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月之前,吞噬界入侵造成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令得各域界之人都纷纷自我保护了起来,连光明域的魔族都纷纷封起了山,正是为了避免大战波及都自己身上。
然而对于普通的凡人们而言,这就是天灾,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天灾降临而已,许多修行之士在这个时候也会远遁躲藏起来,不过有人远遁躲藏,也有人为苍生出面。
暗流涌动的混乱百域,邪恶早已经按部就班了,百域当中,有数的则有二十八个域界被种下了神秘血柱,这期间,仙侠曹绝官曾孤身一人进入第一个被种下神秘血柱的太玄域,且强势摧毁了那道神秘血柱,只不过,结果却并不如其所愿,血柱被摧毁之后又再度生成了,再摧毁再生成,仿佛永无止尽一般,到得最后,哪怕强如仙侠曹绝官也只能够选择放弃。
神秘血柱如今种在了二十八个域界当中,这些域界,最大的仍然还是太玄域,太玄域也是作为百域仅次于三大史诗域界的十大域界之一,其他二十七个域界,有一些也不凡,不过大多数都还算是一些小域界,域界里面最强大的可能是帝境,但应该也是不多的。
对于这二十八个域界的凡人而言,只能够看到远处那如同伸入天际一般的巨大血柱,据说方圆千里连草木都枯萎了,而隐隐可见血柱周围有着一道又一道的吸收之力在不断地吸收着来自此域界的生机,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整个域界也迟早枯萎下来,那这域界当中的所有人畜等必然是死路一条。
而最为要命的是,天王境都无法逃出这个域界了,据说一旦脱离血柱覆盖范围,顷刻间就会被血柱激射出的一股力量强势摧毁,随后转换成一道道血色精气被血柱完全吸收,也就是说,如果好好呆在域界里面兴许还能够活一段时间,而倘若有心思想要逃离的话,反而死得更快。
不过对于一些神王境的强者来说,拼尽全力还是能够彻底脱逃的,血柱的力量似乎不足以完全禁锢击杀神王境,至于帝境强者的话,可以来去自如,只不过,那吞噬界降临的几个强者,瞄准的就是那些帝境,一旦有帝境出现,哪怕是从血柱覆盖范围里面逃脱了,但想要从那几个吞噬界强者手中逃脱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以说这,这从吞噬界降临的几个血翼强者,几乎是全方位碾压混乱百域的强者的,这也可以看出混乱百域为何被天界视为低等域界的原因,而吞噬界则是能够与天界以及九天银河并驾齐驱的一个大域界。
燎原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其实他以前知道这个人,对方也知道他,不过彼此还是第一次见面认识而已,当然,到得现在,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只是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个人也认识自己的另一个朋友,这就让他感到机缘巧合了。
这个人是宁神御,神魔之塔宁家的少主,而另一个朋友,自然指的就是庄珣了。
燎原此番被仙侠曹绝官带到神魔之塔,也是因为后者有意要历练他的缘故,而想要进入这神魔之塔,那肯定是要跟宁家打交道了,这也不是谁都能够进入的,举凡一些世家大族的弟子,想要进入神魔之塔历练,都要出一番大代价才能够进入,不过,燎原此番进入却并未付出任何代价,这也是因为宁家给仙侠曹绝官面子,可以让燎原不需要花费代价进入历练。
神魔之塔至少也要天王境才能够进入,而里面的试炼也是千变万化,但可以从神魔之塔试炼里出来的人,在同等境界之下,必然是一个强者。
燎原觉得这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人,宁神御在百域当中有“小仙侠”的称号,也是一个入了佛门许久,极为仁慈的佛家俗家弟子,而燎原的话,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喜欢行侠仗义,他只是有兴趣做一些这样的事情,纯粹是为了自己爽,施舍给别人也是为了获得一种成就感而已。
他并不善良,燎原有必要正确的说明一下自己,但他也并非是什么邪恶之辈,他只是觉得自己生在天地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无拘无束,仅仅是如此而已,邪恶的人若是逼迫他,他也会杀死这些邪恶的人,而善良的人若是也妨碍到了他,他也会杀向这些善良的人,于他而言,无拘无束的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比分清善恶更重要。
他之所以觉得宁神御有趣也是因为这一点了,宁神御与他一般,同样是泾渭分明,只不过宁神御是完全站在了善的一面,哪怕是一只小蚂蚁也不敢踩死,众生平等是他的最大心愿,这样有趣的人,燎原怎能不感兴趣呢?
