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建设第二城池
而另一边,月光如水,倾洒在起伏的山峦之间,勾勒出一幅惨烈至极的画面。
苍虎带着苍狼族另一半,仅存的 一百五十余人,正狼狈地伫立在山头上。
他们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落魄者,每个人的头顶都杂乱地粘着原始丛林里的白沫,那是一路奔逃时溅起的泥水花干涸后留下的痕迹,其间还夹杂着几朵被揉碎的野花,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远远望去,这一群人就像是顶着一头诡异的“霜花”。
他们身上的兽皮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被荆棘划破的大口子肆意敞开,布条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
小部分人甚至衣不蔽体,浑身赤裸,袒露的肌肤上,血迹早已干涸,结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痂,那是战斗与奔逃途中留下的残酷印记。
有人肩头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还有人腿部被利刃砍伤,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众人累得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路跑下来,咱真是丢尽了脸!”一个年轻的战士一拳砸在身旁的石头上,手背顿时破皮渗血,他眼中满是悲愤,“本想着能给雨族致命一击,谁知道反倒折了全部兄弟,现在这副德行,咋回去见族人啊!”
苍虎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跳,恨恨地说道:“都怪雨族人太狡猾,还有那要命的高土基房!”
一位年轻族人紧了紧身上残破不堪的兽皮,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统领,你说苍火统领他们能跑出来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苍虎,眼中满是期盼与不安。
苍虎仰头望向夜空,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回应:“他们应该是跑不出来了,我亲眼瞧见,他们身后还有条大河,雨族的追兵又穷追不舍,……”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仿佛不忍再说下去。
众人听闻,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有的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心的希望如泡沫般瞬间破碎。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着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庞,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疲惫与失落取代。
“唉,这一仗,怎就败得这么惨!”一位族人一拳砸在地上,溅起些许尘土,眼中泪光闪烁,“苍火统领带着那 500 勇士啊,都是咱们族里的精锐,这下……”他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此时,另一位年长的族人强打起精神,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苍虎身上,问道:“统领,那苍水统领他们总能跑吧?”
这一问,让众人又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大家纷纷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苍虎。
苍虎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一丝笃定:“他们应该能逃脱,苍水那小子机灵,咱们现在不能干等着,得想办法去找他们汇合,只有聚在一起,才有力量重新跟雨族算账!”
众人听了,虽依旧满面悲戚,但眼神中渐渐有了几分坚定。大家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借着月光,开始仔细查看周围的地形,谋划着接下来的行程。
夜色深沉,月光洒在崎岖的山路上,仿若一层冰冷的薄纱。苍狼族的残兵败将们相互扶持,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山林间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与落魄。
而在距离他们 30 里开外的一处隐蔽山谷中,蛮牛部落的黑牛正带着 1000 多名勇士蛰伏于此。山谷四周怪石嶙峋,十几个山洞错落分布,洞口被简易的木栅栏遮挡了一部分,既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又不易引人察觉。
此时,木栅栏旁篝火熊熊,火舌舔舐着架在上面的猎物,油脂“滋滋”作响,滴入火中,蹿起阵阵火苗。
勇士们围坐一团,大口大口地撕扯着烤肉,吃得满嘴流油,欢声笑语在山谷间回荡,与苍狼族残兵的死寂落寞形成鲜明对比。
黑牛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宛如一尊威严的雕像,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骨刀,目光时不时扫向雨族驻地。
身旁几个得力干将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贪婪与期待。
一个满脸横肉的亲信率先开口,嗓门粗大:“首领,苍狼部落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去攻打雨族,您说他们此番制作盐技术能得手不?”
黑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透着狡黠:“哼,铜牛,苍狼族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雨族人那会飞的武器岂是苍虎那小子能对付的?”
