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过去的四年,她从未梦到过他们?
难道是因为她和陆九渊重新在一起了,所以他们又找上了她?
想到陆九渊,苏半夏往旁边看了看,陆九渊果然留了下来,与她同寝。
此时她才发觉出不对来,睡前,她虽衣衫单薄,却总是穿着衣服的。
可这会她身上的衣物却不翼而飞,锦被下的她未着寸缕,下半身的不适提醒着她睡着后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再看陆九渊,虽和她共盖一床锦被,身上却还规规矩矩地穿着里衣。
她已经人事许久,身上的种种异样提醒着她,陆九渊趁她睡着干了什么。
“阿渊……”苏半夏满脸娇羞,“你怎么趁我睡着对我那样?”
可惜,可惜她学的宫闱秘术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陆九渊都等不及她醒来,便忍不住对她……
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是有吸引力的?
陆九渊脸颊微热,他语塞道,“半夏,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禁~”
苏半夏伸出一只手捂着他的唇,“不要说对不起,你能*我,我很开心!阿渊,我终于是你的人了!”
苏半夏说着冲着陆九渊的唇瓣亲了过来,然而却在快亲到时,陆九渊一如昨夜般,偏头躲过。
被再次拒绝的苏半夏咬咬唇瓣,怎么回事?明明更进一步的事都做过了,他为何还是不让她亲他?
“半夏,你做了什么噩梦?”陆九渊转移着话题。
提到方才的噩梦,苏半夏脸色难看起来,“不记得了。”
“哦,是吗?”陆九渊也没有深究,“我看你昨夜睡得不好,晚上回来我给你带些安神药,可好?”
“不,不用了!”苏半夏拒绝道,“阿渊,我……我睡不好是因为……”
“因为什么?”陆九渊柔声问着。
“因为……”苏半夏犹豫着,做出不忍直说的模样,“因为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关于你们陆家的,只要在你面前,我便会想起来,一直得不到解答,便会一直睡不好。”
“什么想不通?”陆九渊诧异道。
“那就是……”苏半夏鼓起勇气说道,“阿渊,我听闻你们陆家灭门案的现场发现了沈家军的令牌?你一开始也觉得是沈家所为,所以才会潜入沈家做了三年奴仆。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放弃了这个怀疑,反而开始为沈家军效力了呢?”
明明当初淳郡王计划的好好的,陆九渊将姜妧姎引进藏了五个地皮无赖的屋舍,过后不论姜妧姎有没有被侵犯,陆九渊都必死无疑。
可为什么……
为什么姜妧姎却没有杀陆九渊?
这件事在陆九渊得胜还朝后,她和淳郡王便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在他们心里,陆九渊早该是个死人的。
他们曾怀疑过姜妧姎和陆九渊已经知道他们背后的谋划了,可后来陆九渊廷御前请求为陆家翻案,却又像对真凶一无所知的模样。
听了苏半夏的问话,陆九渊随口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犯下大错,沈家二少爷和大小姐联合替我向长公主求情,长公主便给了我个机会,若我能助沈家军大获全胜,便饶我不死,若我做不到,便马革裹尸沙场。”
“如你所见,我做到了,所以长公主宽恕我了。而我受了长公主和沈家的恩惠,觉得他们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当年之事应是有人栽赃陷害。”
原来如此,苏半夏放下心来,原来只是因为沈度和沈星洛的求情,姜妧姎才放过了陆九渊。
看来她和淳郡王都想多了,先前还以为他们知道什么了。
“可是阿渊,若是我说陆家灭门案不是栽赃陷害,就是沈家所为,你信吗?”
“就是沈家所为?”陆九渊眉心紧蹙,“为什么这么确定?”
“阿渊,当年妧姎在金陵时我时常拉着她去你家做客,有几次伯父伯母招待不周,让妧姎对你家颇多微词。”
“后来有一次,我和妧姎带着你小侄在溪边玩耍,你小侄不小心将妧姎推下了河里,害得妧姎脚被水草缠住,险些淹死。”
“有小半年时间,妧姎家隔壁住进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公子,同妧姎走得极近。妧姎还总是去给他送饭,那名男子也老是趁妧姎在舟上睡着飞到荷花丛中偷看妧姎。两人举止多有亲密,被你娘和你嫂子撞见过几次,她们就在背后说妧姎没有爹娘教养,小小年纪不学好,就会勾搭男人,这件事没多久便在街坊四邻传开了,妧姎一直以为是你娘和你嫂嫂所为。”
“诸如此类的事儿还有很多,长此以往,妧姎对你家人非常不满,我陪她来上京时,她还总是劝我,你家家风不正,不是好相与的人家,让我不要嫁给你!”
“就是因为她总在我耳边说你们家的坏话,所以你被抓住狎妓后,我便动摇了,觉得她说得都是对的,所以才会在我爹一时气急要去退婚时,没有拦下他。”
“还有我陪她来上京后,在一次去沈家做客时,我无意间将你娘和你嫂嫂背后败坏妧姎声誉一事说漏了嘴,当时沈家大小姐便恼了,一直撺掇着她爹和兄长给你们陆家点颜色瞧瞧,给妧姎报仇。”
“后来,你家出事后,我躲了起来!便是因为我猜到陆家之事可能是沈家和长公主背后所为,我害怕,我害怕被他们灭口,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地抱上淳郡王的大腿,因为淳郡王是长公主的兄长,只有他能庇护我,保护我,不被灭口。”
“阿渊,这些事埋在我心里好久,我一直让你从沈家搬出来,也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和仇人同住一屋檐下。”
苏半夏哭得凄婉,她字字泣血,似乎真的在为陆家抱屈。
陆九渊沉默了许久,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半夏,你说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