不过,到得后来燎原才发现,宁神御的实力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两人对战,宁神御从来不落下风,而自己若是出手越强,对方也会越战越强,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燎原可是清楚自己实力的,在同龄人当中,能够让他认可的寥寥无几,一个则是庄珣,还有一个则是他与庄珣在天妖王庭联手杀死的那个人,据说是天界顺承天府的少主,但眼下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宁神御了。
他们二人都双双经历了神魔之塔的试炼,而宁神御也从天王境突破到了神王境,燎原则是逼不得已突破到了神王境,他没想着要突破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认真修炼过,他的人生就是游戏,打不赢别人的时候才会琢磨突破,一般情况下他都懒得去想这些东西的。
如果说他在修为实力当中哪一点是赢过了宁神御的,那么这不用修炼就可以突破应该算是一点了。
而在两人都接受了神魔之塔的一些试炼之后,互相之间也已然认识了,这时候宁家家主则是提出了要燎原与宁神御二人一同试炼,战神宁玄衣留下的神魔之塔试炼一共有五种,分别是单人试炼到五人的组合试炼,这些试炼自然是人越多就越难了,只不过,倘若能够从这些试炼当中一一闯出,实力毋庸置疑要比进去之前更加强大。
原本神魔之塔就是战神宁玄衣用来训练人族后代的,在久远时代之前,魔宗强盛,正道之人损伤实在太多,后继无力,为此宁玄衣才夺天地之造化建造了这一奇观,里面蕴藏着宁玄衣的为战之道,能够通过试炼的,据说或多或少都能够领悟到一些更强的战斗之道,乃至于有一些天赋绝纵之人可从中领悟到战神宁玄衣的绝技秘法等,实力从而得以大增。
燎原与宁神御分别都通过了宁玄衣设置的单人试炼,随后那宁家家主宁无道则提议二人继续一同进入双人试炼,只不过仙侠曹绝官却是暂停了下来,他要燎原以及宁神御去将庄珣也找过来,这也是因为他已然得知了殷商域辉煌神庙所发生的事情,也得知庄珣已然恢复过来,而神川大师兄则重伤不醒的事情。
曹绝官作为千年仙侠,纵横百域也不仅仅只是在降妖除魔,他清楚只凭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无法面面俱到的,所以在这过程当中,他也一直有心寻找一些天赋心正之辈,燎原的话他尚在观察当中,缺的只是引导,而宁神御则不用他观察引导了,这个年轻人的理念就是众生平等,至于世界能不能最终如其所想,则就要看这个年轻人为之努力的程度了。
之后,曹绝官也想到了庄珣,他不熟悉庄珣,不过,他也听闻了庄珣为救神川大师兄孤身入光明域魔族的消息,这还是魔族的一些老朋友之后告诉自己的,再加上他相信神川大师兄,这个一直走在最正确道路上的男人,比他会看人,既然他选中了庄珣,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过多考验了,所以就让燎原以及宁神御去将庄珣找过来,一同参加三人试炼。
只不过,连仙侠曹绝官自己也没想到,他的这一举动,大大牵引了未来,三个性格迥然的年轻人,各自踏上了寻找自己道路的方向。
正,是什么?
邪,是什么?
正邪,又是什么?
天地为何物?
人世,又为何物?
