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上一晚,满血复活的韩泽玉刚起来就骚扰苏时恩。
别误会,他不是晨间的骚动,而是有正经事要办。
“相公快醒醒,公婆还在老家翘首以盼等着你回去。”
“糊弄鬼呢你?”
苏时恩拒绝睁眼,翻个身趴在床上,眼不见为净。
韩泽玉不气馁,为相公加油打气:“你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总得相信我的眼光吧!”
“你这么招人喜欢,公婆惦记你,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休要妄自菲薄,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韩泽玉喊的激情澎湃,结果苏时恩稳如老狗,趴在床上闭目养神,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
韩泽玉心道:莫不是他的话术没有感染力,激发不了某人的斗志?
转念想到某种可能,韩泽玉立马悲从中来。
可悲,可叹,还没到七年就痒成了这样,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怎么没声音了?
偷眼看了下韩泽玉的脸,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这人肯定又在自行脑补。
苏时恩叹了口气,无奈道:“就非去不可吗?”
韩泽玉眼前一亮,这狗男人果然聪明,刚刚跟他装傻冲愣,就是抹不开面子。
一个泰山压顶,韩泽玉砸在了苏时恩的背上,魔音贯耳般的念叨着:“走吧!走吧!你都升官了,总得给别人一个光明正大送钱的机会呀!”
这脸皮的厚度,苏时恩表示望尘莫及。
“三年前咱俩就捞过一把,这次苏王氏肯定有防备,不容易得手。”
韩泽玉相当自信,拍着胸脯表示:“山人自有妙计。”
苏时恩拿他没辙,只能选择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其实韩泽玉还真没说错,苏家人正等着他回去开祠堂,敬告祖先呢!
苏云竹的相公在洛祁书院读书,正巧得知韩泽苍成亲,便来随了礼金。
张耀祖中了举人,但名次特别低,他自知考不中进士,便也没去京城赶考。
韩泽玉认识张耀祖,当时还跟他聊了几句。
张耀祖问他们回不回老家,韩泽玉斩钉截铁的说要回去摆宴庆祝。
大话都放出去了,苏时恩作为主角怎么能缺席呢!
苏云松跟田大人家的小女儿成亲,到场宾客都随了不菲的礼金。
一是恭喜二人成婚,二是苏云松做官了,他们理应有所表示。
哪曾想苏时恩杀回来了,广发请帖,邀请大家去苏府,说白了就是坐等收钱。
收到请帖的众人都惊呆了,苏家的长子这是得了多大的造化?
已经跟浸淫官场二十余载的田大人平级了。
饭得去吃,礼也得送,能收到请柬已经是人家给面子了。
要不说还是古人可爱呢,特别会跟自己和解,都用不着当事人解释,他们就自行脑补,填充了剧情。
韩泽玉看着宴请名单,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反复结婚、离婚、复婚、再婚之人的快乐。
苏王氏郁闷至极,上次这两个家贼卷款潜逃,她们这三年陆陆续续的回了一部分礼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些钱都是苏万里掏的。
这次为了防止历史重演,苏王氏特意找到两位可靠的账房先生,让他们收钱记账,力求一个铜板都不能进到韩泽玉口袋里。
韩泽玉不在乎苏王氏用什么招数,反正一力降十会,他都能给破解掉。
宴会开始前,一行人先去苏家祠堂祭拜。
苏时恩荣升六品通判,在两位族老的见证之下,不仅享受了嫡子的待遇,更是给他单开了一页族谱。
趴在房顶偷看的韩泽玉唏嘘不已,毁灭吧,这看人下菜碟的世界!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苏时恩能位列朝堂,苏家不得给他单开一本族谱呀!
再大胆的预测一番,假如苏时恩成为三品大员,他估计苏家族谱的封面都得用上苏时恩的画像。
众人离开祠堂后,韩泽玉也换了身衣服,毕竟上岗要穿工作服。
三年前的苏家是风头无两,三年后的苏家已是风光无限。
到场宾客不无感慨,苏家祖坟莫不是埋在风水宝地,又冒了青烟,不然怎么能保佑子孙后代都成才呢?
苏时恩依旧谦虚内敛,礼数周全,接人待物很是得体。
瞧瞧人家苏大少,要不人家能官运亨通呢!做人做事都是滴水不漏。
苏时念眼泪汪汪,弟弟真出息,那可是六品官呐!
王通也是艳羡不已,他都进入而立之年了,才凭借小舅子留下的秘笈考中秀才。
举人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秀才就挺好的,最起码能免除徭役跟赋税。
赵岩落榜后,也没多做停留,跟苏时恩一行人是前后脚到达的青山县。
听说了苏时恩荣升为通判后,他的心里除了羡慕外,还有着强烈的不甘。
孙家理所当然的收到了请柬,本不需要赵岩到场,可他偏偏自虐的非得来看。
他想来看看意气风发的苏时恩,从而激发出斗志。
其实他还想看看韩泽玉,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可好与不好又能如何?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韩泽玉都不拿正眼瞧他。
赵岩黯然离场,心中怅然若失。
韩泽玉翻个白眼,这人有病吧!
查钱、记账、装箱,动作一气呵成,二人配合默契。
苏时恩在后面谈笑风生,韩泽玉跟铁柱在前面奋力敛财。
等到苏王氏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到前面视察情况。
结果就发现她家的两位账房先生分立两侧,竟是被人鸠占鹊巢了。
再看记账的桌前坐着的人,不正是韩泽玉跟铁柱嘛!
好好好,一个六品安人,一个七品校尉,阖府上下谁敢惹他们?
苏王氏心累的摆摆手,让两名账房先生退下,毕竟在旁边杵着也没用。
不是她大意失荆州,而是贼子太过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