铜牛一脸不解,凑到黑牛跟前问:“统领,飞来的那武器,咱们不是有木盾吗?苍狼族也有木盾啊。”
黑牛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回道:“雨族人还有那些四脚野兽,苍狼族的胜算不大。”
另一个精瘦的亲信挠了挠头,面露担忧之色:“要是真抢到了,咱可不能眼巴巴看着,得想法子从他们嘴里抠出点来。”
黑牛目光一凛,沉声道:“不管他们成没成,只要他们从雨族地界撤回来,必定会经过咱们这附近,毕竟这是回他们老巢的必经之路。”
又一个亲信凑过来,小声说道:“首领,可咱们在这儿干等,万一雨族察觉到咱们的动静,追着苍狼族的屁股撵过来,咱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到时候腹背受敌,可就糟了。”
黑牛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自信满满地说道:“怕什么!咱们这驻地选得如此隐蔽,族人也都布置周全了,雨族哪能那么轻易发现。”
先前那个精瘦的亲信还是有些担心,嗫嚅着:“可……”
黑牛打断他,继续说道:“再说了,苍狼族就算没抢到制盐,他们这一路溃败,身上的兽皮、武器啥的,肯定也不少,咱们来个顺手牵羊,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众人听了,眼睛顿时放光,纷纷点头称是,脸上的担忧瞬间被贪婪所取代。
黑牛见此,心中甚是满意,再次高声下令:“都给我警醒着点,把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别让苍狼族那些家伙从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更别让雨族察觉咱们的埋伏。等拿下苍狼族或者雨族的好东西,回去都重重有赏!”
勇士们轰然应和,声音震得山谷都微微颤抖。
随后,他们继续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便按照黑牛的吩咐,各自散去,有的潜伏在山洞暗处,有的隐藏在周边灌木丛中,静静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山谷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那燃烧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一场混战预热。
最后出动的飓风部落此时在离蛮牛部落驻地50里以外的一座山谷中,熊熊大火肆意燃烧,火舌不断舔舐着夜空,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飓风部落的各部首领们围坐在最大的篝火旁,身上粗糙的兽皮沾染着征战的气息,在跳跃的火光下,投出诡异的影子。
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肌肉如岩石般隆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狠狠往地上一杵,瓮声瓮气道:“真搞不懂,为啥非得等蛮牛部落和苍狼族先动手,咱直接杀过去,把雨族的制盐技术抢来不就得了!”
身旁一个精瘦且眼神锐利的将领冷笑一声,说道:“爆熊首领,你就知道蛮干,那雨族实力不弱,加上苍狼族和蛮牛部落搅和,咱们贸然出手,指不定折里头。现在等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在这里等待,才是上策。” 此人正是狂风。
被唤作暴熊的大汉涨红了脸,气冲冲道:“哼,等他们得手了,技术不就被抢走了?到时候咱们还能捞着啥!”
这时,另一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将领烈风不耐烦地吼道:“暴熊,别瞎嚷嚷!狂风说的有道理,咱们得沉住气。现在首要的是摸清他们的动向,不能冲动!”
狂风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缓缓说道:“烈风说得对。咱们的族人已经在附近埋伏好了,一旦有情况,会立刻回报。而且这山谷易守难攻,就算他们察觉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上来。”
一个身形矫健、眼神透着机灵的年轻将领开口道:“战争首领,那咱们也不能光等着,得提前把伏击的事儿安排好。山谷入口那儿,得布置些陷阱,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都叫他飞鹰。
“飞鹰首领说得在理。”狂风赞同道,“不仅是入口,两侧的山坡也要安排人手,等敌人进入伏击圈,直接用石,木砸他们。”
烈风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好!就这么干!每个部落的人都打起精神,等抢到制盐技术,回去都有重赏!”
