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苏哲通站在帅台上,望着苏哲烈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刚刚经历的这场战斗,就像一场噩梦,让他原本的雄心壮志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此时的战场,硝烟还未完全散去,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双方士兵的尸体,断臂残肢随处可见,宛如人间炼狱。远处,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上天为这场残酷的杀戮所流下的鲜血。
“没想到苏哲烈竟然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苏哲通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他想起之前收到的情报,都表明苏哲烈已死,如今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苏哲烈骑在马上,回头望向梁国大军,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挑衅。他大声喊道:“太子殿下,怎么不追了?就这点胆量,还想消灭我们?”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嚣张。
太子苏哲通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不甘,但想起国君和司徒迪之前的劝诫,再看看眼前那片深不可测的丛林大山,心中的畏惧还是占了上风。他深知,在这样的地形中作战,对梁国军队极为不利,贸然追击只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下次见到你,定让你有来无回!” 太子苏哲通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表面上却强装镇定。
司徒清和令狐鼎来到太子身边,他们也被苏哲烈的出现惊到了,但此刻更担心太子冲动行事。司徒清说道:“殿下,幸好您没有下令追击,这深山丛林确实是北狄族武士的天下,我们贸然进去,只会陷入绝境。”
令狐鼎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殿下,这场战争虽然有些波折,但我们也算击退了敌人,还是先回大营从长计议吧。”
太子苏哲通无奈地点点头,带着大军返回大营。一路上,士兵们士气低落,大家都被这场战斗的意外情况打击到了。原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胜利,却没想到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还让敌人轻易逃脱。
回到大营,太子苏哲通坐在营帐中,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骂道:“这算什么事!孙骄的军队怎么会这么难对付,苏哲烈又突然冒出来,真是可恶!”
司徒清和令狐鼎对视一眼,然后司徒清开口劝道:“殿下,您也别太生气了。虽然这场战斗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我们也算是击败了孙骄的军队,还是有一定战果的。”
令狐鼎接着说:“没错,殿下。我们可以加工一下战报,宣称大获全胜。这样既能鼓舞士气,也能向国君和百姓有个交代。”
太子苏哲通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坚定起来:“你们说得对,就这么办。战报就写梁国十八万对战北狄族十万,斩敌八万,我军伤亡五万,敌将苏哲烈率残军而逃。重点突出苏哲烈未死这件事,把罪名安在叶尘和苏东影身上,就说他们私放苏哲烈、勾结孙骄。”
司徒清点头称赞:“殿下这主意好,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叶尘和苏东影身上,我们也能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太子苏哲通皱了皱眉头,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士兵走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殿下,南骄国相余碟求见,他的样子十分狼狈。”
太子苏哲通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让他进来。”
余碟走进营帐,他的模样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耳朵被割掉,缝上了野狗的耳朵,双手也被砍掉,接上了野狗的爪子,整个人看上去凄惨无比。他一见到太子苏哲通,便 “扑通” 一声跪下,哭诉道:“太子殿下,救救南骄国吧!南骄国都城沦陷了,萝北公主也被俘了!”
太子苏哲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都城怎么会沦陷?萝北公主怎么会被俘?你快说清楚!”
余碟抽泣着说道:“孙骄太狡猾了,他只有不到两千人,提前埋伏在都城周围的村落山野,扮成平民。城内还有几百内应,里应外合,我们一万五守军不到一个时辰就崩溃了,其中五千南骄国仆从军还投降了。梁国守军先是投降,后来也被全部杀死,国都内的梁国官员、士兵、商人全被杀绝。”
司徒清愤怒地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余碟哭着说:“我是趁着混乱,躲在死人堆里,才侥幸逃过一劫。孙骄夺城后,让守军打着梁国旗帜,还逼我和萝梦演戏,骗萝北公主入城,结果她的军队全军覆灭。萝梦背叛了,她和孙骄早有私情,而且她本就是北狄族女子。”
太子苏哲通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萝梦,竟然做出这种事!孙骄实在是太可恶了!”
令狐鼎脸色凝重地说道:“看来我们之前都被孙骄骗了,一个多月前的黄砂城之战,他肯定是故意败的,之后他孤身一人潜回都城附近,把主力大军交给苏哲烈,玩了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
司徒清沉思片刻,推测道:“孙骄的目的恐怕不只是夺回南骄国都城,他很可能想吃掉我们这二十万大军,夺回南骄国,然后打下天云行省,引爆四国大战,联合楚国、吴国肢解梁国,报他的杀父之仇。”
太子苏哲通听了,脸色变得惨白,他感到一阵绝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吐出了胃里所有的东西。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最坏的局面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