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举家搬迁定在了中秋节之后,京都的郡主府早早的就被收拾出来了,里面的园子还是香菱去负责修建的,中间有好奇的人曾经偷摸进来看过,只是一眼便传的满京城。
茯苓郡主的府邸可以说是简单却又精致,用的都不是最昂贵的绿植,却处处透露着精贵的样子,到处打探了才知道负责设计的是当朝兵部尚书的亲妹妹,不过不在他身边养着罢了。
也有不少世家听说了之后打着想要修缮园子的旗号想要和兵部尚书拉拉关系,但最后都被推脱了,说这事儿他杜青绝做不了主,能做主的还是要听郡主和香菱本人的。
所以在秦晓晓举家搬迁的那天,可以说是不请自来的客人数不胜数,认识的不认识的凡是想要和秦家,杜家,卓家,忠毅侯家攀上关系的那可都是来了的。
可惜秦晓晓不吃这一套,搬进宅子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闭门谢客,只说了之后会请好友来府上做客热闹热闹,把那些上赶着的都打了回去。
而秦晓晓本人则是直接躲进了宫里,跑到皇后娘娘那里躲个清净了。
“你这丫头,不吭声的就跑来了,现在满京都都在寻你想要和你当个亲家攀个关系,你到是闭门不见,也不怕刚来就得罪了所有人。”
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座下的秦晓晓,面前的桌子上是她进宫给自己带的糕点,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闻着味道就知道是极好的。
“得罪了他们又如何,难不成还有母亲更重要吗?”秦晓晓不以为然,她向来不喜欢权势之争,攀附来攀附去的,最后伤害的都是自家的人。
皇后凝望着她,这丫头还是如几年前一样倔强,尤其是自从自己认了她当义女,虽按照惯例她应该叫自己母后,这丫头非要说不亲近,私底下还是一口一个母亲的叫着。
不过这也让皇后圆了没有女儿的心,而且这些年她从未开口向自己求过任何东西,也明白她是个人淡如菊的性格。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真的像是民间母女之间一般好好的聊天,秦晓晓会讲一下宫外的八卦,经常逗得她乐的前仰后合,每次走的时候反而让自己不舍。
也劝她搬来京都,她不愿,没想到这次为了自己的继子还是来了这里,不过看这架势,怕是又要当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你这丫头,你总是这样你的三个孩子该如何,你作为娘亲也要给他们铺铺路,虽然是继子,但也是以后你的依仗。”
对于皇后的话秦晓晓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的依仗是自己,我总有一天会护不住他们的,母亲你明白的,对吗?”
皇后愣住了,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当今的太子。
继而笑了,是啊,自己是国母拼尽全力才为自己的儿子争了这个身份,却又要被贵妃一干人死死的盯着。
若非自己的儿子还算争气怕是早就被那些人拆骨吃肉了,现在老皇帝的身体又不好,怕是没有几年了。
最近宫里贵妃的动静又大了起来,说不准哪天就对这个老家伙动手了。
自己又要提防贵妃,又要帮儿子笼络朝臣实在是忙得有点心力交瘁,只有秦晓晓偶尔进宫跟她唠唠家常才会觉得好一点。
好在也是自己当年因为喜欢这丫头,宁愿和皇上作对也要保下她,现在因的她是自己的义女,六部有三部都是自己这边的,加上忠毅侯府,新贵卓家还有一些勋贵都不谋而合的站在了太子这边。
贵妃那边虽然想挖人过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看着着急。
想到这一点,皇后看秦晓晓的目光又带了几分的柔和,这丫头嘴上说从不站队,可是私下又帮自己解决了不知道多少的纷扰。
“那你过几日要宴请哪些人来,母亲帮你参谋参谋?”
皇后微笑着,就像是一个慈母帮女儿把关一样。
秦晓晓也没有藏着,只把名单都报给了她,除却之前交好的那些人,她也邀请了太子和太子妃。
“母亲在后宫没有办法来府里,我便让大哥和嫂嫂来帮我看看院子装扮的如何,到时候再来同母亲说。”
秦晓晓说的十分自然,仿佛自己请的不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而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一般,但皇后敏锐的发觉,这次宴请里的可都是他们想要拉拢的人,除却已经站好队的还有一些保持着中立的那些老臣的家眷。
“定远候?晓晓你怎么想到要请他们一家来?”
皇后的眼神中有几分的欣喜,这可是手握重兵的老将,虽说现在已经年迈,但若是有他的助力,自己儿子的皇位十有八九掌握在手里了。
只是这老家伙实在是难以拉拢,就连他的夫人都很少来参加宫宴,总以年迈不适推脱,让贵妃那边的人也很是头痛。
“我曾经帮定远候夫人施针治疗过多年来的头风,后面来往就多了些,她挺喜欢君君的,每年也会邀请君君去府上小住月余,只是这件事儿一直隐蔽没有人知晓罢了。”
秦晓晓抿了一口茶倒也坦诚。
“原来是这样,你倒是连母亲也瞒得很好。”皇后虽然高兴但心里也是有点不悦的。
“若是母亲知道的早了,怕是这次定远候夫人就不会接受帖子来我这里小坐了。”秦晓晓看着皇后眼神明亮:“这次的宴会我是打着乔迁之喜的由头请来的,太子哥哥就算想要拉拢也不必操之过急,若是这次搞砸了,下次就不好再以同样的由头见到了,就连我那点医治的恩情怕是也荡然无存了,母亲这个你可明白?”
皇后愣了一下,她确实想到了这次拉拢定远候一家,甚至打算等秦晓晓走了之后就传信给太子,却没有想到被秦晓晓给看了出来。
可是这机会难得,难不成真要放弃,若是说了还尚且有一丝机会,若是不说...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啊。