首领们纷纷应和,随后便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更细致的伏击计划,有人提议如何伪装陷阱,有人商量怎样分配兵力,现场气氛热烈而紧张。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中,飓风部落的战士们忙碌地准备着武器和物资,坚毅的脸上满是对胜利的渴望。
峰启二年四月
清晨,淡薄的阳光竭力穿透山谷间的霭霭雾气,我在供火族驻地的山洞里睡得正香,怀里抱着狼大。狼大的身躯温暖而紧实,它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山洞里微微回响,让我格外安心。
突然,一道灵动的身影闪了进来,她身姿轻盈,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几步就蹦到了我跟前,狼大只是抬头瞥了来人一眼,又耷拉下脑袋。
还没等我完全睁开眼,她就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笑语嫣然地说道:“峰哥哥,快醒醒啦,太阳都快爬到头顶咯,豆大哥和虫大哥他们在外面候着,眼巴巴盼着你呢。”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颖那蓝色眼瞳,金发飞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颖,这么早,啥事呀?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我边说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柔软,就像捏住了一朵清晨带着露水的花瓣。
颖微微偏头,躲开我的手,佯装嗔怒:“哼,还睡呢,今天可是豆大哥和虫大哥他们去黑水部落的日子,你这个当族长的倒好,睡得呼呼的。”
我瞬间清醒过来,赶忙坐起身,颖急忙拿起身边衣物为我穿戴,整理好后!大步向洞口走去。
洞外,豆,虫,琳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硬朗之气。
他们身着质地坚韧的藤甲,外加一张完整狼皮披风,在晨光轻风中随风飘扬,腰间悬挂的青铜剑,透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刚猛。见到我出来,三人“唰”地一下挺直腰杆,左手扶胸,齐声行礼:“族长!”
在他们身后,一百名骑兵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座下的战马也都已装备齐整,马鬃随风舞动,不时打响鼻,蹄子有节奏地轻轻刨着地面,仿佛在急切诉说它们对驰骋沙场的渴望。
旁边,来自供火族的二十多名高层身着绣有神秘图纹的长袍,那些图纹仿若古老传说的的封印,透着几分肃穆与尊崇,他们神色间带着凝重与期待,身旁的侍从们背着各类行囊,鼓鼓囊囊里装满了盐,陶器物品。
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
豆上前一步,雄浑的嗓音仿若洪钟鸣响:“族长,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虫连长也紧接着说道:“是啊!族长,昨晚咱们又仔细和烈火族长商量了,怎么引诱黑水部落的高层出来,您大可放心。”
我看向那二十多名供火族高层,问道:“你们呢,可还有什么顾虑?此去黑水部落,路途艰险,若有难处,现在但说无妨。”
豆急忙把我的话翻译了过去。
供火族先知听闻豆的话,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族长,吾,既已决定同行,便做好了周全准备,一定要利用盐,陶器等物品把黑水部落女巫和首领蛊惑出来,只是族长说过,抓住黑水部落众人,就放吾等自由,可还算话?”
听完豆的翻译,我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直视供火族先知,朗声道:“我既已承诺,自然言出必行。此次行动,你们全力协助,事成之后,我定当着全族之面,还你们自由,绝不食言!”
豆忙不迭地翻译过去,先知目光闪动,沉吟片刻后,忧心忡忡地开口,豆紧接着翻译:“族长,吾信您,黑水部落周边常有其他部落的游猎小队出没,万一遭遇,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这一行人,坐在四脚兽身上,目标显眼,怕是凶多吉少。”
我微微颔首说道:“不必太过担忧,我早有考量。豆、虫,你们各率一支小队,呈护卫之势,把供火族的诸位护在中间。一旦遭遇小规模骚扰,直接冲杀。若是碰上大队人马,你们自行安排,不敌就跑。”
先知听完,与同伴们低语几句,众人跪下齐声道:“愿听雨族族长差遣,保证完成任务。”
我再次环顾众人,提高音量:“此次任务关乎部落兴衰存亡,大家务必齐心协力。我在后方静候大家凯旋,记住,引蛇出洞为主,切不可贸然强攻,保全自身为首要!”言罢,我大手一挥:“出发!”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轰鸣,骑兵们个个仿若狂暴的猛士,如饿狼扑食般冲向供火族高层。
忠大踏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住先知胳膊,像拎小鸡崽似的,野蛮地将其一把甩到马后,那先知还没来得及惊呼,身体就已腾空而起,“砰”地落在马背上,双手慌乱地抱住忠的腰,以防被颠落下去。
其他骑兵见状,纷纷效仿每人提起一个供火族高层上马背,一时间,呼喊声、马蹄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这边,虫迈着大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瑶走去。
瑶身姿婀娜,一袭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头上三根羽毛轻盈飞舞,手中紧握着一根黑色木杖,那木杖上神秘的纹路仿若藏着古老的咒语,她眼神冷冽,犹如寒夜中的星辰,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隐秘,此番行动她可是关键人物。
虫几步就跨到瑶跟前,毫不犹豫地双手一伸,直接将瑶拦腰抱起。
瑶显然没料到虫会如此莽撞,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随即抬手轻轻捶了虫一下,娇嗔道:“你轻点,莽夫!”
