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蒋老师帮了个忙,给我带了束花过来。”李司佑挠头说道,“我也没啥表白的想法,不知道咋整,就送你束花吧。”
“比你强。”贺衡恩拍程筝胸口,小声说。
程筝:“?”
“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刚碰见你我也觉得,我真是太倒霉了,我就是发个善心救个人,不想你被打,没想到被你缠上了。”
“那时候真是不喜欢你,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后来,后来就一点点变了,跟你一块儿,也是还可以的吧,一个人待久了,让我总是认为,我还在喜欢贺哥,过了很久才发现也不是,贺哥说得对,我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更有可能从最初就不是爱情。”
“因为这件事,你一开始缠着我的那段时间,我对你也不好,唉,我对不起你……”
“停停停!”陈一两只手按着太阳穴发问,“你他妈在这是表白呢?还是忏悔呢?”
“你给我滚!”李司佑羞耻心暴涨,破防地冲他咆哮。
“我知道,没生气,你不用道歉。”陈卯说。
“那不行,我对你就是不好,第一次还是强迫你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贺衡恩带头鼓掌。
“真男人!”程筝添一把火。
“我…你…”李司佑脸红耳朵也红地开口,“你…你就是……跟我在一起得了呗……”
陈卯很不好意思去说“我愿意”,紧张到胡乱点头,看到他点头,李司佑心收回肚子里,脚一软,快栽在地上了。
“亲一个!亲一个!”陈一带头起哄。
“他怎么敢的。”程筝把嘴挡住和贺衡恩说:“他没意识到他单身狗的道行都要比千年的狐狸深了么?”
“你就让让他吧,蒋老师在这,他能有那个意识?估计心里早就把蒋老师当成自己人了吧。”
“你说得对,他是挺惨的,就让他找点乐子吧。”
贺衡恩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在大家的起哄下,李司佑浅尝辄止地吻了下陈卯的嘴角,随即弹开,陈卯抱着花不撒手,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动作该是啥。
“都愣着干嘛,球也打完了,是继续打还是各回各家?”陈一问。
“再打会儿吧,蒋老师刚来。”贺衡恩说。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本来我也不太会,看不懂,送花是主要的。”
“感谢蒋老师帮我拿花,跑了那么远。”
“对呀。”贺衡恩想到这一点,问他,“你帮他干嘛,自己来还怪麻烦的。”
“没有,我是坐车来的,他说带一下我就去拿了。”
贺衡恩偷瞄陈一,随后追问:“周龙送你来的?”
“……是。”蒋政白声音小了几分。
在看天空的陈一只觉一道道火热的视线打在他身上,他低头,不解地左右看着:“看我干嘛?神经啊。”
贺衡恩:“看你帅,不行吗?”
“那可以。”陈一微笑道。
—
九点一行人打算回家,贺衡恩和程筝去找走在最后的蒋政白,想先把他送回家。
蒋政白步伐迟缓,低头走思,被他们的声音惊到,身体弹了一下,忙说不用,他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程筝不同意,严肃道:“时间还是不早了,就别打车,这离你住的地方也不近,我们没啥事,送你回去也不碍事。”
“你们都住这一片,绕来绕去的太麻烦。”蒋政白束手束脚地推辞拉扯,笑容腼腆不安。
程筝眼睛一亮,直接把陈一扯过来:“他离你那儿最近,他送你?”
“?”陈一掰开他的手,“喂,你他妈借什么花献什么佛啊。”
“真的不用……”蒋政白的话被铃声打断。
他们三人都看到了周龙的名字,静悄悄等他接电话。
“喂,周先生……”蒋政白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哆嗦着。
“喂,蒋生,你要回来了吗?我叫人去接你。”
“我……”
三个人男人站成一排,宛如铜墙铁壁,空气越发稀薄,蒋政白的脑袋直晕,冒着虚汗同周龙说:“我要回去了,但是他们会送我,你不用叫人来接。”
“那也好,我在你家巷口等你。”
三人侵略般的气息一齐收了回去。
“陈一送你回去吧,我俩回家了。”贺衡恩不由分说的让蒋政白上了陈一的车,还给他系上了安全带,蒋政白顺着降下来的车窗,很眷恋地望着贺衡恩和程筝离开的方向——
他不想单独和陈一处在一辆车上。
陈一暴躁的撞好车门,安全带扣上的声音也不平常。握紧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蒋政白要把今天的午饭吐出来了。
“你家在哪?”陈一的两只手在方向盘上杂乱无章地敲击。
“……你不是知道吗?”
“哦,以为周龙给你换地方了。”
“我和他只是朋友。”
“没说你们不是朋友啊,你和贺衡恩也是朋友,那个出租屋不还是他找的。”
蒋政白精疲力尽地闭上眼:“这不一样。”
路程开到一半,车子驶过了陈一家的小区。
在这条路的下一个十字路口,陈一突然打上转向灯猛的掉头,载着蒋政白重返自己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