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退哪去?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想逃?”沈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魏明泽身后,挡住了他的退路。
“少门主,小的真的冤枉!”魏明泽不理会沈良,只是苦苦哀求。
苏篱见魏明泽这幅样子,险些也动摇起来。若不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怕也要开口求情了。
孟修云捏了捏眉心:“本座没工夫同你演戏。把人带上来。”
他招了招手,两名弟子扶了一名男子过来,这名男子看着甚是虚弱,低垂着头,原是晕了过去。
孟修云扬起下巴,一名弟子扶起那男子的下巴,众人大骇。
“怎么,怎么有两个魏明泽?”边上的弟子有的回过神来,指着昏迷的那个魏明泽大声道,“他出了何事?”
“小的冤枉……”醒着的这魏明泽还在叫嚣。沈良看着,甚觉碍眼,一个虚掌朝前劈去,魏明泽察觉背后掌风,偏偏左右两侧均施展不开,只得朝前一步,转身去接。
不料沈良并不是为了伤他,只是想逼他转身。
沈良收掌,转而朝魏明泽脖颈处招呼去,魏明泽背后也涌上来几名弟子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一时躲避不开,被沈良揭开了脸上那层易容的假皮。
“嘶!”魏明泽似是吃痛,嗓子里发出一丝怪异的声响,他顺势一甩头,果然变了副模样。
苏篱定睛一看,当真是孟洋。
第一关试炼出事后,因为酗酒错放机关狼,被关起来的孟洋。
周遭的人见了,面色大骇,他当真是假的魏明泽。
魏明泽平日里的几位好友面上甚是愤慨:“你对魏兄做了何事!他为何昏迷不醒!”
孟洋冷哼了声,懒得搭理他们。
“少门主,事到如今,小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小的是趁魏明泽来送饭时打晕了他,但小的也只是想逃出去。能去镇上喝口酒也行啊,被关的这些日子,小的真的快馋死了。若能逃得远远的,从此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岂不是更好!”孟洋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儿,见孟修云冷眼瞧着他,收敛了些,“少门主,魏明泽只是晕了过去,小的下手是狠了些,但不致命,还望少门主饶了小的……”
他见着一旁的陆谦,又大声复述了一遍,转向陆谦也求了一遍饶。
孟修云抬了抬眼皮,示意陆谦主审。
眼见天色暗沉,此处风大,人多眼杂,刚试炼完的千机堂弟子,四大世家来护卫的弟子,里里外外挤成一团。陆谦担心出事,命人拘了孟洋,往别院的议事厅押去。
动身前,陆谦似是想起什么,又命人细细查探了一番他的牙嘴,还有身上,担心他服毒自尽。
一切准备妥当,人也押到了议事厅,孟堂主正座在厅中,孟修云在一旁见证,陆谦主审,别院的孟管事立于厅边,不住发抖。
苏篱,还有四大世家方才与魏明泽一同下山的这几位年轻子弟,都候在一旁。
陆谦还未开口,孟洋就笑了:“好大的阵仗,陆长老,小的真的受宠若惊。如此小事,怎能惊动如此多人,还有四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也在,小的惶恐。”
苏篱多打量了他几眼,他嘴上虽如此说,想显得他是个小人物,这番坦然和无畏恰恰摆明了,他不是一般人。
先前在别院,他吓成了那副模样,眼下还能笑着说出这几句,不得不说,演技确实好。
“住嘴。本座没有问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陆谦最烦有人嬉皮笑脸。
他瞪着孟洋:“本座先不问第一关之事。彼时没有证据,无法证明你是真的酒醉,还是蓄意而为,且已经关了你的禁闭,该罚的都罚了。咱们且从别的事说起。”
孟洋一头雾水:“别的事?还有何事?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便是试炼前打晕了魏明泽……”
陆谦懒得同他计较,招了招手,有人将陆林带了上来。
“陆林,你且看看,托你帮忙偷身契的工匠,是否是此人?”陆谦指了指孟洋。
陆林朝厅里诸位行了礼,定睛看向孟洋,待看清之后,面上大骇:“就是他!就是他!”
“这位公子,你可是认错了人?”孟洋狐疑道。
苏篱看在眼里,心头一惊,她分明瞧见孟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又掩饰了过去。惊惧过后,她也疑惑起来,孟洋方才还那么会演戏,怎么这会又有了破绽。
她晃了晃头,许是他见有了人证,慌了神,露了马脚。
果然,陆林见他否认,激动起来:“我不可能认错,就是你!还有你说话的声音,就是你!”
“公子,你真的认错了,那时小的被软禁了,怎么可能托你帮忙呢……”孟洋脱口而出。
“大胆孟洋,还敢狡辩,他还未说是何时同你相遇,你怎么直接就说自己被软禁了?你怎敢如此笃定?你分明就是心虚!一味拿被关当借口。”陆谦抓住他话中的破绽,直接出击。
“小的冤枉啊。小的也是推测,试炼一共就三次,若出事,机关狼之外的事,不就是后两次吗,死人了,小的也有所耳闻。”孟洋眼珠子转了转,开始打马虎眼。
“陆长老!他强词夺理!”陆林见他不承认,委屈得脸通红。
“无妨。本座已派人去他房中搜查证据。只要你没有撒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陆谦摆了摆手,派人去催问。
片刻后,门外有弟子来报。
他们确实在孟洋的房间里发现了些奇怪的汁液,还有好些空白的纸张。
在场之人竟都未见过那汁液,孟洋也默不作声。
孟修云示意苏篱上前,苏篱拿起那汁液闻了闻,她亦有些拿不准,就算没弄错,上次见着这些乃是幼时……
她心念一转,朝一旁的纸张看去,她小心拿起几张纸,嗅了嗅,心里有了数。
“陆长老,弟子想要些冰块,还有防水的布料。”苏篱见辨别不出,干脆试上一试。
等冰块之时,她想起了关键之处,朝搜查孟洋房间的弟子问道:“你们可有印象,他房里的这些纸张,可是放在窗边,窗子可是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