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鄂推了推眼镜,说道“我是武小姐请来给老人治病的医生,你们是。。”
“医生啊?”本来见周鄂身上气势非凡,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搞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医生的话。。
“想看病先出去,等我们走了再看,也不着急这一会儿。”黄毛话毕,就要去碰周鄂的肩膀,但被后者一个闪身躲避,笑道“诸位没听过医生看病时,不能让旁人打扰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管你是谁?我是上门要债的,不是他妈搞慈善的,再赖着不走小心让你躺着出去!”
听到躺着出去这四个字,蓝嘉杰和陆明连忙低下头,肩膀不断颤抖,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黄毛瞪了二人一眼,说道。
“没什么,我想起来一件高兴的事情。”陆明摇头笑道。
周鄂又扶了扶眼镜,说道“老人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病,我在为他排忧解难,这个村里好像很多人都有这种症状,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么?”
黄毛还真就扬了扬头,说道“还能为啥?我们村的村长不在了,这村子的治安都由我们维持,平时也就收点保护费,这些人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整个心病出来,这不是笑人么?”
“哦?那看来挺合情合理的。”周鄂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再耽搁几位大哥一些时间问问,你们平常收钱一次都收多少?”
“一百块钱,不多吧?”黄毛冷哼一声,说道。
“是么?”周鄂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说道“一个月一百,一年下来就是一千二,站着啥也不干就把钱挣了,你可知对这些家庭的负担有多大?”
“我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兄弟们抄家伙!”黄毛的火气也上来了,话毕,身后的十余名小弟手上的棍棒扬在头顶,作势朝着周鄂头上砸去。
蓝嘉杰和陆明暴起,从炕上蹿到地上,捏着这群混混的肩膀跟捏小鸡一样,一一分钟不到,十几个人便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黄毛这下可蒙了,连忙后退,可周鄂哪里能放她走?拽着他的衣领摔在地上,黄毛瞬间感觉自己的骨头错位,揪心般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
“大哥饶命,是我有眼无珠,是我。。”
“行了,打住吧,懒得听你废话。”周鄂摘下眼镜,缓缓说道“他们收了你们多少保护费?”
这句话是对武静说道。
武静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四年,前两年每个月一百,后两年他们就将小易寄来的钱都抢了七七八八,我也记不清了。。”
周鄂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武家在内,你们吞掉了多少钱,双倍偿还。”
“如果你们这些当事人也记不清楚,好办,那就按照二十万给,四十万,没问题吧?”
这可给黄毛吓得不轻,牙齿打颤说道“大。。大哥,从他们兜里抢来的钱,我们都花的一干二净了,哪里还有钱啊。。”
“这好办。”周鄂又问道“他是哪个?是前任村长的儿子还是现任的。”
武静连忙说道“前任村长的儿子,名叫刘山,现任村长的儿子叫王景。”
刘山怔了一下,很是怨恨的看向武静,这女人,竟然什么事都跟眼前这位说了。
“狗眼看谁呢?”陆明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怒道。
刘山被打的眼冒金星,蹲在地上不敢多说什么。
周鄂点了点头,又道“既然是村长的儿子,你们父辈应该给你们立下了不少的财产吧?实在不行,拿房子或者家里的田地抵押也是可以。”
话毕,周鄂又道“你们带着他回去,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如果实在没有,拿家里人来抵押!”