虫却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憨傻与得意,抱着瑶就往自己的马边走。
这一幕正巧落入“琳”的眼中,琳本就生得明艳动人,此刻却柳眉倒竖,美目圆睁,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狠狠瞪了虫一眼,接着几步跨上前,双手叉腰,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雌豹,大声嚷道:“虫,出征这么严肃的事儿,你还带她去干嘛?她一个黑水部落的人,能安什么好心!”
虫把瑶轻轻放在马背上,转头看向琳,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嬉笑的模样,挠挠头解释道:“琳,你别生气,这是族长的命令。瑶知晓黑水部落的底细,带着她才能更好地引出那些高层,咱这可是为了雨族,为了大家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琳却不依不饶,胸脯剧烈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怒,小嘴一撇,讽刺道:“哼,我看你就是被她迷了心窍,到时候别被她算计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虫急得直跺脚,连连摆手,急于表明自己的真心:“哪能呢,琳,俺心里有数,你还不相信俺?俺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
瑶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道:“哟,这还没出发呢,就为我吵起来啦?”此时的瑶,内心宛如汹涌的潮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她深知自己背叛了黑水部落,好在雨族族长曾找她深谈过,承诺只要控制好黑水部落的局势,不伤害巫嘎嘎和其他族人,就能保他们周全。而且如今的黑水部落早已不复往昔的团结,各个族群明争暗斗,一盘散沙,她也期望借助这次机会,重新统一部落,让族人免受伤害。另一方面,她清楚自己的心已悄然给了虫大哥,看着琳这般嚣张地质问虫,心里难免有些气不过,便故意逗弄琳。
琳一听这话,矛头立刻转向瑶,怒喝道:“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黑水部落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鬼把戏!”
瑶也不示弱,微微抬起下巴,冷笑道:“我可没那闲工夫,要不是看在族长有几分诚意,我才懒得跟你们走这一趟。倒是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坏了大事!”
琳气得满脸通红,冲虫喊道:“你听听,她这是什么态度!你还真打算带着她?”
虫一脸无奈,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他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双手一摊,微微摇头,示意他赶紧出发。
虫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将瑶紧紧护在身前,冲琳喊道:“琳,快走啦,兄弟们都走啦,你就别再生气啦!”话落,驱马“驾驾”,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琳恨恨地瞪了虫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将虫灼烧一般,接着她柳眉倒竖,朱唇轻启,大骂道:“你俩等着,这个小妖精,今天竟敢当着这么多人忤逆我,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她银牙紧咬,莲步急移至自己的马前,双手抓住缰绳,借力一跃,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座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不安地刨了刨蹄子,琳轻拍马颈安抚一番后,一抖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驱使着战马向前奔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跟了上去,融入那渐渐远去的出征队伍之中。
我伫立在洞口,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颖“”咯咯咯——”地笑着,过来挽住我的右手,说:“峰哥哥,你看琳姐姐和虫大哥还有瑶他们三个人多好玩啊!”
我转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回应:“什么叫好玩?虫正头疼着呢。”
巧儿嘟着小嘴走过来,抓住我的左手,问:“少主,你为啥不让俺去黑水部落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巧儿,等他们拿下黑水部落,你再去接管族长,他们那些都是风餐露宿的战士,晚上睡的地方都没有,你跟着去干嘛呢?”
巧儿听完,眼睛一亮,笑道:“还是少主对巧儿最好了!”
我站在一旁,眼睛紧盯着这两母野人人,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又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下方。
只听石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怎么?俺瞧雨族驻地的土基房可不是这么个建法呀!”
