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公主,奴婢真知道错了,奴婢不该误会公主和少爷的关系,奴婢只是太在乎少爷了,这才犯下错事,公主,看在奴婢一心只有少爷的份上,原谅奴婢吧。”
悦娘声泪俱下,对着容素素不停地磕头,本就狼狈憔悴的脸,在雨水的冲刷下,只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容素素冷眼瞧着,直到悦娘止不住颤抖,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容素素抬头看向院门口。
那丫头才过去不久,不知道舅母有没有收到消息,悦娘此番可是做给她看的,还是做给他们看的?反正她就是看不出来悦娘是诚心。
“姐姐。”
容易贴近容素素,他看出来跪在地上的女人不怀好意,就是不知道姐姐该如何自处,若是容家人来了瞧见此情此景,若是他们误会了姐姐,若是他们对姐姐心中有了芥蒂,若是…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她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
容素素冷冷地看着悦娘,有些人想蹦跶,那是你没法阻止的,唯有成全,看她究竟要闹出怎样的把戏。
“姐姐来人了。”
容易的声音响起,地上跪着的悦娘身子明显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以为容素素没有看到,可容素素却瞧见她几乎匍匐的身子,这是要闹哪样?
容素素未想明白,悦娘已经隐去不平,换上哀怨的眼神,猛地抬头看向容素素,一副被欺压许久的可怜样。
“公主,公主就原谅奴婢吧,奴婢真不是故意顶撞公主的,奴婢还给公主带来了赔罪礼,公主。”
悦娘举起红木盒子,容素素却无心想它里边装着什么,要知道她什么宝贝没有瞧过,还稀罕她给的东西?
而且,这赔罪之名不是犯下错事吗?怎么变成顶撞了,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了呀,来者不善,果真如此。
“容易,给我仔细些,免得她自缢。”
以前看过的桥段不都这样吗?委屈喊出声,随即不是撞柱子就是撞墙,他们四周可都是悦娘可以利用的工具,搞得不好,就在来人瞧见他们的那一刻,便是悦娘行动之时。
“是,姐姐。”
容易虽然不敢相信,但也提高警惕,全神贯注地盯着悦娘。
“悦娘,做事得考虑清楚了,怎么说你也是哥哥房里的人,衣穿不愁,享受着荣华富贵,莫要走错路,行错事。”
这是善意的提醒,怎么说这女人在容晋天房里这么多年,就算容晋庭嘴上说着恼怒于她,可这些年朝夕相处衍生的情感并非虚幻,情意还是存在的。
眼下只是被生疏了,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若是一意孤行,待来日东窗事发,怕是容晋庭对她仅有的情谊也荡然无存了。
悦娘身子一震,被说中了心事,慌得不能自己,她深知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今日前来也是考虑了许久。
少爷疼爱这个妹妹不假,连跟她多年的夫妻情分说割舍就割舍了,今日她就是冒着生命危险而来,不指望能把这个女人从容家赶走,只盼着少爷能疼惜自己几分,只有几分而已,她不求多。
“公主,奴婢。”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素素。”
悦娘犹豫了,不知如何是好,很快被打断了。
来者是容夫人,一听到丫鬟禀报,立马携着几个老妈子前来,其中就有悦娘的娘亲何嬷嬷。
“舅母,你怎么来了?这天冷的很,还下雨,怎么不多穿点儿。”
容夫人身穿单薄地走在雨里,虽有丫鬟打着伞,可她走的急,身上还是沾了雨水,容素素不忍心,皱着眉头上前去。
“素素。”
容夫人走的更快了,一眼瞧见跪在雨地里面的悦娘,眉头紧皱,这是要闹哪样?跪在雨里,做给谁看?
看来进来传话的丫头没有说错,悦娘这是又不安分了,敢去找容素素不痛快,这不是让他们整个容家不痛快吗?
“你不在晋儿的院子里待着,到素素的院子里干嘛?”
听到容夫人的声音,悦娘虽然背对着她,还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怕容夫人,打心底里的害怕,从她伺候少爷起,就一直被容夫人盯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随时防备她害了少爷似的。
“我,回夫人的话,奴婢是来向公主贺喜的。”
“什么?”
容易一个踉跄,他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悦娘身上,见她红唇一翻颠三倒四的话就来,不顾自己是在场唯一男子的身份,喊出了声。
容素素已经挽着容夫人的手臂了,听着容易的大呼小叫,掩嘴偷笑,这可真怪不了容易,若是薛默这个闷葫芦在这里,怕是也会惊讶出声吧。
“素素。”容夫人疑惑地看着容素素,不知道他们这对姐弟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悦娘在这里闹笑话了?
“舅母,我等会儿跟你说。”
容素素眨眨眼,眼下当事人也在,当事人的娘亲也在,若是她据实以告,岂不是让他们没了脸面。
容夫人扫了眼身边的何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作娘的倒是老实本分,这才从娘家把她带出来做陪嫁的,没想到生出来的丫头却是个有心思的。
唉!
重重叹息的何止容夫人一人,何嬷嬷嘴上不说,看着跪在雨中的女儿,疼在心里,这可是她十月怀胎历,经磨难生下来的唯一的女儿。
可主子在这,她不能说什么,更加不能做什么,夫人嘴上没有说,但她心里清楚,恐怕这是嫌弃了她女儿。
何嬷嬷偷偷看向容素素,这位来了才半年多的表小姐,虽然跟嫡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表小姐聪慧得很,否则也不可能一跃龙门成为了公主,她对表小姐不了解,可夫人,老夫人,老爷子,大人,还有少爷对她都宠爱有加,怕是有过人之处的。
这种人犯不着跟他们这些下人为难,所以只可能是悦娘自作孽,瞧着架势,这是悦娘自己跪着的,能埋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