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哼,胆小怕事是吗?杀了我们薛家的人,怎会让他安心入睡,我们薛家人在天有灵,不可能放过他的。”
李叔激动的一掌拍在桌上,暗卫大气不敢喘一下,对待杨木,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等着吧,杨木,既然活着不能好好入眠,那就让他们薛家人血债血偿,等着去阴曹地府谢罪,来世做个善人,方才好睡个好觉。
“知道了,你今日便留下过夜,明儿少爷就过来,到时候你亲自告诉他,那狗贼是如何被风声吓怕的。”
此事一定要让薛韶锋知晓,这可是关乎薛家打翻身的第一战,他们薛家畏畏缩缩了十几年,也该出手了。
在暗处,他们做的够多了,现在他们有银子,有粮食,有人,不带怕的,也该出现了。
薛家从来不是蛇鼠之辈,为何要躲?也该是时候让世人知道他们薛家回来了,让那些陷害他们,威逼他们,想要斩草除根的贼子们胆战心惊起来吧。
“是,李叔。”
暗卫顺从地答应着,转身离开了李叔的房间,去隔壁一处,这里他轻车熟路,翻上一张矮榻,双手抱胸,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李叔一动不动的坐着,睁着双眼,直到烛光熄灭,这才挪动着身子,到底是年纪大了,不能跟年轻人相比,也罢,有了少爷在,万事交给他吧。
一晚上,皇城似乎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一大早便是倾盆大雨,容素素看着屋檐下滴滴答答不停的雨水,发起了呆。
“姐姐。”
容易从门槛外跳了进来,见着惊魂未定的容素素,自打嘴巴谢罪:“我真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少爷啊。”
万一被少爷知晓,一定会剥了他的皮的,少爷对姐姐那可是真心诚意,对他这个异姓弟弟,可真没有做到爱屋及乌,所以还是小心为好。
容素素不在意地挥挥手,哪有容易说的那么严重嘛,她不过就是在回味昨晚薛韶锋所说的话,忍不住的心疼起薛默来,这孩子也是个苦人啊。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兴致不高。”容易嫌少见容素素无精打采的,伸手想触碰容素素的额头,却遭到她的回击。
“不想活了?若是你家少爷瞧见了,看不把你的猪爪子卸下来,煮了吃了。”
“千万别啊。”容易高喊一声,爱惜地藏起自己的手臂,听容素素的调侃,看来她没事。
“姐姐,你没事啊?”
容素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当然没事了,怎会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太无聊了,又是下雨,你少爷倒是拍拍屁股走人,我呢,无处可去啊,唉。”
这该死的雨天,太不方便了。
“小姐,小姐。”屋外丫头喊的急切,容素素一个眼神,容易会意跑了出去,询问那面熟的丫头:“莫喊,找我姐姐,有何事?”
丫头是照顾容夫人的,由于容素素没有自己的丫鬟,又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便派了心细的,在外侯着。
容易瞧见过她,容家上下对容素素都是恭敬有加,所以容易对这些伺候人的丫鬟,老妈子,家丁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
丫头指着院子外,说道:“悦娘来求见小姐,奴婢前来通传。”
“悦娘?”
容易一时真想不起来这个悦娘为何人,正想问个清楚,容素素走了出来,小丫头眼疾手快地行礼:“小姐。”
“嗯。”容素素给个笑脸,舅母的人,自然待他们温柔些,刚才的话她已经听到了,只是不明白她跟这个悦娘有什么可见得。
“只有悦娘一人吗?”
记得她的母亲是舅母的陪嫁丫鬟,不过看着面冷,不知道性子如何,只有一面之缘,莫不是被女儿求着过来谈事?
丫头也是个聪明人,摇摇头,补充道:“只有悦娘一人前来,抱着一个红木盒子,看似真诚。”
看似真诚?
容素素多看了眼前丫头两眼,那丫头被瞧得低下了脑袋。
容素素嘴角露出意一丝笑意,这丫头还真是聪明,从她两句话就看出自己讨厌悦娘,所以顺着她的话说,是个机灵的,果然是舅母身边伺候的。
只是,这丫头难不成真没有心思做哥哥的人?要知道他们这些家生子若不是成为姨娘,那便是嫁给府上的小厮,这丫头真甘心?
她虽然八卦,可哥哥房中之事,她还是少打听为好。
“去吧,唤她进来,外头风大,可别冻了哥哥的枕边人。”
“是,小姐。”丫头得了令,跑的飞快。
容易看不能白,直白地问道:“姐姐,那丫头怎么脸红了?跑的这么快,不怕被淋湿了?”
的确,那丫头撑着伞,跑的还真是不一般地快,这是怕被她看出什么呢,还是她说了那句“枕边人”?
一回头,见容易好奇地张望着,容素素捉弄之心起,努努嘴,说道:“怎么?你好奇啊?那你去问问她,赶紧追上去啊。”
“姐姐。”容易气急败坏。
很快便迎来了看似真诚的悦娘,如丫头所说,抱着个不小的红木盒子,一手撑着伞,可双肩都被雨水打湿了,发丝也凌乱得很,看着甚是狼狈。
“小姐,不,公主,奴婢给公主请安。”
在容素素的房门前,悦娘扔下伞,抱着盒子重重地跪下,任凭雨水打在身上,瑟瑟发抖,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姐姐,这。”
容易来到容素素的身边,就连他也看出了悦娘的来者不善,更别说容素素了。
原来这是来示弱的,真是可笑,若真心求见,万不会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这不是让旁人觉得是她过于强势吗?
小姐?外人都道她是容府的小姐,可此小姐非嫡小姐,而是表小姐。
公主?也对,刚刚被册封为公主,这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莫不是悦娘觉得她想做第一把火可以让她容素素的名声变臭?
莫非是她容素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悦娘不得她的眼,余光一瞥,方才的小丫头似乎拔腿就跑,应该是去请舅母或者是哥哥了。
舅母的人怕是不会跟悦娘穿一条裤子吧,视线再一次落在悦娘身上。
“这是做什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