“什么?”刘山愣了一下,他只是当地一个无名的混混,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啊。
陆明和蓝嘉杰押着刘山离开,周鄂踢了踢地上的黄毛混混们,冷冷道“再不滚,就没机会滚了。”
地上的小混混闻言,连忙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溜烟全部离开。
“谢谢,谢谢殿下为我们家除了这口恶气。”武静见昔日那个闯入武家的混蛋如今也有这幅模样,先不说钱,心中的那口恶气已经烟消云散。
“不用客气,武英易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周鄂缓缓说道。
“殿下,真的要让他们拿人来抵么,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啊。。”这时,老人开口说道。
本来还以为眼前的殿下应该是一副清正公明的样子,现在看来,和这些小混混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周鄂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这么说而已,吓唬吓唬他们,不然他们还会留余地的。”
实际上,他不用交代这么多,陆明在结识蓝嘉杰后在帝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做,他们比自己要清楚。
周鄂也不着急,就躺在炕上带着,等候二人的好消息,百无聊赖之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顿时瞳孔紧缩。
“以后我每个月一号都会给你发个一来证明我还活着,不要去找我,我忙完了我的事情自然就会回来,我爱你。”
备注,赵文婵。
周鄂的胸口一疼,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随后长舒一口气。
比起她的生死未卜,这种方式倒还好,至少能让他知道,赵文婵还活着。
手上紧紧攥着手机,周鄂咬了咬牙,暗暗决定要将前往南方的日子提上流程,让他看看,赵文婵究竟有什么秘密是没有告诉自己的。
一旁的母女见周鄂心情不好,眼神可怕的要死,不自觉闭上了嘴,不敢出声。
傍晚,武静做好饭后,陆明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端起武静烧好的水一饮而尽。
一个下午的时间,二人押着刘山东跑跑西跑跑,终于在这位以及那个叫做王景的混混家里找到了八十万现金,其中百分之九十据说都是从现任村长的房间里找出来的。
“哦?”周鄂本来以为只是这几个小混混在这偏远村落兴风作浪,现在看来,不止这么简单啊。
“首领,这些钱我们找了一辆车放起来了,你看怎么处理?”陆明说道。
“不着急,你们累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周鄂话毕,脸上便犯了难。
这房子看上去只有两间房,加上武家母女一共有五个人,就算他们有借住的心思,也不可能啊。。
老人看出周鄂的难处,笑道“殿下,不如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我让静儿去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委屈你们将就一晚上,可以么?”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周鄂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武静立马起身去将隔壁房间收拾出来,周鄂见天色不晚,也就不打扰老人休息,让蓝嘉杰将地上的血收拾一下,带着二人来到隔壁房间。
房间内,是一张相当干净的双人床,几下三个人完全可以,床头上还放着幼年武家四人的合影。
周鄂拿起合影,心道“这小子小的时候看上去也不是这么憨啊,难道真的是遗传了他父亲,憨厚的性情长大后显现出来了。。”
招呼二人睡下后,周鄂也缓缓进入梦乡。
次日大早,蓝嘉杰和陆明坐起身穿好衣服,见周鄂双手抱头躺在床上,眼睛的黑眼圈浓重的很,惊讶道“首领,你一晚上没睡?”
“没睡,有点事憋心里,烦。”周鄂笑着说道,心里却颇为无奈。
哪里是有什么心事,实在是这二人的呼噜声实在太响了,他夹在二人中间,呼噜声如同交响乐一样折磨他的耳朵,比杀了他都难受千倍万倍。
穿好衣服,简单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精神,和武家母女吃了早饭后,周鄂说道“你们去把这个村子现在的村长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二人点了点头离开,周鄂也借口出门遛弯,沿着这条道朝村子深处走去。
不出他所料,路边上,几个坐着板凳围在一起的老头老太太见到他第一面就是“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儿啊。”
“不认识,不清楚,很面生啊。”
周鄂随口一说是哪家的,随后便凑到老人们身边,询问起最近的收成如何,这不问还好,一问,老人们,变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啥收成嘞,我们现在每年秋收只能面前糊口罢了。”
由于带着些许口音,周鄂一时间没听出来他在说什么,还是老人重复好几遍后,周鄂这才晓得,又道“为什么?我路过的时候发现田里的那些庄稼可茂盛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啊。”
“行了小伙子,你就别问了。”一位扶着老人出来遛弯的中年人苦笑道\"“本来收成是挺好的,但是在我们老村长去世后,新人村长跟个没见过市面的畜生一样压榨我们。”
“我们这地方偏僻,想要拉到大城市里面去卖要走不少路,村长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批货车和一些专门的人手,必须让我们顺着他的意思,用他提供的车辆送到市里面去卖,而且收成还要分给他百分之三十。”
“不仅如此,我们这些父老乡亲的田地都被他以各种名义霸占,虽然不多,但是这么多人加起来,时间一长,我们亏损的就更多了。”
“额。。”周鄂听得一脸懵逼,他不晓得百分之三十是什么概念,于是便问道“那个,我问一下,百分之三十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