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皇上下朝后,群臣都未悉数离开,小贵子公公急匆匆的跑了上去,凑上皇上的耳根,说了一句。
哪知皇上惊讶的不能自已,不顾还有大臣在场,突然站起身来,问道:“真的?”
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他会当真的。
“皇上,奴才可不敢胡说,奴才怕东西凉了,正煨着小火呢,就等着皇上忙完了正事,前去品尝。”
小贵子公公拿到食盒便知道了容素素的意思,这是感激来了,的亏少夫人是个有心的,皇上正因为此事而大怒呢,如此一来,对顾府姨娘行刺一事,怕是更心急了。
“还不快走?”
皇上一刻都等不及了,还嫌小贵子公公说晚了,差点儿就拽着小贵子公公肥大的袖子跑回去。
路上也是跑的极快,偶遇皇上的奴才们,连请安的话都没说呢,只能感受着极大的风力,便什么都没了。
容素素给他送东西吃,距离上次好像很久了,这次意义非凡,是容素素亲自做的饭菜,虽然容素素送来不少东西,可他不傻,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容府厨娘做的,只不过实在是高兴,不想拆穿罢了。
这回可是她亲自做的饭菜,当初,派去洛城打探容素素底细的人说过,容素素擅长厨艺,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亲口吃上一回。
“小贵子,不许人伺候,你也只能在外等着,这是闺女给我做的早膳,我得自己吃。”
自己吃的意思是从掀开食盒盖子开始,他都要亲力亲为,作为皇上,吃菜都是有讲究的,筷子不过三筷,他不想因为这些死规矩,辜负了容素素的孝心。
小贵子公公一听,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是是是,皇上,奴才听说内务府进了些腊梅,开的花儿可好看了,奴才带人去搬几盆过来,请皇上过目,若是得了皇上的眼,就送去容府给公主,不知可好?”
梅乃是皇室才能有的稀罕玩意,皇上立马同意了小贵子公公的提议,说道:“还是你这个老东西通透,去吧,派人送去容府,快马加鞭,赶紧的。”
虽然还未吃上容素素送来的东西,可回礼得积极一些,免得伤了容素素的孝心。
皇上说完,推开了大殿之门,独自走了进去,饭菜在他进房间的那一刻,都被放在了桌上,方便他进食。
关上殿门,皇上迫不及待地走近。
关于荣姨娘的处置,他心中有了数,怕容素素背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就借着大理寺的手,断案。
荣姨娘欺负素素,她该得到惩罚,早就想办了她,可没有理由,现在不是撞上来了嘛,还真是上天有眼,他们不会真以为皇上就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了吧?错了,但凡欺负容素素的,有一个算一个,有两个算一双。
兴冲冲地坐了下来,打开盖子,黄金炒饭的香气,勾起他满腹的馋虫,这下子是更饿了。
整个皇城,最是惶惶不安的便是身在大理寺的荣姨娘,一整晚的关押,叫她彻底冷静了下来,疯魔的行为,直到现在都让她悔的肠子又青了。
她真是中了邪了,怎就堂而皇之地去容府了呢?就是找容素素,也该是痛哭流涕,哪怕是跪死也要跪着,怎就在看到她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便控制不住了呢?
“天哪,夫君,你倒是快来救救我啊,我就是一炷香都熬不过去了。”
荣姨娘抓着铁围栏,脸贴着冰冷的铁杆子,泪流满面,将生的希望都寄托上顾大人身上。
而这一刻,顾大人也是自身难保,告假待在府内,唯恐皇上找他,又怕皇上不找他,真成了弃子,惶惶不可终日,简直就是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从建王那儿回来,他是一夜未合眼。
深陷疲惫之中,眼眶都凹陷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唉,荣姨娘啊,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你可真别怪我啊。”
一夜,够他想明白了,比起儿女情长,他只能做个自私的人,拿定了主意,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比起旁的女子,荣姨娘享了半辈子的福,也算厚待她了。
一大早,心系荣姨娘的顾紫妍也是一夜未睡,拖着沉重的身子,顶着黑眼圈,带着哭相来到顾大人院子求见。
下人来报顾紫妍求见,顾大人本是不想见的,但是一想他子嗣单薄,孩子之中,其他女儿见着他都是唯唯诺诺,也就顾紫妍能与自己亲近些,便放了进来。
清楚顾紫妍的用意,顾大人在她开口时,便打断了。
“若是为你姨娘求情,大可不必了,孩子,不是父亲心狠,她在顾府糊闹,我尚且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容府闹事,更不该行刺你姐姐,皇上有多宠你姐姐,就是没有当面瞧见,你也听到不少吧,如此,叫为父如何救你姨娘?”
顾大人不愧是混迹官场的,短短几句话罢了,就将顾紫妍的求饶给堵住了。
“可是,父亲,那可是姨娘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顾紫妍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姨娘被大理寺折磨?她可听说了大理寺多的是屈打成招。
姨娘可是皇上亲自下令抓捕的,大理寺的大人们怎会不尽力讨好皇上,姨娘又是个弱女子,怎经得住打啊。
“做?怎么做?但凡你求饶,就在质疑皇上是不是做错了,我们唯有静观其变,别自乱阵脚,让人看了笑话。”
顾大人厉声呵斥,是在警告顾紫妍不可擅作主张,这可是关系到顾府生死存亡的大事,她若是胡来,可担待不起。
顾紫妍也是个唯命是从的性子,一听顾大人这般那般的坚定,没了主张,可让她看着姨娘就这么苦着,她也妄为人子。
一想到昨日回到府上,没有主心骨的她,去寻了顾士杰,没想到他居然咒骂起姨娘,说什么都是姨娘不知分寸,害得他抬不起头了,日后也定是不能受皇上宠爱,他的仕途到了头了。
儿不嫌母丑,姨娘就是千万个错,那也是他们的生母。怎可还嫌弃上了,顾家的长子这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