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魔都?”
“跟你有关系吗?”
“那你自己一个人过年吗?”
“我这不是来你家了吗?”
“大过年的,吃枪药了啊?”
“起开。”
江流无奈的躲到一边。
姜羽贞一马当先的跨过了门槛走进来。
跟季春花打了个招呼后,就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因为没她坐的地方。
椅子终究还是不够用了。
她也不吵着要,她也不先在沙发上坐一会。
她就站着看。
“快坐下,小姜。”季春花率先站了起来让位置。
客人来了肯定要有地方坐的。
可她刚一站起来。
其他四个女孩齐刷刷的一同站了起来。
这下没人坐了。
“你们几个坐啊,快吃饭。”任凭季春花不停劝说,也没人坐下来。
谁敢坐啊?
“阿姨,你快坐。”姜羽贞也开口说了一句。
季春花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终究选择坐了下来。
姜羽贞是客人,别人也是客人。
这样搞得别人也吃不好。
随着她坐下。
其他几个人也齐刷刷的坐下来了。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出来让位置。
即便是年纪最小的岫岫,也只是在对比下显得比较老实罢了,也是大家族利益体系里熏陶出来的。
这个时候谁让位。
谁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可别小看这一次让位。
如果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的话,那让也就让了。
谁也不会这么矫情。
可现在大家可都在看着呢。
这个时候不亚于一场小部落的竞争。
率先做出妥协的人,下次就会成为妥协的第一目标。
这次你让了。
下次再有需要“谦让”的情况。
其他人就会下意识的联想到你。
你不让,你就有错。
所以即便是最善解人意的裴安宁,此时此刻也完全没有半点动作。
她是懂事。
不是傻子。
她们这个群体虽然扭曲,但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很难在某些大方向上出现斗争。
而这种无形中的小竞争才会是今后的主旋律。
这一切其实都发生在季春花坐下前后的几秒钟时间里。
当气氛极其凝重的时候。
季春花开口说话了:
“你坐流子的位置上,让流子站一会。”
“我压根也没坐下啊。”
江流无奈的站在姜羽贞身后。
他最初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压根就没坐下。
但很明显姜羽贞不太想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坐啊。”
“我不坐,站着吃点吧。”
“让你坐你就坐。”江流戳了戳她的胳膊。
“不坐。”姜羽贞摆明了就是不坐。
“大过年的,非得跟我吵个架是吧?”
“我只是来吃饭的,没想吵架。”
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就是很奇怪。
对于成年人来说,即便是再互相看不过眼的两个人,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针锋相对。
拳台上的对手,赛前还得互相鞠躬做个友好礼呢。
但姜羽贞和江流不是针锋相对,就是在通往针锋相对的路上。
江流大过年的,一点都不想吵架,就想乐乐呵呵的。
结果姜羽贞非得冷着脸。
她这会但凡稍微给个台阶。
哪怕是坐下来给江流甩脸子。
这大过年的,江流也忍了。
可她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江流也纳闷。
姜羽贞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近道理的人。
可她偏偏就是能精准的踩在每个恰当的节点上,用完全不合时宜的态度和行为出现。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两个人。
“你过来,咱俩聊聊。”
“不去。”
“非要我在老妈面前丢脸吗?”
“我要吃饭。”
“你们去聊聊吧,凳子很快就到了。”裴安宁忽然出声,走出去推着两个人去卧室。
随即低头看了眼手机。
“我订了凳子送过来,过年期间送货有点慢。”
“过年还有人送货?”季春花疑惑的探头问了一句。
“钱给的多呗。”陈舒挽饶有深意的笑着看裴安宁,凑过去小声问了一句:
“人是你找过来的?”
“别瞎说。”
“下午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去找姜羽贞了?”
“给她打了个电话而已。”裴安宁瞥了一眼周围人的神色,眼见都在注视着电视,她悄无声息的说着:
“她没回魔都,摆明着就是等着邀请她呢。”
“死傲娇,早晚把她训明白了。”
“吃饭吧,别说没意义的东西。”
“你这么热心肠,见不得死傲娇自己过年?”
“你就当我热心肠不行?”
“无利不起早的人和热心肠能沾边吗?”陈舒挽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只做江流需要的事情。”
“他看见姜羽贞可跟见瘟神似的。”
“他见别人怎么不是这副模样?”裴安宁发出了质疑,并明显指出了陈舒挽语气中的问题:
“别钓鱼,揣着答案还非要问我。
从失忆以后,江流几乎所有情绪波动都源自于姜羽贞。
我不知道你们心理学那些弯弯绕,我只知道,心为谁动就证明心在谁身上,心在谁身上就证明心在爱谁。
只要有爱,他就不会死。”
“哎呦,安宁高见啊。”陈舒挽笑着打趣她,声音一收轻轻说:”人家姜羽贞最看不惯的就是咱们,你不怕回来清算你。”
“江流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裴安宁给出了最朴实无华的答案。
“你是一点不为姜羽贞考虑啊,人家可是完美女青年,外面追她的人一追一大把。”
“我跟她又不熟,我考虑她干什么。”
“真是蛇蝎女人。”
“比你个天生怀种强。”
“这么一听,咱俩更适合炒cp。”
“离我远点,我给我妈扒个虾。”
“都成cp了,你还要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