三个人,三份答卷。
……
月轮国的皇室陵墓里有不下百座的墓室,皆是一些先皇皇后的墓室,而庄珣与狐女此番来寻找的墓室,则处在陵墓的西北方向,最角落的地方。
远远地,庄珣便看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巨大墓碑。
“看来祁澜教的人并未发现这里的墓室有问题。”狐女察觉到这墓室与自己百多年前见到的没多大变化,倘若祁澜教的人看上了这里,哪怕墓室没有变化,这周围应该也有一些教众看守才对。
庄珣也打量着四方,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陵墓非常安静,寻常人员也根本进不来。
庄珣:“祁澜教应该只是求香火之力,再加上,又有谁会想到,这月轮国墓室里面隐藏着一座灵矿呢?而且祁澜教也不可能什么都管,他们只要将皇室掌控好就行了,至于皇室要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反抗他们祁澜教的,应该都不会进行阻拦,估计因为这也就没有管到陵墓这了,死人坟墓里能有什么东西?”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还是这墓室隐藏得好,且那墓室里面隐藏的东西也对这一整座坟墓做了隐秘处理。
两人行至那座西北方向的墓碑处,不同于陵墓当中的其他墓碑,这墓碑是一座无字碑,已然是极为老旧了,而且周围也都长满了杂草,看来是很久不曾清理过了。
“不是说每个月都会有人来送童男童女进去这个墓室么?看这长满杂草的样子,而且也不像有人来过的痕迹。”庄珣疑惑问向狐女,他心中猜到了一些可能。
狐女也是有些疑惑,“百多年前确实是每个月都有人送来一些童男童女的,妾身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周围也打扫得非常干净,显然是一直以来都有人在管这个地方的,至于现在为何变成如此,这许多年过去了,妾身也不明白了。”
庄珣微微点头,“这么些年过去,看来是连皇室都忘记了,或者说,因为祁澜教的缘故,皇室动荡,也牵扯到了这个地方,每月送童男童女进入墓中必然不可能让很多人知道,估摸着整个宫中也就几个人知道,包括当年的皇室,然而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皇帝本就是祁澜教推上去的傀儡,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一些事情也就正常了,真正知道的皇室子弟只怕早就因为政变的缘故死在祁澜教之手,所以这个地方也就被遗忘了。”
庄珣感兴趣的是,倘若这个地方被遗忘,那么隐藏在墓室里面的东西为何不亲自出来呢?或者说,是不能够出来?他觉得是不能够出来,或者说是没法出来也不一定,毕竟,当年狐女知道了这个地方,然而其神魂却逃了出来,但也并未遭到追杀,里面若是隐藏着一座灵矿,那么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这墓室怎么进去?”庄珣问道。
只见狐女走到了墓室背后,在一处草丛里面挖掘了下,当泥土清干净时,赫然便见了一块青色石板,随后,狐女一脚踩踏了下去,青石板也随之下陷。
庄珣听到一些“吱吱”声响起,便见身前这无字碑竟然开始缓缓陷了下去,可见是一个已经设置好了的机关,不多时,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来是真的很久没有人来了,青石板上都已经完全长满了杂草,这在往常是每个月都要踩踏一次的,妾身猜测,至少也得有十来年不曾有人来过这里了,这些草都长了不知道多少波了。”
庄珣注意到不仅是这座陵墓,其实这一整个皇家陵墓,大多数都显得有些凌乱了,可见也一直以来没有人管理,更可以说明眼下的皇室完全是被祁澜教给掌控了,要不然的话,这祖宗的地方也象征着皇室的声威,而连这么一个地方都没人打理,可见这皇室的力量在月轮国已然是极其脆弱,就差没人去颠覆换主人了。
祁澜教志不在此,他们只需要掌控好这一个个国家的皇室便行,而后想要推行什么政策也都由他们说了算。
两人随后便准备进入那地下通道,而就在这时,两人目光却望向了通道口,那里正整齐的摆放着一对红色绣花鞋,一股诡异的气氛缓缓诞生。
“之前有吗?墓碑打开的时候?”庄珣疑惑问向狐女。
狐女则是摇了摇头道:“妾身是在后方,看不到前面发生的事情。”
庄珣则眉头微皱,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通道里面出现了什么东西,只不过墓碑缓缓下降时,他一直都在注意墓碑,直到墓碑消失的时候,才看向了出现的地下通道,他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并没有在通道里看到任何东西,但这一对突然出现的红色绣花鞋,又是什么?
那一对绣花鞋静静地摆放在通道口,干净整洁,丝毫不像周围地方铺满灰尘的样子,就好像昨天还被人穿过,然后今天就摆放在这里了。
“主人,我们还进去吗?”狐女其实也注意到了氛围的变化,一种说不上的诡异令得开始注意其这坟墓四周,只不过,四周依旧鸦雀无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庄珣点了点头,来都来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随后他又问道:“你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通道口有没有这样的一对绣花鞋?”
