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
今日大盛首富崔家为长子崔蘅向护国公嫡女沈星洛提亲。
为了表示对这门婚事的重视,崔家带来的聘礼足足有八十八台,绫罗绸缎、金银器皿等全是上京最顶格的配置。
看热闹的人将护国公府所在的天马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双方长辈在商议细节,沈星洛和崔蘅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听闻昨夜妧姎妹妹和容大人带人将栖雾阁的人全带走了,听澜没事吧?”
也是昨夜之后,崔蘅才知道挽歌,也就是江听澜,是正四品军械监监正的养女。
“没事,挽歌立了大功,容予说事成之后会为她请功。”
“所以听澜也是被栖雾阁的人掳去的?”沈星洛问道。
先前问过江听澜,她怎么入的栖雾阁,江听澜不肯说。
今日听闻栖雾阁的女子皆是失踪官员的家眷,所以沈星洛想当然的以为江听澜也是被贼人掳了去的。
“听澜也真是的,她若是被迫的,怎么不同我们说,我们也好早日报官,让官府将栖雾阁围剿了。”
崔蘅摇摇头,“表弟跟我说,其他女子是被掳去的,听澜是被她的养母江夫人和养母的亲生女儿江芷凝联手卖去的!”
“什么?”沈星洛瞪大了眼睛,“虽然听澜不是江夫人的亲生女儿,可好歹十几年养育之恩,江夫人怎么舍得?”
难怪江听澜失踪后,她同母亲多次上门做客,却见江家人一点不着急?原来竟是他们自己干的!
崔蘅恨恨地捶了下墙面,“许是江芷凝嫉恨听澜抢了她的人生,江夫人憎恨听澜的母亲换了孩子,害得她们母女分离,所以将仇恨都发泄到听澜身上了,江家母女真是蛇蝎心肠!”
难怪江听澜从不肯提起她是如何进的栖雾阁。
被自己叫了十几年的母亲的人亲手送进了烟花之地,只是想想,沈星洛都觉得窒息!
“你放心,待你我成婚后,我会出面帮你向你父亲母亲说情,让听澜进门的!”
崔蘅一拱手,“虽然不知沈大姑娘为何要同崔某做这场戏,可沈大姑娘确实解了崔某和挽歌眼下的燃眉之急。沈大姑娘放心,待日后你我和离时,崔某也定会将和离的责任尽数揽到自己头上,绝不叫沈大姑娘被人议论!”
遇到江夫人和江之凝是江听澜的劫难,可阴差阳错,在栖雾阁碰上崔蘅,肯为她倾尽所有,听澜也算是因祸得福。
崔蘅虽为商贾出身,可肯为江听澜付出所有,沈星洛不是不羡慕的。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马上要被她打掉的孩子,笑得苦涩。
她想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一则她不想给容予妧姎和崔蘅添麻烦,二则不想让爹娘和兄长对她失望,三则也不想她的孩子生下来就处境尴尬。
“星洛,崔公子,你们觉得如何?”
沈星洛和崔蘅正说着,被长辈们问道。
“啊,什么如何?”
沈父沈母和崔父崔母,互相看了看,皆笑得意味深长。
“长辈们是问你们婚期定在下个月二十八,你们以为如何?”媒人说道。
“啊,这么快?”沈星洛惊道。
也就不到两个月了。
“这算哪门子的快啊?”媒婆挥着帕子调笑道,“你们府上出来的侍卫亲军司马军司的都指挥使陆九渊陆大人十天前找到老身,要老身帮他筹备婚礼,那婚礼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六,筹备的时间还不足一月呢!”
再有半个月,他就要成婚了么?
沈星洛的眼眸暗了暗,难怪昨日连翘去请他,他说他很忙。
和沈星洛不同,崔蘅倒觉得下个月二十八有些晚了,如今挽歌好不容易从栖雾阁脱身,他恨不得明日就将挽歌接进府,同他朝夕相对。
他磨蹭到媒婆身边,期期艾艾道,“嬷嬷,下个月二十八有些晚了,还有没有再快些的日子?那都指挥使能选本月二十六,说明二十六定是个好日子!能不能将我和沈大姑娘成亲的日子也选在那一天?”
看崔蘅急不可耐的样子,崔母接道,“你这孩子,急什么,今日才下聘,总要给国公府留些筹备嫁妆的时候。”
崔母又对着沈夫人说道,“亲家夫人,我这儿子是急着让星洛进门呢!您莫要怪他言行莽撞!”
沈夫人也笑道,“我们就星洛这一个女儿,嫁妆倒是一早便备下了。若是崔家着急,这个月成婚也不是不行。”
沈关两家原先说好的便是关沵从西北回来,便把婚事办了。
所以沈夫人早早地便把沈星洛的嫁妆准备好了,如今倒是没什么好准备的。
沈夫人虽未明说,可在场的人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崔蘅磨道,“娘,你听,我那未来的岳母大人说嫁妆已经备下了,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再说,我们家最不缺的便是财帛,要我说,即便没有嫁妆,这婚也成得!您就把婚期定在这个月吧!”
崔夫人看了看沈星洛,拉着她的手问道,“星洛以为呢?”
这个月二十六?
和他同一日成婚?
沈星洛怔了怔,“也好!”
看沈星洛点头,崔母高兴地拉着沈夫人的手,“亲家夫人,那便依了孩子的意思,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六吧?”
沈夫人眉眼含笑,“好!”
看两家达成一致,媒婆高兴地拍着手,“既然都商议好了,那崔郎君与沈小姐现在便把这聘书签了,这婚事便算定下了,就等二十六,崔家上门迎娶就行!”
崔蘅接过媒婆递过来的笔,率先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轮到沈星洛时,沈星洛顿了顿,也接过笔打算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双方长辈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星洛手中的笔,只等她写完,这流程便走完了。
然而
变故便在此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