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姎儿从头到尾都是相信为夫的,是不是?”容予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眸中似乎有万千星辉闪烁。
所以不是姎儿不醋,而是姎儿从未怀疑过他!
“我不相信疼我宠我护我的夫君,难不成去相信与淳王兄宗樾之流沆瀣一气的昌平王叔吗?”
姜妧姎眼中带笑,她用额头顶着容予的额头笑得狡黠。
“那姎儿还让为夫纳琼玉进门?”容予忍不住埋怨道。
对于纳妾通房,他的态度一向坚定。
他不喜欢乌烟瘴气的后宅,更不需要靠左拥右抱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姜妧姎伸出素白的手指点了点容予的额头,“夫君怎么傻了?昨夜只有你和沈霁表兄在琼玉娘子房中。昌平王叔以琼玉娘子为话柄攻讦夫君,夫君若是顺着他的话说便免不了自证清白。”
“可你怎么自证清白呢?你有人证吗?且不说大表哥中途走了,即便他没走,他又能替你出来作证不成?别忘了,你本来就是为了他,才临时决定拿的宗樾。”
“既然夫君拿不出人证物证,便注定要咽下这个哑巴亏,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抢回主动权。”
“琼玉娘子是栖雾阁的花魁,她既是栖雾阁的摇钱树,又知道栖雾阁很多秘密,以淳王兄的谨慎,他会放心让琼玉入我这公主府吗?”
“所以姎儿料定,淳郡王不会让我们为琼玉赎身,他为了不让琼玉入公主府,便自会想办法还为夫清白?”容予适时接道。
“那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我认为,不管琼玉入不入这公主府,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不进,淳王兄便要想办法替夫君澄清谣言,还夫君清白。她若是进,我们也可以想办法以她为突破口,牵出栖雾阁背后更大的罪恶,一举让淳王兄永无翻身的机会。”
“当然即便琼玉不肯反水投靠我们,我们也可以不用废口舌,就彻底绝了公爹想纳琼玉为续弦的心。公爹再糊涂,还能抢儿子的女人不成?”
“夫君,你看我让琼玉进府,是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姜妧姎邀功似的跟容予炫耀。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坏处。”容予反驳道。
“有什么坏处?”姜妧姎怔忪。
“坏处便是若琼玉真的进府,日后为夫深情专一的名声便没了。”容予对此耿耿于怀。
姜妧姎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我都不介意,夫君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
那是虚名吗?
那明明是为夫对你的爱得证明!
容予一脸哀怨。
“不过姎儿今日怎么会进宫?”容予突然想到。
“哦,夫君出门后,大表兄来了。他说昨夜他见到了姐姐。我觉得这个消息需要第一时间告诉夫君,但又不放心别人,所以便自己来了。”
“姎儿说得是真的?沈霁兄长真的见到阿姐了?”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容予满脸雀跃。
“嗯~”姜妧姎点点头。
“沈霁兄长怎么见到阿姐的?奇怪,为夫明明也去过几次,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通往顶楼的密道啊?”
容予苦苦思索着,难不成他没找仔细?
“夫君别想了,不是你没好好找,而是大表兄用得最直接的法子,用轻功飞上去的!”
“轻功?”容予恍然,“难怪沈霁兄长莫名其妙出现在琼玉娘子的房间。因为六层只住了琼玉娘子一人,他从琼玉娘子的房间外层层飞上去的?”
“沈兄不愧是武将,他的轻功还远在我之上。”容予夸赞道。
不是他没想过这个法子,只是栖雾阁七到九层的层高要高于正常屋舍的高度。
以他的功力,还做不到靠轻功连跃三层。
“沈霁兄长见到阿姐,阿姐还好吗?有没有什么话带给为夫?”
“说是还好,沈霁兄长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近期他还会再夜探一次栖雾阁,这次要想办法把阿姐带走!”
“为夫想办法安排!”
“只是大表兄一人还可以靠轻功,直跃栖雾阁顶层,若是再加上阿姐,可怎么把阿姐顺利带下来啊?还要避开淳王兄的耳目。”姜妧姎忧愁道。
这便是淳王兄的阴险之处,那栖雾阁顶层距离地面足有几十丈高,营救难度直线攀升。
“办法总比困难多。”容予安慰着她,也在安慰自己。
——
“陆九渊,你如何看待沈家与崔家结亲一事?”
将姜妧姎送回公主府后,容予马不停蹄地回了公廨,把陆九渊叫到跟前问话。
“崔蘅在风月场所挥金如土,为那风尘女子用尽了心思,本质上就是个纨绔子弟。而星洛心性单纯,为人率真,岂能与那等纨绔相配?”
明知崔蘅是容予的表兄,可当着上司的面,陆九渊还是掩饰不住对崔蘅的厌恶。
容予干巴巴道,“其实我表兄也挺单纯,仗义的。”
该怎么对九渊说他那表兄除了在挽歌这件事上出格了些,其他方面还是很靠谱的?
“容大人不必为崔蘅说好话,总之属下不会让星洛嫁给他!”陆九渊冷邦邦答道。
“……”容予默了默,还是忍不住道,“有没有可能你与沈大姑娘非亲非故,她嫁谁不嫁谁其实并不由你决定?”
“从前或许不由属下决定,但从今往后,她只能嫁我!”陆九渊霸道回道。
“若是沈姑娘不愿嫁你呢?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当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容予骨子里极为赞赏陆九渊这种自己想要的便绝不会拱手让人的气势。
当初若不是因为姎儿中了华颜散,也未必轮得到他娶姎儿。
可他等了那么多年,若娶不到姎儿,他的等待毫无意义!
他曾想过若是姎儿嫁与旁人,他该如何做。
想来想去,便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想方设法抢过来!
陆九渊不过做了和他相同的决定。
“甜不甜,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