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然是寿王妃与人私通怀孕了,偷偷吃了打胎药落胎,结果一尸两命。
据朱北辰调查,奸夫竟然是荫王。
朱北辰刚汇报完,就又有太监来回,寿王受不了打击,也薨逝了,临死前说为了皇家的脸面,要求和寿王妃合葬。
刘仁修叹了口气,准了。
寿王府办丧事自不必说,刘仁修看着一摞摞提议立大皇子为储君的折子,对朱北辰道:
“给我查一下大皇子的母族周家。还有这些天吵吵着立储立长的这些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关联,背后之人是谁?”
“是”
朱北辰领命而去。
海公公拿着一本南疆的折子笑着进来。
每天的折子一大堆,从这些折子里找出南疆来的折子,就是他这些天忙碌的头等大事。
刘仁修打开南疆的折子。迫不及待从折子的夹层中抽出一封信。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宋锦绣不在京城的这些天,他觉得上朝都索然无味了,每天上朝第一眼,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寻找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折子是卫启良写来的,信上写的却是“父皇亲启”,那这信就肯定是小丫头亲手写的无疑了。
刘仁修迫不及待打开信封,里面轻飘飘两张纸,他拿在手中却心情激动。
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画。
画中一队骑兵铁骑铮铮,旌旗飘扬,一黑马红衣女孩手拿长戟策马飞扬,刘仁修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长公主,他的宋爱卿。
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拂过画上的女孩: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位女将军啊!
再翻开下面一张,是宋锦绣的亲笔信。
信上写到:父皇操劳,保重龙体,儿臣一片丹心报天子。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辞京。从此山远天高烟水朦胧。饽饽山下映碧空,孔雀湖边绿意浓。风雨凋旗画,虫鸣杂鼓声。万里奔波何所惧,愿为吾皇做先锋。
看着信,看着画,一幅烽火铁马的战争图画出现在面前,刘仁修不由动容。
他的宋爱卿一片丹心只为了他这个天子,正因为她有这片赤城之心,小小年纪,女儿之身,远赴南疆。
战争的残酷他懂,他的小丫头得吃多少苦?刘仁修看着画中女孩,忍不住心疼地红了眼眶。
都说帝王无情,就是刘仁修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薄情寡义,心中只有江山社稷的君王。
作为帝王自然不缺女人,三宫六院,嫔妃众多,环肥燕瘦,左拥右抱都行,但这些女人给他的都是身体上的欢愉,心中却始终是有一个空缺的。
可是不知从几何起,小丫头就住进了帝王的心中。也许这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帝王一旦动情……
他摸索着画和书信,刘仁修久久不愿意放下,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一道圣旨命令小丫头回京。
不是娶她,他不愿意用情爱玷污小丫头的纯洁,他只是想放在眼前看着,宠着,让她做苍梧这只大鹏鸟的鸟兽,去施展她的才华,甚至可以给她择一门良婿,让她平安一生。
或者是他不顾一切放下所有,扬鞭策马陪着小丫头驰骋,他们一起杀敌,一起欢笑,一起泛舟山水之间。
在他的相思世界里,小丫头是纯洁的,如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如午后的阳光般温暖明亮。他把自己想象成侍卫,把小丫头想象成女王……
相思,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然而,皇上不知道,他心中的纯洁小女王此时正化身杀神,一杆长戟所向披靡,南疆军队闻风丧胆,整个皇室都在瑟瑟发抖中苟延残喘。
却说崔球,他在朝堂的一番话,别说陛下没有重视,就是内阁众人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实在是有以权谋私的嫌疑。
准大皇子妃就是崔球的孙女,这时候他说什么妖星,说什么皇室血脉,不就是为了促使陛下赶紧立储吗?
如今其他皇子身体都不好,唯有大皇子英姿勃发,他这么说,不正是《苍梧人民日报》上刊登的那故事里说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
但是崔球的话,别人没在意,却进了和弦老王爷的心。
皇家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所以这天晚上,夜幕遮掩下,和弦老王爷趁着夜色进了玄真子的住处。
两人爬上房顶,观了一夜星,又关起门来说了什么无人可知。
但从这一天起,和弦老王爷就开始关注起南疆战事来。
左丞相魏真,一连三天,晚上不睡觉,也在观星。
对于崔球的妖星之说,他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作为一国丞相,当年的老状元,他也是个博才多学的。对于观星,他也是略懂皮毛。
因为懂一些,他就时常钻研,特别是自长公主那弄来一架天文望远镜后,他就喜欢有事没事观云识阴雨,其实是夜观天象。
因为最近皇子公主们出事,朝堂动荡,他忙得好久都没有观星了。
今天听了崔球的话,他才想起来去夜观天象,看看这崔球说的妖星在哪里?要是没有,他就可以奚落一下这个老不羞。
然而这一看,他和宋锦绣,苏墨一样,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紫微星和天狼星对宫坐,武曲星七杀星相互照应……
帝星命犯桃花劫,武七相护惊无度。天恒子星沉暗域,明明灭灭无所踪……
太吓人了,这星象太吓人了。
左丞相魏没有看到崔球说的所谓的妖星。
他也不在乎帝星命犯桃花劫,桃花再艳丽,也有凋零的时候。零落成泥碾作尘,一切随风去罢了。
但是子星暗沉,好像正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吞噬子星的气运。
难道刘氏江山要后继无人了?
左丞相魏真想到这里赶紧摇头,陛下有五男二女,虽然两位公主不幸驾鹤西去,可陛下还有五个皇子呢!
特别是大皇子,已经是弱冠之年,大婚在即,说不定一年后皇孙都生出来。
所以,一定是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弄错了。
这几天,左丞相魏真和和弦老王爷上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呼吁立大皇子为储君的声音却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