狐女摇了摇头:“之前就只是一个通道而已,通道上并无任何东西,兴许这绣花鞋是那些被送往这里的童女所穿的鞋也不一定。”
庄珣摇头:“你看这绣花鞋还这么干净,你之前不是说这里有大概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吗?哪怕是之前那些童女留下的,也断然不可能如此干净,我们小心一些,我有不详的预感。”
之后,庄珣与狐女便跨过了那一双干净的红色绣花鞋,直接朝着地下通道里面行去,期间庄珣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绣花鞋,只不过,那一对绣花鞋依旧安静地摆放在通道口,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墓室的地下通道是一个蜿蜒的石板楼梯,早已然是铺满了灰尘,然而越是这样,就越让庄珣疑惑,出现在通道口的那一对红色绣花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带着疑惑不断地地朝着地下行去,不多时,早已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了,只不过到了庄珣以及狐女这样的境界,周遭范围内还是能够看得很清楚的。
“主人,我感觉这个通道好像变得有点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狐女开口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很快就到达了地底下了。
庄珣:“其实从一踏入这通道,我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不过又说不上来,而且通道口处的那一对红色绣花鞋也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随后,庄珣问道:“你之前进去里面是什么情况?”
狐女回忆了下,道:“其实跟一般的陵墓并没有什么两样,由这通道进去之后,里面是一处宽大的密室,而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具青铜石棺,周围的墙壁上倒还刻着一些字,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字妾身就不清楚了,因为当我一踏入那密室当中时,便有一道强悍的力量将妾身推开,不仅仅是推开,那一道力量直接摧毁了妾身当时的肉身,辛亏神魂逃脱得快,不然的话妾身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
庄珣:“也就是说,对方的力量足以顷刻间击杀一个天王境,你当时的实力与现在比如何?”
狐女思索道:“在光明域一番历练之后,自然是现在要强大,不过妾身还是没多大信心面对那一股力量。”
“灵矿呢?灵矿在密室的何处?”
狐女正色道:“青铜石棺压着的,便是灵矿,而且那密室里面充斥着氤氲灵气,只不过可能因为有结界的缘故,灵气并不从里面冲出来,主人只要到了那密室洞口,就能够感受到那灵矿散发出来的强大灵气了。”
庄珣微微点头,当然,他也想到了从地底之下进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其实所谓的通道也罢,密室口也罢,这些都不是能够抵挡他们这些修行之人的地方,哪怕是从地底之下挖上去,等同从密室正面进去一样,仍旧会被潜藏在密室里面的敌人攻击,而且挖地道自己还要费上一些劲,更容易被发现。
狐女觉得通道口比之前要长了许多,但也仅仅只是觉得而已,具体也拿不出证据,也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感觉错误了,通道原本就是这么长的。
正当这时,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喇叭声,两人再行一阵,便看见前方已然是一片黑暗,且四周并无任何墙壁,难道是出了通道口了?
如果是出了通道口的话,那应该如狐女所言,此间灵气逼人才对的,只不过,庄珣却未曾感受到任何的灵气,反而,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森寂之感,说不上来的形容。
吹喇叭的声音远远响起,便见几座红色轿子在黑暗当中隐隐出现,每座轿子竟然是被四个纸人抬着的,随后又没入了黑暗当中,紧接着又出现,又没入,直到最后,消失在了庄珣与狐女面前,那几座轿子凭空飞着,摇摇摆摆,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庄珣与狐女的存在,就是不知道这几座红色轿子里面到底又是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闯进庄珣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他将目光望向了狐女,希望后者能够给自己解释一下目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物。
只不过,连狐女也充满疑惑道:“妾身也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反正不是妾身之前到过的那个密室,难道我们是走错路了?”
庄珣联想到了在通道口的那一对红色绣花鞋,他觉得这个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们按照原地后退。”
正当庄珣想要回头之时,他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更为强烈了起来,紧接着,他陡然喊道:“别回头!”
