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闪身到了东面的石兽身边,触发机关。
“是你们负的我!都不想走,那就永远的留在皇陵吧!”
机关按下的下一刻,皇陵没有任何动静。
皇后的脸上闪过惊慌失措。
她再按一次,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又快步跑到了南面石兽身边触摸机关。
“怎么可能?”
而乔明月看了看在场的人,裴寒江已经带着皇帝站在了西北角。
她心生疑惑,但此刻却无法质问。
乔明月慢慢的挪,想要去触碰真正的石兽机关。
而那个一直在安静的国舅爷突然出声,“姐,注意那个女的!”
乔明月被那个国舅爷扑倒,而他对着皇后大喊,“快,机关!”
皇后很快明白,跑过去触碰西边的石兽机关。
西面墙洞开,机关内部沉重的转动声音传出。
而乔明月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眼睁睁的看着箭矢都射到了国舅的背上。
北面的机关也被触发,乔明月躲闪不及。
而裴寒江趁着机轮转动的间隙,扑过来给她带到了一边。
皇后看着站在一角的三人,发出大笑。
坦然的张开双臂。
而皇帝终究还是心软,“阿茹,过来!”
但箭矢齐发,射穿了皇后的身体。
她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陛下,我恨你……”
最后机轮停歇,皇陵回归平静。
场面一片狼藉。
皇帝上前抱着身上满是箭矢的皇后的身体,发出哀嚎。
乔明月再也撑不住了,她的肩膀刚才在躲避的时候生生挨了一箭。
此刻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
而裴寒江抱起她,就往皇陵外走。
乔明月想着这一天的遭遇,脑海中走马观花的。
最后忍不住笑出声,“裴寒江,黑风楼楼主你可认识?”
裴寒江的身形明显一顿,乔明月就明白了。
“想要我给你修皇陵,何苦如此绕弯……”
乔明月后面的话没说完,就痛晕了过去。
乔明月做了个离奇的梦。
梦里裴寒江双膝跪地。
眼神里布满哀痛的请求她回头。
而乔明月一剑扎进了他的心口。
梦里的场景过分真实,乔明月被吓醒。
摸了摸额上的冷汗了,才发现她此刻又回到了东宫的寝殿。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吗?还是躲不过……
小丫鬟端汤要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乔明月醒了,急忙出门喊人来。
而裴寒江出现时,乔明月猝不及防的把药碗砸向他。
奈何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但汤药还是洒了他的月白长衫一身,他貌似也不恼。
“你还伤着,生这么大气可不好。”
裴寒江道貌岸然的模样,让乔明月更觉得可笑。
“我为什么受伤,你不清楚吗?”
裴寒江始终都是一副冷静的做派,他清冷的眸子不喜不怒。
“你在怪我吗?”
乔明月被气笑了,“难道我如今处境不是拜你所赐吗?”
“你每日扮演着这么多身份,不累吗?黑风楼楼主,玄烨。”
裴寒江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难堪。
“你何时发现的?”
“在你毫不犹豫的拉着你父皇站在皇陵西北角的时候。”
那时候她本想提醒裴寒江的,哪成想人家自己就已经站在了位置上。
但那机关她只跟黑风楼的玄烨说过,裴寒江诈死,他又怎么会那么刚好的就站对了最安全的地方。
除非两人皆是一人所扮。
“难怪,一身黑斗篷盖住身形,还要以面具示人,原来是怕我发现呀。”
裴寒江看着身份败露,索性承认,“是,黑风楼玄烨也是我。”
乔明月笑出眼泪,“裴寒江,捉弄我很好玩吗?”
裴寒江看着她似笑实哭的模样,心中隐隐发闷。
而乔明月此刻一刻也不想看到充满算计、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
她忍着肩上的疼痛下床,往外走。
裴寒江堵住了她的去路。
“去哪儿?”
“回村!”
乔明月没好气的回,而他此刻脸色终是有点挂不住了。
低沉的冷呵,“乔明月,我是太子!”
乔明月眼神直视着这个从头到尾只有利用的男人。
虽然不曾有过多的期待,但被人算计的感觉可真心不好受呀。
她的心都像是被人给揪住了一般难受。
“忘了恭喜如今太子殿下得尝所愿,铲除异己,而民女答应太子的也皆做到,还望太子说话算数,放民女回归乡野。”
乔明月神色清冷,看着不是在说玩笑话。
裴寒江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
“只要你在东宫一日,我便能护你一日,你也还是东宫的人……”
乔明月打断了,“护我?你不算计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可以走,但离了东宫,便是跟这里再无干系,你确定要踏出那一步吗?”
“求之不得。”
“你走了就……”
“我不会回来,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好!乔明月,你好样的……”
裴寒江张合了几次的嘴,挽留的话到底是没发出声音。
而陈管家匆匆从外头跑进来。
“太子殿下,这乔姑娘身上还带着伤呢,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哪里都好,从今往后,乔明月跟东宫没有一丝干系。”
陈管家就像看着两个闹别扭的小孩。
“这一起过日子,总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我跟我家那老太婆也是这样过来的,我看乔姑娘也不是心里没有太子殿下。”
裴寒江眼神空洞的盯着大门处。
“她本就无意留在东宫,我能强留到何时?”
“如今她对我已然没有利用价值,难不成要我低声下气去求她留在东宫不成?”
陈管家看着这两张倔嘴,想要再劝劝,可一对上太子殿下黑掉的脸,就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这是年轻人的事情。
他老了,说教再多,也只是凭空惹人厌烦。
而另一边的赵晏之坐在庭院里,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轻轻抿了口茶。
他还在想如何拆散这两人,没想到这裴寒江本事了得,能把女子生生气跑了。
那也就不用他出手了。
只不过如今尚且还不能走,不然,倒也能带上乔明月认祖归宗了。
……
乔明月离开了东宫,去钱庄把银票给兑了些出来。
回到乡下总归用不了这么大的,都只能花些碎银。
住从前的小屋里,种点菜,种不活就去买,然后再寻亲,乔明月心里都计划好了。
只是老天像是给她开了个玩笑。
乔明月一回到乡下就看到小院里冒了炊烟。
难道谁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闯了进来?
乔明月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想要一探究竟。
“是谁在我家!”
没多久,一个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横肉,肉上还麻麻赖赖的男人就拿着个锅铲出来。
两人互相对望,皆眼露疑惑。
“你是谁!”
“你谁呀?”
乔明月和那个丑男人同时开口。
乔明月手上还提着从城内买回来的大包小包东西。
所以她现在是被登堂入室了吗?
乔明月小心的上前一步,跟其对峙,“喂,你谁?怎么在我家?”
里面那个男人放下锅铲,眼神紧紧盯着乔明月,带着警惕。
“我是这家主人,你是谁!”
主人?呵?还想鸠占鹊巢。
乔明月指着面前的丑男人,装着凶狠的模样,“什么你家?这明明是我家!”
对面的男人也不肯认输。
“不可能,村子就没你这号人物!”
乔明月气急,把手上的袖子挽起来。
“嘿!我说,这是我夫君裴铁树的屋子,你哪来的哪凉快去,想趁着我进城这段时间就鸠占鹊巢是吧?你问问我乔明月同不同意!”
乔明月坐在小院石凳上,怒气十足,“今日收拾完滚出去!老娘我回来了,不走我就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