这一嗓子,仿若洪钟鸣响,惊得几个食人族俘虏身子猛地一抖。他们本就胆战心惊,此刻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就连手中端着土基都跟着颤抖。
一个曾在雨族参与过土基房建设的战士,赶忙跨步上前,急切地说道:“团长,真就是这样建的呀!以前还没参加飞雨军的时候,俺们跟着土部长,一贯都是这么个建房路数,错不了。”一边说着,他的双手还在空中不停地比划,试图还原当时建房的场景,可由于紧张,双手微微颤抖。
石抬手摸着满脸络腮胡,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施工现场,过了片刻,他偏过头,望向福,开口问道:“福胖子,你去瞅瞅那土基和石脚去,俺怎么觉得不一样?”
福挠了挠头,肥胖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团长啊,我这成天跟着你东奔西跑、到处打仗,哪有闲工夫去捣鼓房子啊?建房这事儿,啥都不懂,怎么看?你觉得那里出问题了?”
石摸着络腮胡的手停在半空,瞪着眼睛回应:“俺就觉着吧,那地基挖得有点浅,放基石的地儿也不太平整,可具体咋弄妥帖,俺也说不太清,反正跟咱雨族以前的不太一样。”
一众飞雨军里,那些个稍微懂点建房门道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无奈之色,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大佬不懂在这里瞎指挥。
一个护卫模样的假小子!正是香,一把拉住石的手,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大老石,您不懂就别在这儿瞎搅和、瞎指挥了,赶紧走吧,也不嫌丢人现眼。”
福胖子跟在后面,咧着嘴,肥胖的脸上挤出几道深深的褶子,笑嘻嘻地帮腔道:“就是,团长您不懂,您又没干过建房这精细活儿,还在这儿瞎指挥啥呢?”
石被说得脸上滚烫,他猛地甩开香的手,气呼呼地走到一旁,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哼,俺这不也是为了把房子建好嘛……”
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宛如一个充满生机与忙碌的巨大工地,三千多人汇聚于此,为建房大业齐心协力。
场地之中,飞雨军的战士们无疑是主力军,他们个个孔武有力,挥汗如雨。
有的紧握木锹,深挖地基,每一锹下去都扬起大片泥土,坚实的臂膀随着动作起伏,展现出十足的力量感;
有的两人一组,配合默契,用绳索捆缚巨大的石块,喊着响亮的号子,一步步艰难却又坚定地将石块挪向地基位置,那粗重的喘息声仿佛是奋进的战鼓。
食人族俘虏们在严密监管下,低垂着头,满脸惶恐地忙碌着。他们有的搬运着从周边山林砍伐来的粗细树枝,一趟又一趟,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有的蹲在一旁,按照吩咐搅拌着砌墙要用的泥土,眼神中满是不安与顺从。
而各族被解救出来的女人们也巾帼不让须眉,纷纷加入其中。
她们心灵手巧,有的负责将树枝整理归类,去除多余的枝丫,使其能更好地用于搭建框架;有的细心编织着用来捆绑的藤条,手指灵动,藤条在她们手中穿梭交织,化作牢固的绳索。
拱火族的孩子们把这儿当成了欢乐的游乐场,在泥坑边嬉笑玩闹。只见几个孩子正围着制作“土基”的大坑,他们虽不懂得建房的专业门道,但也兴致勃勃地帮忙。
按照工序,大人们先挖好一个大坑,倒入清水,随后孩子们便跟着大人们一起,赤着脚丫跳进坑里,用力踩踏泥土,将其踏成细腻黏稠的“土古尼”,接着大人们抓来一把把杂草扔进去,孩子们就用小手帮忙搅拌均匀,最后大人们用特制的模具将这混合好的材料制作成型,一个个抬出来摆放在一旁,等待太阳晒干。这独特的“土基”,可是建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材料。
只见远处,矛一马当先,带领着两百多名飞雨军骑手风驰电掣般冲出山谷。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姿随着骏马的奔腾起伏而律动。
人人腰背强弓,利箭在箭囊中闪烁着寒芒,显然是为了保障这几千人建房劳作期间的食物供给,毅然奔赴山林,开启一场狩猎之旅。
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条奔腾的巨龙,向着远方的山林呼啸而去,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豪迈激昂的马蹄声,久久回荡在山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