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姎侄女,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话,本王……本王怎会同那栖雾阁的阁主很有交情?一定是谣言,谣言!”
昌平王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妧姎明面上通情达理,可这话里话外在往他同栖雾阁的主人交情匪浅上引。
想到栖雾阁幕后真正的主人,昌平王瞳孔一缩,栖雾阁是他们背后的阵地,还是不能将它摆在皇兄面前。
“谣言吗?”姜妧姎疑惑,“可今早我出门时赶巧碰到夫君的表哥崔蘅崔大公子,我与他提起昨夜之事,他对此事竟一无所知。”
“说起来崔家表哥已算是栖雾阁的常客了,昨夜又是夫君陪他一起去的栖雾阁,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王叔居然知道,这若不是同栖雾阁有些渊源,怎地会消息如此灵通?”
“王叔莫不是不想帮侄女这个忙,找的推脱之词吧?”
“呃……”昌平王词穷,“这……”
容予从姜妧姎进来起就紧锁的眉头刷地舒展开来,他嘴角止不住地笑意,“姎儿,又何必为难昌平王爷,为夫有你就够了!那琼玉,为夫与她有缘无分罢了!”
“这怎么能行?”姜妧姎不依不饶,她抱着景帝的胳膊撒着娇,“父皇,驸马生得如此郎艳独绝,芝兰玉树,平日里各家女眷皆羡慕女儿,羡慕女儿有您这样爱女心切的好父亲,有能力也肯为女儿费心助女儿觅得这般好夫婿。”
“平日里驸马对女儿也是关怀备至,绝无二心,女儿如今还要四个月才生产,他好容易有一个中意的女子,女儿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您能不能跟昌平王叔说说让他同栖雾阁阁主说说,让我们将那琼玉纳进府伺候驸马?”
景帝按了按眉心,别人的女儿会因夫君在外拈花惹草,纵情声色而哭闹不休,他的姎儿倒好,哭闹着要为夫君纳妾,该说不说姎儿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姎儿那高挺的孕肚,景帝终是于心不忍。
“进府可以,名分就不必了,朕丢不起这人。”
“老五,你就替姎儿把这事办了吧!”景帝指着昌平王吩咐道。
“不是,皇兄,皇兄,这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昌平王目瞪口呆。
他明明是想借琼玉膈应容予的,怎么就变成他要帮着容予收通房了?
景帝瞪着他,“你搞出来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收场!”
“妧姎侄女,你脑子没病吧?你居然帮着你那夫君找花娘?”
见皇兄说不通,昌平王转头将炮火对准姜妧姎。
姜妧姎一手扶着腰,一手轻抚着孕肚,面露为难,“王叔,姎儿有什么办法?本来嘛,男人在外偷腥实属正常,只要您不说,我就不会知道,我不知道,便能当此事没发生过。可您偏要将她闹到台面上来,我若再装作无事发生,旁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侄女呢,倒不如侄女主动做些什么,也好博一个贤良大度的美名。”
……
昌平王有种一脚踢到铁板的无力感,只因他这个侄女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琼玉就有劳王叔了。”姜妧姎不忘给昌平王最后一拳暴击。
说完琼玉的事,姜妧姎又对景帝说道,“父皇,儿臣与驸马刚成婚时,儿臣贪玩央了驸马带儿臣去那栖雾阁见见世面,那宗樾好生无耻,见儿臣的男装扮相清秀,便对儿臣动手动脚,他……他还打了儿臣一巴掌。”
“父皇,从小到大,您与母后都不曾打过儿臣,驸马也是想为儿臣报仇,才私下里收集了宗樾的恶行,至于旁的,驸马全然不知情的。宗樾和昌平王叔之事,想来其中必有误会,绝非昌平王叔故意欺瞒。”
听到姜妧姎为他求情,昌平王的脸色才好转起来,他点头如捣蒜,“对,皇兄,妧姎侄女说得对,皆是误会,臣弟也是被蒙在鼓里!”
——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和谐。
姜妧姎一改方才在承乾殿体贴大度的模样,小脸绷得紧紧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容予陪着小心问道,“姎儿,为何不让为夫将昌平王包庇宗樾的罪证呈给陛下?”
……
等待容予的是沉默。
容予又问道,“为夫与那琼玉真的没什么,你不要听昌平王乱说!”
……
继续沉默。
“姎儿真的打算让那琼玉进府?你明知道她跟爹有那种关系。”容予继续没话找话。
……
沉默。
“姎儿,你生气了?”
沉默。
被姜妧姎无视了个彻底的容予此刻有些慌了,他想了想,一咬牙。
他跪倒在绵软的八宝祥云羊毛毯上,长臂一伸,环住姜妧姎腰身,他将头轻轻靠在姜妧姎的孕肚上,“我错了,求姎儿原谅为夫!”
“哦?夫君倒是说说错哪了?”姜妧姎绷着小脸终于开了口。
见姜妧姎终于肯跟他说话,容予马上说道,“为夫不该给那琼玉近为夫身的机会?”
“只是不该让那琼玉近身吗?”姜妧姎冷声问道。
“那……为夫不该去找琼玉问话?”容予试探着问道。
想来想去,昨夜他都是无妄之灾。
他明明什么也没干,怎么就惹得这一身臊?
“看来,夫君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姜妧姎目视着前方,不看容予。
“姎儿,好姎儿,你就告诉为夫,为夫到底哪儿错了?”
此时的容予学着姜妧姎往日跟他撒娇时的缠人,将头偎在她胸口轻轻蹭着。
“噗嗤~”
姜妧姎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容予抬头,“好啊,姎儿,你又诈我?”
姜妧姎忍笑道,“谁让你往日总是吃醋使性子,好不容易风水轮流转,我不装腔作势一回,怎么叫夫君知道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