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回到徵宫,后半夜羽宫就开始闹腾开来了。
“我不是无锋的人,羽公子,你相信我!”
“是他们在污蔑我,我可以同他们当面对歭!”
云为衫双眼含泪,眼眶通红,可是眼中的泪水确是要掉不掉的,在配上那不甘和质问的眼神,看上去倔强的很。
涂着鲜红口脂的嘴唇,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真的活像是被人给污蔑了一样。
身上鲜红的衣裙,由上到下,红的程度不断加深。
像是烈火,又像是鲜血,每一寸的布料,都像是要侵蚀着云为衫的生命力。
站在她对面的宫子羽,确实是觉得今日的云为衫美丽的叫他心惊。
这身衣裙,还是他提前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已经准备好的。
可是——这一次,来的不是角宫也不是徵宫的人,而是长老殿的人。
是长老殿从无锋的口供里面,得到确切的消息,云为衫此人,就是来自无锋的刺客。
“阿云,现在长老殿的人就在外面,无论是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一起。”
宫子羽满目的诚恳真挚,可是云为衫真的是忍不住的想要躲闪。
她心里面知道,宫子羽确实是对她很好,全世界再也没有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可是……云为衫同样也知道宫子羽的弱点,他软弱,容易动摇,
作为双刃剑的一点就是宫子羽足够心软,尤其是对于女人。
目前为止,云为衫还能保证自己就是个宫门的独一份,而就要在最要紧的时候,抓住这个时机。
羽宫院子里面那么多的姑娘,始终是云为衫心中的一根刺,无非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扎下去罢了。
她相信宫子羽的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可是现在宫子羽的真心还在她的身上,上一次能帮她,那这一次就一定可以帮她。
云为衫坚定自己,她不能去地牢,今天据说还被抓了那么多个无锋,甚至有着传说当中的魍阶刺客。
可想而知,从今夜开始,宫门的戒严会是有着多么的严格。
要是在这种要紧的关头,栽在了坑里面,不死也要褪去五层皮。
至于宫子羽说的,陪她一起……云为衫不敢相信,也没有这样的底气。
最好的情况,就是什么都不要发生。
被云为衫又是倔强,又像是求救的眼神紧紧的注视着,宫子羽的心中,在一瞬间升起了无数的豪情万丈。
“阿云,我们现在就一起去长老院,我相信你一定是清白的!”
宫子羽不由分说的就牵起了云为衫的手,另一边手将紧闭的房门推开。
门外站着的,是来自长老院的黄玉侍卫,一个个的手上都带着长刀,面色冷肃。
看到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宫子羽现在是羽宫唯一的嫡系血脉,他要是坚持关着门,他们哪里可以强攻?
万一出事了,那可不只是羽宫的事情,更会牵连到宫门。
“不是要走吗?现在就走吧。”
宫子羽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云为衫表情的僵硬,只是觉得今天阿云的手,怎么有些冰凉。
以前她可像是冬日的暖炉一样, 宫子羽冷的时候,就喜欢靠在云为衫的身边。
不过宫子羽没有多想,只当是云为衫现在不舒服,那点的异样,在心间一闪就过了。
平常烛火幽幽的长老院,在今日的后半夜,依然是灯火通明。
一段时间以来的平静无波,再一次的被打破。
这次有了连着几个的明里暗里的都将云为衫给暴出来,这一次云为衫在长老院的待遇,可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好了。
两肩是被强行压着,膝盖着地,就这样跪在了大殿里面。
云为衫想要挣扎,宫子羽更是为她说话,两个人都是气呼呼,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面。
“子羽,你不要再为这个无锋的刺客说话了,这一回,就算是说什么,都没有作用了!”
花长老都快要爆炸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无锋。
他不想去搞那些的弯弯绕绕,在小事上面,他们倒是可以宠着宫子羽。
再怎么说,这二十年来都算是习惯了,他们也不介意继续再把宫子羽当做是一个孩子一样对待。
宫子羽的父母都不在了,现在自然是要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多多帮衬着一些。
再加上他们也没有指望宫子羽有什么大的出息,能为羽宫传宗接代都已经可以了,还真没必要附加那么多的东西给宫子羽。
就算是给了又能怎么样?他又撑不起来。
可是在大事上面,可真是不能由着宫子羽了啊。
宫子羽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花长老一声令下,“来人,将云为衫这个无锋刺客带走!”
“哎——”宫子羽伸出他的尔康手,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云为衫绝望的被拖走。
“子羽,回去吧,一觉睡醒,一切都会好的。”
长老们多少是知道宫子羽对于云为衫是用了心的,看他这副伤心的模样,也是好言相劝。
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可是在宫门大义之前,一切都要排在后面。
可是宫子羽不乐意啊,凄厉而悲切的呼号着:“花长老——月长老——”
没有人愿意搭理他,连带着左一个右一个的往长老殿外面带着离开。
长老们方才都是在地牢里面走了一遭,有六个无锋的人,都生死不明的挂在镣铐上面。
能说出话来的,也就司徒红和悲旭。
一个身上有蛊毒,自己也会医术,在毒发的一瞬间,马上就采取措施,好歹也消解了几分的剧毒,精神状态看起来要比其他五个好的很多。
悲旭呢,作为无锋的四魍之首,武力值确实要比其他三个高出一大截来,也是在毒发的第一时间对自己身上采取了措施。
硬生生的用内力,将自己身上的剧毒逼出来,留在他身上的毒素,在实际上是要比身边的几人要来的少很多。
落网的时候,没有反抗的力气,可是现在确实是恢复另一部分的精力。
身上没有那么疼了,悲旭感觉自己又行了,挣扎着就想要挣脱身上的桎梏。
“kingling哐啷——”的声音,在不透光的地牢里面,极具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