敢再动杀念。”
杨再兴轻轻“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对“剑影”说道:“竟还有这般奇事?看来真是我将于吉与左慈搞混了。”说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水镜先生,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当年曹孟德南征荆州,顺利攻占之后,曾有意重用水镜先生,可谁能想到,没多久他就染病去世了。李伯,如此说来,玉真子前辈又怎会与他有所交集呢?”
李彦哈哈大笑道:“振武,你这便有所不知了!世人都道司马徽是染病去世,实则不然。当年,司马徽本欲婉拒曹贼征召,可又担心因此得罪了曹操,招来灾祸,于是便想出了这托病假死之计。他安排好一切,对外宣称自己病重不治,待顺利脱身离去后,便与庞德公一同归隐山林,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老夫此前所说十年前随家师下山,去往荆州拜访的老友,便是他二人了。那时他们隐居在山林深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虽粗茶淡饭,却也自得其乐。家师与庞德公、司马徽多年未见,一见面便相谈甚欢,从天下局势谈到各家学问,聊了个通宵。”李彦回忆起往事,眼神中满是怀念,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充满月色与畅谈的夜晚。
杨再兴满脸写着诧异,忍不住接话道:“这我还真从未听闻,实在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背后还有这般隐秘。”他微微摇头,神色间满是惊讶与感慨,脑海里还在消化着这个意外的消息。
李彦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宽慰道:“振武,你不知此事也实属正常。毕竟你专注于兵法武艺,非擅长黄老之术之人,自然极难融入到他们那个圈子里。这其中门道繁多,没些机缘,根本接触不到。我若不是自并州归来后,便一直跟在家师身侧,承蒙他老人家照拂,也没机会知晓这些密辛。”
李彦沉浸在回忆里,语气中既有历经岁月沉淀的淡然,又饱含着对往昔那些珍贵经历的珍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些许打趣的笑意,目光里满是关切地看向杨再兴,开口问道:“振武,你特意把我拉到这儿,就是为了问我这件事?我还当你碰上了什么天大的难题,满心疑惑呢。”
杨再兴忙笑着解释道:“李伯,这事儿看似寻常,实则在我心里憋了好久。我本就对这些奇人轶事颇感兴趣,昨日又听闻玉真子前辈的大名,好奇得很。这不,好不容易逮着您这么个知晓内情的,肯定得问个明白。”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李彦“嗯”了一声,心想既然没别的事儿,便准备转身离开,继续去忙前厅的布置。这新府邸刚搬进来,还有不少事儿等着他去安排。刚走出两步,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猛地停下脚步,转身一脸郑重地对杨再兴交代道:“振武呐,还有一事我需提醒于你,春桃这小妮子可不似表面看着这般简单哦,你可要多留心防备一些。”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意,语气也格外严肃。
杨再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刚想开口询问,李彦却已经快步走出了内室,朝着前厅走去,只留下杨再兴和“剑影”面面相觑,满心疑惑。杨再兴皱着眉头,心里琢磨着李彦这话的意思,春桃在府里一向勤勤恳恳,李伯怎么突然就说她不简单了?
“剑影”轻轻拉了拉杨再兴的衣袖,小声说道:“我就说吧,那妮子不简单,你还总说我多心了。这段日子,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一样,行为举止也透着股说不出的劲儿,可你就是不信我。这下李伯都特意提醒了,你总该信了吧。”她微微撅起嘴,脸上带着些“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小得意,又隐隐有些担忧。
杨再兴闻言,宠溺地伸手点了点“剑影”的琼鼻,笑道:“好了,影儿,快收起你的醋意吧!李伯这话意有所指,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只是我一时也琢磨不透其中关键,看来往后确实得多加留意春桃的一举一动了。”
“剑影”拍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佯装嗔怒道:“谁吃醋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春桃若真有什么心思,可别搅乱了咱们的……大喜之日。”
杨再兴笑着搂住她,安抚道:“是是是,我家影儿最明事理。不过也别太忧心,等有了眉目,咱们再做计较。”
“剑影”轻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两人一时陷入思索,猜测着春桃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内室言谈解奇事,高朋轶事意悠长。春桃疑云初乍起,新府暗波待细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