他这么一喊,狐女心下陡然一惊,原本想要回头的,立马便停止了,等待着庄珣的指令。
而就在此时,庄珣与狐女身后果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是一个白色的纸人,面目狰狞,恍若鬼怪,此刻正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庄珣与狐女。
只不过,不知为何,这张白色纸人却并未对庄珣与狐女发起攻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庄珣其实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东西,只是一种来自神魂的直觉,他的神魂非同一般,他只是觉得,如果回头的话,可能会有生平最大的灾难,这样的不详之感还是第一次从他身上出现。
那张白纸人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庄珣与狐女身后,只不过却迟迟没有下手,而庄珣与狐女也背对着那白纸人向后退去,脚步很慢,但却很稳重。
庄珣心知自己可能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但凭着那个诡异的森寂,就绝对不会是个好地方。若非行事镇定,眼下可能早已经出事了也不一定。
而当庄珣与狐女用后背穿过那白纸人的时候,白纸人也顷刻间化成了一道青烟消散,庄珣与狐女都注意到了那青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心下却不由自主的一松,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感应的。
而就在这时,喇叭声再度响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却并非是在黑暗的前方,而是在庄珣与狐女的身后,且越来越近,庄珣听到了轿子的“吱吱”声音,在他们身后,一座轿子正缓缓被抬过来,抬轿子的四个白纸人正跳着奇怪的舞蹈,而轿子也是摇摇晃晃,仿佛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一般,任它们摇动。
摇动的轿子,摇动的轿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庄珣已然能够清晰听到自己身后的轿子距离自己并不远了。
“主人,是什么东西?我感觉我们身后有危险,我们可以回头吗?”狐女说话有些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能听从庄珣的不要回头。
庄珣郑重地道:“反正别回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我们不回头应该就没事,其实也不好说,兴许我们回头也一样没事。”
“那我们是回头还是不回头?”
庄珣思忖有顷,道:“暂时就这样向后退,不要回头,等到真的危险到了再回头也不迟。”
而就在这时,庄珣的声音陡然响起:“快回头!”
狐女不假思索便回头了,然而第一时间看到的,却是瞪大眼睛震惊的庄珣,因为刚才喊回头的并不是他,声音是从自己后面传来的,而且声音还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不是我喊的!”庄珣当即大喝一声。
然而此时狐女却怔在了当场,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等到庄珣大喝一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只不过这时,后面那抬轿子的四个白纸人瞬间化成厉鬼朝着狐女吞噬了过来,而这时,狐女却感到自己无法动弹了!
庄珣感受到了后方寒意阵阵,也察觉到了狐女的变化,看着狐女一动不动却脸色惊惧的样子,他便猜测到狐女极有可能是无法动弹了,至于究竟为何无法动弹,八成是跟她回头的原因有关,就不知道狐女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然而,无论如何,肯定不可能是好事了,庄珣没有丝毫犹豫,低喝一声,直接一掌砸向了后方!
那四个白纸人化作的厉鬼当即咆哮了一声,转而竟是攻击向了庄珣,只不过,似乎是因为庄珣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的缘故,那四个白纸人都无法再前进一步,而这时,庄珣凌厉的攻势已然逼至,那四个白纸人霎时躲开,随后竟然全部都钻进了后面的轿子当中,紧随着一阵喇叭声响起,那轿子径自飞了起来,却是朝着后方飞了过去,不多时便又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这时,原本僵硬不动的狐女也终于可以再动,她大松了一口气,道:“刚才太危险了,全身都无法动弹。”
庄珣知道刚才狐女回头也不能怪她,只能怪敌人太狡猾,竟然连自己的声音也模仿了出来,随后问道:“我们后面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回头看,所以现在也问起。
狐女道:“是四个白纸人,不过妾身回头之后,它们化成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向我袭来,但之后主人你攻击之后,它们又钻进了一个奇怪的轿子里,那轿子之后自动飞起来消失了。主人,你觉得这个是什么地方?”
庄珣凝重摇了摇头:“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不过可以猜测的是,必然是跟隐藏在墓室里面的东西有关,当年你踏入墓室它是直接攻击的,但这一次,似乎是有了一些出入了,至于究竟有了什么变化,你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其实这个时候,庄珣内心当中的不详之感还远远没有消失,敌人虽然离开了,但不代表它们不会去而复返。
随后他道:“现在可以回头了吧?”
他看见狐女依旧朝着自己这个方向,且全身都能够动弹,于是便也将头回了过去,只不过,除却一片黑暗之外,却也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我们来时的通道口也不见了,看来这个地方很是诡异。”庄珣回过头去后发现这后方就如同自己的前方一般,也是一片黑暗,而他们之前来时的那个通道也不见了。
“现在置身在我们面前的,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幻境,如此才能够解释得过来,刚才你也是被幻境控制住了,我们虽然醒着,只不过这个幻境太过真实了,死在这里就是真的死了,我们务必要注意。”
庄珣谨慎地注意着四方,只不过,四周一片黑暗,似乎就此安寂下来了一般,也找不到来时的通道口,一时之间,两人都顿在了当场,不断张望,希望能够寻求到一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