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韶锋,你是不是得好好管管了。”
大清早,容素素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气到瑟瑟发抖。
人家好好的宅子,虽说简朴了些,但好歹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经过昨晚那两个小崽子的闹腾,如今简直可以用落魄来形容。
瞧瞧院子的那几口水缸,全都被打破了,碎了一地,水缸里本该跟冰晶一样的水,经过这一晚上,应该跟地上的积雪融为一体了吧。
还有他处的屋顶,就跟被雷劈了一样,一个洞一个洞的,也就他们昨日居住的卧室上方完好无缺。
“容儿,我。”薛韶锋抚摸着容素素的后背,给她顺气,怪他昨晚没有出言阻止,把人家院子给糟蹋的。
“好在主人家不在,否则定拉着容易和薛默两个兔崽子要赔偿,薛韶锋,你怎么养了两个败家子啊?”
容素素真要气疯了,摸摸袖口,盘算着这要赔偿多少银子啊?再想想空间超市堆放银票的地儿,这是又要少了吧?
心疼,肉疼,现在她哪儿都疼,哪儿都冷,那叫一个难受啊。
伴随着咔嚓一声,两个兔崽子出现了,容素素不用转身,也知道这两个坏家伙,不,是爷,是要她钱的爷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呃,容素素瞧清楚两人后,突然停止叨叨,眼前这两位爷这是什么打扮?
薛默的左眼乌青,容易的右眼乌青,这两位怕是说好的了,特地来搞笑了吧。
“少爷,少夫人。”
“少爷,姐姐。”
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向薛韶锋和容素素问好,带着脸上的伤痕,走起路来也是别扭得很,怕是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吧。
“你们这是打架打的?”真想去验验这伤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薛韶锋还在呢,瞧着乌青中带着丝丝血迹,容素素都替他们感到心疼。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俩人倒好,都是自己人,还下如此大的狠手,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容素素一下子没了刚才的火气,毕竟是自家人,算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也不知道一架打完,这两人的心结如何了。
“你们这一家打的,可解决什么问题了吗?”
容素素敢发誓,若是他们俩其中一个敢说没有解决,她一定狠狠地抡起拳头,往他们俩身上砸,哪怕这力道只能给他们挠痒痒,也要出口气。
“姐姐,我们。”容易扭头去看薛默,虽然他脸上依旧挂着冷冰冰的伪装,但是经过这一晚,他们几乎没有休息的切磋,关系倒是近了些。
“怎么了?倒是说呀。”容素素见他不继续往下说,那个叫急呀,我看容易和薛默的状态,要是没有昨日的剑拔弩张了,可以说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少夫人。”薛默一拱手,这一开口吧,扯到他的伤口了,左眼疼的他直眯起眼睛,咧嘴继续道:“我和容易并无大碍,今日还得去探路,少夫人,我们还是先收拾一下吧。”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容素素想知道一些内情,但见薛默的样子,似乎问不到什么了,只好就此作罢,等她跟容易独处时,再去追问好了。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拿的,今日依旧是放晴的天气,说来也怪,这几日都是晚上下雪,白日里都是好天气,可是就不见雪融化。
容素素被薛韶锋牵着,走在积雪上,踩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不一会儿一条长长的脚印就落在雪地里了。
通往那崩塌的雪山,路上很是平静,道路也是出奇的好走,容素素四处张望着,依旧只有他们四人。
气喘吁吁地来到雪山脚下,虽然雪崩了,但是它该有的吨位几乎还在,只是将一座雪山变成了一大坨,没有具体形状的庞然大物。
薛韶锋昨晚回来说的找到了路,其实就是距离雪山底部往上数,差不多两个人高的距离,有一个入口。
昨晚薛韶锋和薛默已经进去看过,那是他们记忆中的地方,所以地儿没有寻错,在薛韶锋有力的臂膀下,容素素轻松地进入其中。
“相公,你说这雪山好好的,怎么就雪崩了呢,这是它自己崩塌的,还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
容素素发现这一路薛韶锋他们都不说话,这可憋死她了,而是上山的路从宽到窄,也相当奇怪。
这是一个幽深的道路,容素素说的话就是声音再小,那也是有回音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了足足有五六遍,容素素如受惊的小鸟,缩在薛韶锋的怀里。
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情节,但是看电视剧和自己亲自体会,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别怕,这路就是这样,估摸着再走一个时辰,我们就通往另外一座雪山,容儿,若是你累了,我背着你可好?”这是进入之后,薛韶锋说的第一句话。
容素素摇摇头,怎么好意思让薛韶锋背着呢,她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她穿了很多衣裳,应该很重吧。
其实听到要走一个时辰,她腿都软了,但是不能拖后腿呀,再怎么辛苦,怎么累,她都要坚持下去。
“没事,我可以走的。”
又是一路的安静,容素素真怀疑他们不是去寻亲,而是去赴死的,就是薛韶锋和薛默沉默,为什么容易也…
偷偷往后看去,她身后就是容易,容素素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想问个究竟,容易也接收到了信号,只是淡定地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究竟是怎么了?容素素回头,任由薛韶锋牵着继续往前走,想想不放心,又回头去瞧,这一回不是看容易,而是看薛默。
也是一脸有心事的模样,容素素无法理解这三人究竟怎么了?难不成去见老怪物们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走着,走着,容素素的腿都酸了,还没有到薛韶锋所说的另外一座雪山,还没有见到有一口鼎的大门,更加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此刻,薛韶锋他们离开时住过的宅子迎来了第二批客人,骑着马儿的,走着的,坐着马车的,一路安静地来到院子里,看着一片的狼藉,以及碎裂的缸片上放着的一枚金元宝,双目放光之余,都深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